四少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想起他们前儿在范宅截获人家的所有讯息,或许,我和殷亦桀的通话也被他听到了?
汗滴滴,我心虚的低头,其实,我也没说他坏话,别介。
四少显然不准备和我一般见识,或许我这虾米也忒小了,塞牙缝都嫌小,于是他说:
“现在是最后阶段,我们是可以为所欲为,但手中的东西一定要控制好。
有些人动不得,或者,不该由我们来动,我们负责兴风作浪,底下该掀起什么来那是人家的意思。
所以,大家再小心的将所有东西过一遍,我不希望有任何疏忽遗漏不小心之类的问题出现。
记住,任何错误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会追究的。
所以在工作之前衡量一下自己愿意以及能承当多大的责任。”
一席话,将刚才的轻松氛围一扫而光,严肃,认真,如临大敌,我们神经都绷起来,没话说。
谈氏旧人相对好一些,虽然认真但不至于紧张;但我师姐还有布莱恩带来几个心腹,则头上冒汗,显然有些紧张。
四少的话不多,口气也不严厉;但惩罚,呵,不敢试,哪怕他很公正。
太紧张了也不好吧,深呼吸,喘口气,我说:
“是这样,别的我不管,明儿要拿去给雍和的,龚师兄,你能不能帮忙提点一下,或者写个memo之类的,免得临时出岔子。”
数据资料如此之多,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搞的定;法律条文也无比细碎,每一点该怎么办,雍和也非常人,我不觉得轻易能搞定他。
所以,让龚良翼帮忙无疑是最好的。
到时候就算不能拿枪指着雍和的脑袋,我也可以拿他给殷亦桀签的合同逼他,然后用更强力的火药轰他。
不信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不变色。
但是要讲究个度不是么?
我要站在一个更好的角度好好的看他!
我要站在一个更好的角度好好的看他,让他听我的,要不然我拆了他!
干活的一边忙去了,龚良翼作为最高专家,就在四少跟前,看着我,挑眉,似乎是在想。
当然,学着的思考状态和认真听你发表意见亦或是走神,这之间的过度非常微妙,寻常人看不出来。
我也是寻常人,有时候也不大清楚。
四少扫了我们一眼,道:
“我提议,让龚先生当你的代理律师,这样会省事的多。”
为什么?
个人事务律师可代理不了,我是要找雍和算账的,还有殷亦桀,我一定要亲自去!
不过,四少不是胡说话的人,他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所以……
龚良翼终于回过神来了,或者是思考完毕,应道:
“好,一会儿给你分类,给你memo。
啊,作为这一件事情的代理律师,我觉得可以。
我也很期待向雍和师兄讨教一下。”
呃,汗!
不行!
坚决反对!
我说:
“雍和是我代理律师,我正好要找他要当时签的东西。代理律师不能好几个吧?而且,这事儿你不能出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可不信那老虎能放过你不咬上一口。不管最终能否实现,我也不想提心吊胆。啊,还有,律师费……”
汗!
所有人都很鄙视的看着我,为了省二块钱律师费连师兄都不舍得。
呃呃呃……那,我……
龚良翼难得的放下学究是模样,正正身子,很义士的一推眼镜,说:
“我们经常有义务工作,律师费就免了。我可以你代理律师的身份,帮你处理一些事情,或者跟着你给你一些提点。对上雍和师兄,就算你很聪明,也未必能……”
呃,这个,似乎还真是个问题,其实我蛮恨雍和这同志的,但这事儿也不能弄糟了,要知道殷亦桀喜欢那丫的。
关键还在于,他和殷亦桀合作多年,二个人又说好了;我硬是要求他投向我军灭了他主子,这个不容易啊。
五小姐一挥手,笑:
“露面的事儿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自己处理的好,哥哥,咱们将他们换个样子好不好?恩,小妹妹就换成小弟弟,在法庭上气势会好一些……”
额滴个神啊,这一手,也忒绝了!
当然,法庭可不是大街上磕头逃回家路费或者药费的,老弱病残比较好卖。
法庭上男性加上强悍的力量,有时候才比较好用一些,当然只是有时候。
指指一旁的报纸,我问:
“昨天参加那庆祝活动,是你?”
报纸头版头条,“谈宝铭神秘现身,热情支持本活动”,配图,某省在港推销旅游资源,谈宝铭站在大花车前头,标志性的公主裙,还有那个她妈妈。
这个,内容就不用看了,问题是,报纸上那个谈宝铭,和我跟前坐的,一模一样;但是她昨儿一天都和我在一块,除非她会遁地,要不然……
谈宝铭调皮的眨眨眼,笑:
“这是冬冬,今晚还有个酒会,她替我去。”
咽口唾沫,我手指好像烫了一下,赶紧收回,放嘴里吮一下,我什么都米听见。
这种事儿,没听见就是没听见,相对比较长寿一些。
不过另一方面,她们能整出两个一模一样真假莫辨的谈宝铭,想让我“变身”仅仅是人家认不出来,就容易多了,也不是第一次。
最后一遍筛选整理、上网放“炸弹”,一切,紧张有序。
这里的人渐渐少了,一个个拿着东西赶紧出去分发去。
比如说给文Sir一个“大礼包”,内容包括他私生女的DNA检测报告、小老婆及女儿和文殊同胡搞的十分钟录像、他与范氏共同掌控殷氏灭门案的相关证据copy、收受的超过八位数的贿赂、不下五处的房产证明、文殊同提供的证据复印件等等。
比如还有大批记者、气象学家学者等上范宅对这次意外的天火进行采访研究,一探究竟。
比如给某公正廉明素有当代包公之称的副总理打电话,简要说明此次事件,希望信访办等能鼎力协助;同时相关证据影印件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发出,几乎是强制的送达。
四少闲闲的坐在那里,精致的嘴唇不时飘出二句话,我心跳就停下二秒,到最后让人向范氏传递一个信息,暗示,他们得罪了部队某位领导。
特种部队的某位领导,护短霸道的要命,他的人竟然受人欺负,哼!
轰平了他!
我愣愣的看着,近乎呆滞。
妈的这太强悍了!
老六他就是特种兵,最近和范氏的过节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位“护短”的领导勃然大怒,嗯,是够范氏喝一壶的。
指不定给弄军事法庭去,小样先将你烤熟了再说。
反动派很厉害,所以某些地方也厉害,听说某地一个水牢,关你三天,一辈子都忘不掉。
道听途说,不足采信,啊,反正具体内容我不知。
反正,短时间内鞭炮喇叭狂轰滥炸,范氏头都要大了。
听说有个贼溜人家里去,忽然有个声音说:
“把钱放这然后滚蛋……可以强尼,但是钱呢?什么钱……老大说过十分之一……可惜老大说的不算啊……嘿,瞧我送你什么?斯奈克。我数十下,你这个杂种就赶快滚蛋,不然的话,我会把你打成筛子……”
典型的黑道乱战,然后在鞭炮声中,贼屁滚尿流了。
啊,范氏虽不至于屁滚尿流,不过心神不定是一定的。
四少不知道哪里弄来那么多电话,不停的打;不停的有人上门比如说修电路修天然气,哦天哪,那天最后竟然连天然气也爆炸了,难怪火火势能那么大!
不停的更换内容和方式,真真假假,范氏……
呵!
热闹啊,我们也不闲着,我最后也被按住正式和龚良翼师兄签了个委托协议,让他当我的代理律师。
稀里糊涂真是,我为什么要委托他呢?
不过似乎也没有被卖的感觉,再说了,可能有些场合他出面或许真的比我合适,那就这样吧。
合同法不是有规定么,受托人他不能将我卖了,否则他是违法的,我作为不知情的第三方时,可以不认,毫无责任。
拉倒吧,这些法律条款用我们这儿,更多是作为学术探讨内容,真正用到的,没见过。
“Oh,My……”
布莱恩电话响了,darling,不是OMG,我们条件反射式的瞅着他。
今儿范银库或者范氏其他人总共加起来给布莱恩打了不下六十个电话,以平均每小时五个计算得出。
当然,如果算上我们工作了不下十六个小时,或许电话call-in次数还要多。
呃,有鉴于电话太多,我们已经采取如下措施:将电话铃声调到最低;电话转接因此这条线绝不占线;我们冒充布莱恩的“狐朋狗友”甚至进行某些活动“不便”回家……
当然,还有不便接电话等种种情况,只可惜眼下的情况实在紧急,范氏除了布莱恩外别的都无能,紧要的人又有部分不再、部分被纠缠住了,只有他自由身。
“要不要回去看看?”
阿龙喝着咖啡,优雅的像个标准的骑士、将军、统领。
布莱恩头也不抬,继续给我弄草莓酱。
熬夜比较伤皮肤,需要补充大量营养帮助恢复,因此,嘴上说话的功夫,他手上忙开了,连小气罐炉头都弄来,绝对是消防第一焦点。
不过早被我们赶到一角去了,中间安全隔离带超过二米。
当然,那些证据资料文件之类的已经收拾整理完,屋里整个看着整洁多了,更多的是些细节需要处理。
看阿龙冷场,我换了个问题:
“明天……呃,布莱恩的爸爸会去吗?”
其实我一直蛮好奇的,因为听说是公诉,并非个人打官司;那,作为始作俑者,会不会去呢?
如果他不去,我们自然也可以以公诉的方式弹回去,但就远远没那么精彩了。
而且经过其他人的手,事情会变质,甚至经过检察院这一过渡,落到范氏身上会大大降低力度。
换句话说,可能会得不偿失,毕竟谈氏兄妹的工费很高啊。
阿龙没应我,布莱恩头也不抬的回我一句:
“肯定去。”
“为什么?”
我问,“他不是很该避嫌吗?这事情这么弄也太明显了。他自己才真正的黑道……”
如果他去的话,妈的也忒嚣张了吧,不过他是布莱恩的老爹,我还是别骂出来好了。
龚良翼抱着他的茶杯,像茶雾一样晕晕的道:
“没有证据,你能怎么样?
他虽然不是原告,但和殷氏有莫大关系,按理是应该出席的;很多问题势必会扯上他。
而且,我们以各种方式给了范氏一个当头棒,他出现在法庭未尝也不能给殷氏一些警告。
不仅他,其他人肯定也有好多会接受法院邀请、出庭解释或者作证,毕竟这件案子太大了。”
哦,好吧,虽然立案后有取证的过程,但开庭审理的时候很多人说话反复,最终大多以庭审为主,重要关系人大多会旁听或者作为证人列席。
范氏出席,或许是很有意义。
阿果切了个信号进来,汇报:
“给赵氏的东西收了,想和布少沟通。”
呃,郑璟仁家的东西,大概是最好送的,毕竟他已经与我们合作了。
这个赵氏,听说是本地的另一龙头老大,不过是做棉纺业起家,他的手下有棉纺厂、服装厂等好多相关行业,当然也涉足房地产,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