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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来,活下去,就是幸福……以后生日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
他亲手做的长寿面,四个荷包蛋,蛋黄归他,面一人一半……他喂我吃完,给我擦嘴……长寿面……心口痛,瞬间痛的我呼吸不畅!
头痛的就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下掉……我扶着树,慢慢的,捂着心口,蹲下来,痛!痛……以后生日……生下来,活下去……吵得我头痛,痛啊!不是绞着痛,而是闷痛,闷闷的痛,连喊痛都喊不出来。
头抵着树干,痛!有人拉我……不要碰我,不要……痛……
“可人,怎么了?!”布莱恩急急的叫唤。
“小可人,是手链不好吗?”还有人叫唤。
不过这些声音叫得再大声,都抵不过那一个碎碎的、冷酷中含着温柔的声音,低低的重复:
“以后生日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要等……”
有人将我抱起来,飞快的跑……不知道,我只知道头痛,痛的连喊都喊不出来,蜷成一团,任凭人抱着,或者拖着我,在风中飞奔。
自由的风飞舞去秋天,任凭昨天随着它飘散……有人在唱歌嬉闹,戛然而止,世界是安静的。
但那个声音还在重复,唇角还有纸巾划过的柔软与洁净。
生下来,活下去,就是幸福……幸福……我是在幸福吗?
幸福是什么?我幸福吗?
布莱恩说我艰难的生下来,更艰难的活到现在;大概,我是幸福的。
坐在床头,泪流光了,想着幸福的问题,头不痛了,那个声音也停了,风,吹进来,吹动纱帐,不知道我的昨天……我的昨天已经被风吹散了,是吗?
他们总问我过去的问题,或许,我真的有昨天,或许没有。
安静下来,进入自己的安静世界,就无所谓幸福,或者昨天……
“可人……”有人叫我。
“嗯……”应了一声,抬头,床前站了好多人,布莱恩和三哥十二哥都紧张的看着我。
沉沉的,慢慢的,眨一下眼睛,我说:“我——没——事。”
落在我耳朵里,挺慢,挺低;大概,我的世界安静了,安静,空白,什么都没有。
幸福是浮云,昨天也是。我,只在自己的世界安静的呆着。
大夫替我看了看,说没事,其他人就都走了。
门关上,屋里还有几个人,紧张的看着我。
张了张嘴,手里塞进了茶杯,我缓缓的低头,喝了一口,薄荷茶。
慢慢的咽下去,我说:“以后……不要提生日;不要,长寿面;不要,说‘以后生日’……”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关,但我大概不喜欢。
长寿面,今儿,折腾了我二次,或许,是不能再碰了……切蛋糕的时候,我已经没事了,只是特别累,切完我就回屋,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看着星星。
星星是安静的,天也很安静。
月亮很安静,飞机安静的飞过。
远远的,孔雀偶尔叫一声;不远处,有人在唱歌跳舞;我的世界,很安静。
十二哥坐在离我不远处,和布莱恩下棋,他们跟前,放着一小碟蛋糕。
樱花静静的开,海棠静静的飘,紫荆花落了一地的紫色,松花浅黄,轻轻吹散……我穿着牛仔裤,坐在小院子里,翻看各个商场镑种报表。
这些东西,我都能看懂。
布莱恩很忙,就让我做这些事情,我能做。
他说有十几家酒店,也要交给我,我说承启酒店和凯撒酒店我都知道的,给我无所谓。
布莱恩又说要和Jona合作,我是Jona的大BOSS。我听他的。
管什么都可以,但我不喜欢外头吵吵,布莱恩也不愿意让我出去,怕我会忽然头痛。
因此,我大多在家里走走,家里地方很大,很安静,不会嫌闷。
除了小院子,还有个亭子;竹林石桌纯露天的,也可以搭大阳伞;那边一个温泉游泳池,十二哥正在考虑改成什么样子的,让我可以泡澡,锻炼身体;这边下去,有个小茶坊,也正在修建;那边一个花坞,还在设计。
我的世界是安静的空白,我不需要那么些地方,随他去。
来惯了这里,离屋里也就五分钟,我便大多往这里来坐坐。
报表看完了,我就在屋里躺会儿。
没躺一会儿,外面就有人脚步声,我才坐起来,铭风已经进来,带着大墨镜,和电影里一样。
我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布莱恩说他最近在这里布防,保证我们家安全,或者说我的安全。
这么忙他还来,一定有事。
铭风自己倒水喝了,歇了会儿,措辞,问:“妆总,你真对桀桀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从床上下来,坐在一旁椅子上,说:“你这几天问我总共不下二十次。”
铭风翻个白眼,将眼镜摘了,看得清楚,说:“担心你想起什么头痛啊。但是你对哮天犬很熟悉是不是?哮天犬是谁,你又给忘了。还有,你不记得殷少和殷亦桀,对不对?”
我说:“游戏你说要升级,问人家收40%,收了吗?”
“啪!”铭风打个响指,高兴的站起来,说“游戏的事儿,已经在谈了,大概差不多。妆总的名声,谁不巴结着跑得快一些来合作啊。第一管理天才,第一电脑天才,第一设计天才,第一……”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么多,想做什么。
远远的,似乎有一声狗叫,听不大清……铭风耸耸肩,叹口气,说:“第一无情无欲冰雪美人,让人爱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对了,殷少送桀桀过来,想见见你。正好布莱恩不在,你要不要见见,看看认不认识?”
又让我认人,我说:“哥不让我见吗?”铭风的话意思很明显。
铭风点头,挑眉道:“他要让你见殷少就怪了,他恨不得殷少去死。但没有殷少你只怕一辈子都得这样,不会哭不会笑还莫名其妙为他流泪。见一见,或许有用呢。”
“我觉得你明天可以不用在这里上班了。”布莱恩冷飕飕的话,比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还冷。
这个感觉有点熟悉,我又说不清楚;但布莱恩的意思我知道,他不让我见别人。
“我真的只是帮忙问问,下不为例。”铭风赶紧举手投降,像演戏。
布莱恩抱着一摞东西进来,顺手给我一篮子洗好的水果,像平时一样看看我气色,脸色缓和了一下,又冷冷的问铭风:“桀桀他不肯给?”
铭风撑开眼睛鼻子眉头,说:“不是不给,他就想借送孩子的机会看看孩子她妈。这事儿,我是觉得……前几天妆总忽然流泪流的奇怪,一定和殷少有关。我不能汉奸卖国的传话说妆总吃面吃到半截流泪了,就只好来问问妆总的意思,见不见他。现在是问你的意思了。”
布莱恩一屁股没坐下去就炸毛了,很危险的看着铭风,小眼睛眯起来,磨着牙问他:
“你是说,这里有汉奸?谁卖的国?我拍死他!难怪会将他给招来……”
布莱恩身上骨头不停的咯咯作响,来回踱了二步,忽然站定,冲着门口,板着脸,吼道:
“去告诉他,桀桀爱给不给!他再敢来这里溜达,我不介意揍扁他!他将我妹欺负到这地步,连兄弟共妻都敢说,我去崩了他!我现在就去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