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把江小余的话说给郝国平的时候,郝国平整整愣了五分钟,最后咧嘴一笑,吓了费雪一跳。
“这个江驴子!”郝国平哭笑不得,笑骂了一句。
费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答应了?”
郝国平点头,说:“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费雪更不理解了,说:“可是……为什么啊,再说我们也没有这些经费啊?”
郝国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费雪,说:“经费事小,我们可以申请,这个江小余啊,没准还真能给这个案子带来转机。”
费雪不明白了,问:“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所知的线索很有限,照这样下去,省厅恐怕……”
郝国平笑了,笑得更意味深长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往日里破获的缉毒案子都是明知道嫌疑人是谁,可就是抓不住把柄,如今这次案子有些不同,对方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到现在为止,我们抓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可是没过多久,就又有一批人冒险上位了,这意味着什么?”
费雪几乎不假思索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说:“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不能找到源头,幕后主使会不停的发展二线三线,这样我们抓都抓不完,案子迟早要成悬案。”
郝国平点头,说:“也不一定成悬案,如果幕后人贪心不足的话,迟早会露出马脚,让我们一网打尽。”
费雪接话,说:“就怕以幕后人的心思,他会恰到好处的收手。”
郝国平深以为然,说:“是啊,从目前状况来看,不排除幕后头脑手中有我们的人充当视线,所以如果这件案子迟迟没有进展的话,不用省厅那边给压力,我们也会让这案子弄得焦头烂额,甚至变成悬案。”
“所以你就答应江小余?”费雪又把话题引回原点,说:“他真能从货运方面找到线索?”
郝国平点头,叹声说:“这恐怕是唯一一条比较快捷的方法了,而且以江小余对人心的把握,很有可能从这几个人身上猜到些什么。
就像他明知道他这么做,谁都会想到他这是以权谋私,可我还是会答应他一样,毕竟他身边那些人……也不容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让这些人有一个好的发展。”
费雪迟疑了片刻,说:“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他。”
郝国平哈哈大笑,说:“因为他给了我三个不得不答应他的理由。”
费雪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除了她和郝国平说的这些,江小余应该没有和郝国平单线联系过才对,就这样,还给了三个理由?
郝国平看出了费雪的疑问,笑着解释,说:“第一,这个案子不能拖,越拖对我们越不利。”
费雪点头,这的确可以算作一个理由,这是江小余从侧面上给的郝国平。
“第二……”郝国平接着说:“这是他能想出来唯一一个能够快速了解幕后团伙核心运作方式的办法,所以我别无选择!”
费雪眼睛一亮,确实,这也是一个理由,而且是很强有力的理由。
“第三点……”
说到第三点的时候,郝国平苦笑一声,说:“这个小混蛋,他抓准了我肯定会急于破案的思想,这是将我的军呢。”
费雪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将郝国平的军,这怎么可能?
就连郝国平多年的对手马明才,都没有一次能成功的将郝国平的军,江小余居然能将郝国平的军?
他居然敢将郝国平的军?
费雪脑子里闪过江小余那贱贱的笑,扑哧一声笑了,别人或许不敢,郝国平毕竟已经是一个刑侦处的处长了,可江小余还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可是问题又转回来了,江小余拿什么将的军?
费雪的疑问都写在脸上了,郝国平自然能看出来,苦笑着说:“第一,我刚升任缉毒处处长一职,这个案子太大,我势在必得!”
费雪一下子就明白了,江小余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确定郝国平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完成这个案子。
“第二,所有人都看着我呢,不但看着我这个处长职位,还看着我带出来的特别支援小组。”郝国平一点一点的分析,说:“我这个处长能不能胜任,郝神探这个高帽子会不会戴歪,特别支援小组会不会最终成为一个特别笑话小组,都在这个案子里悬着呢,所以……”
郝国平总结:“所以我别无选择!”
费雪心里一震,郝国平居然说出别无选择这种话来,看来他身上的压力确实太大了,而江小余,也确实能抓准这个点儿。
说是以权谋私也好,说是为了案子也罢,帮江小余承包下何达标在淌水区的运输业务。
费雪心里震撼了,她从来没想到,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中,居然有这么多的机关算计,把人心和实务考虑的面面俱到。
江小余就这样了,那些整日里行走在法律边缘的人,思想中到底有多少弯弯绕绕?
郝国平似乎看出了费雪的感慨,说:“国民经济在发展,国民素质也在发展,上升到犯罪这个层面,那些傻贼笨贼都进去了,如果还不提升犯罪思想和手法,干脆老老实实做个良民得了。”
费雪深以为然的点头,说:“现在是信息时代,高科技犯罪,高素质犯罪层出不穷,现在我算是理解了那句聪明人都在牢里,老实人都在苦力这句话了。”
郝国平说:“不过世事无绝对,就是再聪明的贼,也早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费雪一脸古怪的问:“所以你真决定用我们的经费帮江小余那群人成立一个运输公司了?”
郝国平被费雪的反转弄得一愣,苦笑说:“不但如此,各种运行手续,门头证、营运证,也尽快给江小余办了吧。”
费雪:“……”
……
江小余这个乐啊,生活就是这么让人措不及防,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发财?
肥肠等人比江小余更高兴,猴子和耗子也过来了,一群人就剩姜老三和胖套儿了。
几个人喝的有点大,肥肠忽然问江小余:“鱼儿,胖套儿现在干嘛呢?总也见不着这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