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处变不惊!处变不惊知道吗?”
马忠训斥道。
百里川刚在小少年那里被鄙视了,迎头又是一顿打击,只能悻悻然的再跑回去。
那小家伙什么德行,马忠早就了然于胸,对此并不意外。相比他以后的嘴炮水准,现在的他连幼生期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个卵。
马幼常嘴炮装逼一辈子,最后死在这上面,也算是爱岗敬业了!后来还成为古往今来纸上谈兵胡咧咧的两大典型之一。
马忠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是智近于妖的诸葛亮的军师!!
马忠一想到这一点,心都激动的发抖,这可能是这个时代遗留给他的唯一一块美玉了。
马忠用了好大的定力才没有立刻掳人跑路。
不过,马忠还是对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心中多了一份猜测。
荆州的马家为什么忽然派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走一趟江东呢?
他们又是有着怎样的考量?
卓家在这件事上参与的有多深?
卓家主人客死荆州是否还有别的说法?
马忠默默盘算着,将这事情挂在心头,含而不露。
大船一进了南郡的地界,治安明显就好多了。江面上再也不见什么身份不明的浮舟,巡航的荆州水军也时不时从附近掠过。
卓家的这条船上挂着特殊的认旗,荆州水军方面竟然无人前来打扰。
这让马忠越发坚信了,卓家和荆州军方面的交往恐怕也不简单。
这个时候荆州军和江东军还没撕破脸,药材方面的运输管控还不严格,卓家很有可能两边骑墙,谋取暴利。
何况卓家的秘药究竟需要什么药材都是未知,卓家人完全可以轻身前往,然后在荆州军的地界安安心心的配置伤药。
马忠不觉得这个时代有什么医药黑科技,或者必须得借助某种独有药材才能有效的方子。卓家的金创药方无非是药材用的准,没有杂七杂八的干扰,一副药下去剂量很足。再加上护理方面别有诀窍,这才能够实现抢救重伤患者。
逆水行船,只能贴岸行驶,所以很容易遭遇水匪。这一路船上的人神经都绷得很紧,此时见安全了,连马忠都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之后的水路众人不再急躁,船上的水手小心翼翼的掌着帆,平安无事的将众人送到了江陵城外的水寨。
看到船来,水寨大门大开,有一个小武官挥舞着旗帜让船上下锚。
等到确认船上的石锚扔下,那个小武官才带了两个兵坐了小船靠近卓家的船,爬上来检看。
船上的伙计几十口子都是一水的壮汉,那小武官微有些吃惊,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又见那些人都持刀弄枪的,他虽然明白走水路的多少得有些武备,但也没想到这些人实力装备还不错。
见那小武官站在船帮那边不敢往里走,一个管事头目样的人物,护送着环儿过去。环儿背着马忠这边的人悄悄的从掌中递过一件物事,那小武官瞧了一眼,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马忠虽没瞧出是什么东西,却发现那小武官竟然情不自禁的膝盖微曲,虽然他很快反应过来,不过已经落入马忠眼底。
那小武官上了船也没查验就径直离开了。
随后横在水寨大门口的大锁链慢慢沉到江里,卓家的大船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水寨。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懂得怎么保守机密,马忠进了这荆州军的水军大寨立刻睁大眼睛四处乱看。
荆州水军之前为了抵御曹军,聚集到了襄樊一带,随后投降了曹操被照单全收。赤壁之战后水军大乱,有不少就趁乱逃回了自己熟悉的江陵。
镇守江陵这边的曹仁为了避免自己这部兵马过于前突,赶紧撤回了襄阳。这些水军的残部后来就被掌握了这里的刘备慢慢招募起来,随后渐渐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荆州水军到了后来关羽威震华夏的时候,还曾截断汉江嚣张一时。
马忠看了那些密密麻麻停靠在左近的战舰心中沉甸甸的。
虽说比起江东的水师,要逊色不少,但是要在水面上对付马忠这么点人,简直像碾碎蚂蚁一样简单。
马忠低声吩咐身边的张达,“替我记着,上了岸注意打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合适下水的码头。”
马忠不相信这么大一片河岸只有水寨这一处地方适合停靠大船。
张达一路也留心着,闻言低声道,“前年大江发过水,沿路都是江水浸烂了的河滩,只怕不好找。”
马忠低声道,“你记着这事便好。”
望着辽阔的大江水面,马忠真想去问问步骘,你的沙囊呢?来啊,来把大江截住啊!
马忠这一行人极其低调的跟着卓家的人上了岸。
卓家的人留下了一位管事和十来个水手照看船只,剩下的人合力从船舱中抬出一辆马车,随后不知用什么法子,从荆州水军这里得了两匹战马。
架好马车之后,一位身材纤瘦的女子从船舱中出现,她面上笼着白纱由小丫鬟环儿陪着上了马车。
马忠看了心中暗道,“这大约就是那位卓氏夫人了。”
马忠想起一事,向身旁的张达问道,“这荆州戒备这么森严,客商难道都要通过水寨吗?”
张达听了笑道,“我们是过江夏而不入,如果我们从江夏入港,比这里还要森严许多。”
马忠点点头,毕竟是战乱时代。
马忠几人离得颇近,正在商量着,周善带着他手下那些人也大摇大摆的凑了过来,毫不客气的问道,“马忠!你是怎么打算的?说来让我权衡权衡。”
马忠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家伙,对他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
虽说这次行动由自己主导,但是马忠也得给手下人交个底。
“这次我们先去江陵,找个身份安置下来。先确定下荆州军现在的形势,我们再说接下来的打算,现在我们对荆州这边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得小心为上。”
周善听了,故意挑刺一样的冷哼一声,“马忠!别忘了主人交给你的使命,咱们是要取回主公妹子的,在江陵白耗什么时间?以我之见,我们不如借口太夫人身体有恙,摆明车马求见孙夫人,然后趁机说动她回江东省亲,到时候我们在江边预备好快船,只要孙夫人上了船,我们就顺流而下,这茫茫大江,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说的真好,历史上你就是按这个节奏,流畅的死掉的。
还尼玛天王老子,前有张飞,后有赵云,我就问你怕不怕。
马忠眼皮一垂,“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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