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看了看孔角微微一笑,“孔军候勿忧,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中把握。这些防御工事虽然做的老道,但是事情有利就有弊。这么多的防御工事,给了这里巨大的利处,同样的也就积攒了巨大的弊端。你今日安心听我讲解便是,无需担心太多。”
周胤在一旁听了,眼珠闪了闪,和旁边孙匡窃窃私语起来。
“咱们这个军师恐怕所图不小啊。”
“哦?何以见得?”孙匡不知道周胤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周胤想了想说道,“我总听我兄长念叨,说什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是这样来吧?”
孙匡头,“没错,是有这么一句话。”
周胤看着孙匡直接问道,“那孙匡,你自己说说,军师现在这么搞,到底是虚则实之呢,还是实则虚之呢?”
孙匡听了一怔,问道,“何出此言?”
周胤忍了半天,见那些军候都跟着马忠在指历阳城的防御,偷了个空子低声说道,“你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架势,恐怕他心虚的很吧。”
“心虚?”孙匡更加不明白何出此言了。
周胤则干脆挑明了,“你觉得这解烦兵的战力如何?”
“这没话说的!”孙匡真心实意的说道,“恐怕咱们最精锐的丹阳兵也就这样了。”
周胤低声说道,“这么精锐的兵马在手,按理说是不是应该向人示弱,等到别人麻痹大意的时候才一口气出击,打对方一个措不及防。”
孙匡听了接话道,“这就是实则虚之呗。”
周胤头,说道,“没错。但你看马忠呢,他明明有这么强的解烦兵,甚至这三千人就算打比他们多一倍的兵马,也能有胜算。可他偏偏来了一出虚则实之。不但用各种手腕夸大自己手中的兵马,而且你看他行军,嚣张到没边了。几乎是一种傲慢似的态度,准备迎接历阳军,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孙匡这时候也琢磨出一东西了,“没错,那马忠又不是蠢人,这样不是平白让冯毅多了两天准备时间吗,我觉得他可能还有别的计划。”
周胤听了,目光在马忠身上一扫,“这就是我要思索的事情。这马忠手里的棋子虽然不少,但是看他铺开的这个棋盘,好像大了啊。就连他都不得不虚张声势。”
孙匡低声道,“咱们且看着吧。他想怎么样就怎样吧,咱们这么多人落在他手里,我就不信家里人会不着急。等到各家的将军找来了,或者说咱们那支东路军跟了过来,到时候,哼哼!”
周胤却摆摆手,“咱们先别给他捣乱了,我倒是来了兴趣,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可惜,马忠并没有揭破谜题的心思。
他简单的带着众人围着历阳转了一圈,随后满意的回了营地。
当晚,营地就驻扎在离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晚上的时候,巡夜的士兵都警惕异常,不过一整晚过去了,冯毅也没有带人前来偷袭。
第二日,大军有条不紊开始整理行装,随后就继续前行。
李肥又跑来找了马忠一趟,他甚至都有觉得,马忠厉害是厉害,但毕竟没有带兵打大仗的经验,很多细节处理的都不是很好。
李肥见了马忠寒暄了几句,随后问道,“主公,咱们这次挪营,不知道你可有看好的屯兵地?咱们要是再往前走,那可就扎营扎到冯毅眼皮子底下去了。他们可以随时派出兵马来偷袭我们。”
马忠听了笑道,“还真让你说准了,我正是准备逼城下寨。把营地弄到冯毅的眼皮子底下去。昨日咱们去观看地形,我见那历阳城外,好大一片开阔地,正好用来扎下营头。”
李肥听了马忠这样的决定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犹豫了再三,终于是选择了相信马忠。
以马忠的才智,不至于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吧。
解烦兵前进的速度果然不慢,临近中午的时候,这支浩浩荡荡的兵马已经出现在城头的冯都尉眼前。
随后,让冯毅大惊失色的事情开始发生。
这支江东军好像根本没看到武装的像是刺猬一样的历阳城,竟然正对着历阳城的南门开始扎起了营地。
冯毅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热火朝天的局面,忍不住狠狠的暗骂了几句。
他又有心出一些兵马,准备趁乱跑去劫营。
可惜这样的主意,司马王直根本就不支持。
至少历阳都尉府和东路军这边还根本没有撕破脸呢。
这要是兵马一动,那就是在太被动了。
于是,就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历阳军强势围观下,一座坚固的营寨,慢慢拔地而起。
这道营寨正对着历阳城的城墙,离着历阳城的城墙根,也就是三箭之地。
冯毅摸不准对面指挥官的心思,除了嘟囔几句,竟然敢堵了老子的门,其他的倒没什么别的话说。
不过江东军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冯毅老实了不少,起码晚间的时候,没有再提出劫营什么的事情。
冯毅甚至还多吩咐了张卫一句,“这帮江东军虽然新来,但是他们这一路没有什么大的损耗,我看他们今天扎营时,体力也很充沛。咱们可要谨防他们趁夜攻城啊!”
张卫听了心中也是警惕心大起,连忙又去妥善安置了。
第二日一早,冯毅又是早早的起来观看形势。
这时候江东军已经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他当然要好好的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谁料一到城楼上,就见对方的营地里似乎设置了望楼、射台一样的东西。不知道谁想出来的损招,那些望楼射台上摆了不少的铜盆,铜镜之类的东西。
那铜盆中盛满了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有些刺眼。
冯毅对着那营里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眼睛有些酸胀。
他正破口大骂,互听有人回报,说是西门之外有兵马开始扎营。
冯毅听了大吃一惊,连忙又去西门观看。
这里的光景和昨日南门相差无几,都是在有条不紊的夯土下桩,挖掘壕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