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川听了有点不高兴,“主公,我一直都打得不好吗?”
马忠笑道,“你是镇军军候,为的不就是我们前边打败了替我们兜底子吗?你是我们的常败将军。”
百里川听了无比蛋疼。
的确,以往作为看老营的镇军军候,轮到百里川上阵的时候一般都是前线打得一塌糊涂,被人围了老营的时候。
可不就是每逢打败仗才到看他本事的时候吗?
百里川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脸上有些不高兴。
“明日你跟在我左右吧,反正我也要亲自出战的。”马忠淡淡的说道。
这让百里川、李肥等人大吃一惊,“主公不可!”
李肥站出来劝阻道,“大人,既然你在这里设下埋伏,我们前面只需要诈败就可以,不必你亲自上阵,免得有什么意外。”
马忠听了满不在乎的说道,“能有什么意外?”
李肥脱口而出,“怕就怕张辽的兵锋太过锐利,万一诈败变成了真败,那主公卷到阵中,岂不是危险了!”
这话一出口,李肥就是有些后悔。
马忠听了哈哈一笑,正色看着诸位军候,“是啊,李军候说得没错。怕就怕张辽的兵锋太过锐利,一旦咱们前锋顶不住,那咱们的后手还有什么意义?前锋的各个营头既然知道是诈败,又知道要在后面决战,如何肯用心力敌。到时候一旦他们松懈,恐怕诈败就变成真败了。”
“这……”李肥无言以对,这隐患他自然也看的出来。
提前告诉他们有埋伏的后手,可以稳定前军的军心,免得他们见势不敌慌乱溃败。
但是坏处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很容易让他们提不出争斗的决心。
马忠这次亲自上阵亲自指挥,正是要弥补这般布置的缺点。
不过众人还是忧心忡忡道,“太冒险了!主公就算要亲临战场,鼓舞十足,那完全可以留在这里和南蛮营以及暴死卒的士兵待在一起。有主公在身后督战,弟兄们敢不尽力?”
马忠摇摇头,再次独断专行,“我意已决。”
李肥等人无奈,只得求助似的看向孙尚香。
孙尚香是他们的老主子,又地位超然,完全可以劝劝马忠。
然而他们指望的孙尚香却眉头微皱,认真的看着马忠,不时又低头思索。
马忠哪会没看到手下军候们的小动作,他的目光微斜,和孙尚香对上。
正好看到孙尚香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
马忠心中微跳,想起了孙尚香那异乎寻常的聪慧和脑洞。
这个女中董卓……
不会看出什么吧。
马忠急于结束这里的事情,扫视了一圈,“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军候见到马忠这样独断专行,哪里还敢出来多说什么,俱都脸色凝重的施礼道,“卑职等俱依令行事。”
“嗯。”马忠对马谡说道,“参军,你速速随岑军候拔营前行,一路参谋筹划就全看你的了。等你们扎营落定,那时候我和张辽差不多都要到了,正好和那家伙决一死战。”
马谡拱手说道,“卑职遵命。”
马忠这种遍地扎营的打法,马谡已经听说过了。当初对付豫章大帅彭才的时候,马忠就是这样谨慎地一点点前推的。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形势和过去又有些不同了。
马忠把他这个军师派给岑狼,又放下狠话要亲自去和张辽放对,显然已经有了随时和张辽决战的心思。
前营的战斗,未必就像想象的那么轻松。
马谡心中想着,慢慢有了主意,看来有必要让岑狼做好死战的心理准备了。
马忠留下督促丁奉的南蛮营和彭阿的暴死卒营造工事,其他人都紧张的整肃起兵马,加紧向前赶路。
南蛮营和暴死卒就是扔出来决死的大杀器,营地里根本没有考虑什么防御问题,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尽可能的迷惑对方,以及尽可能的让他们投入战斗!
南蛮营和暴死卒的士兵一看到这样的格局,心里就有些明白了,一个个都做好的一决生死的预备。
在这乱世,打生打死,本来就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火字营的士兵,以及乐水的营头,在李肥手下的军正队的黏合下,基本上形成了一个大营头。
岑狼强势,乐水逢迎,李肥又居中缓和,一时间倒也形成了一股力量。
他们就是这次解烦兵和张辽搏杀的前营,等马忠处理完后面的事情带着山字营赶到的时候,恐怕就是战斗开始的时候。
马谡这次已经比前次对付历阳军时状态好多了。
因为马忠教给他了一个极为靠谱的手段,那就是传说中的锦囊妙计!
在这个世界上,打胜仗并不一定需要足够强悍的应变才能,就算应变能力不够,通过一定的巧妙手法,也可以应付多种局面。
马忠针对马谡的问题思考过很久,于是,从诸葛亮身上找到了解决马谡问题的灵感。
诸葛亮这个人,后世已经神话的不要不要的了,关于他本人的军事才能也是一个非常值得争议的问题。
在《三国演义》的描述甚至后世人的概念之中,那诸葛亮简直就是能掐会算的活神仙,基本上对手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算偶有失败,那也不是对手太强大,而是队友太傻逼。
就算队友很配合,也有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比如说,下雨、下雪、战场的草皮太硬,战场的草皮太软,战场的草皮太滑。
至于诸葛亮,自然是很能战斗的。
然而陈寿在《三国志诸葛亮传》又对诸葛亮有这样的评论,“识治之良才,管、萧之亚匹矣”,“应变将略,非其所长”。
意思就是诸葛亮这个人啊,治理天下的能力也就比管仲、萧何差点了,但是打仗他不行。
随后各种论据一地,双方都不能说服谁。
这个争论后世虽然纷纷扬扬,但在没有尝过诸葛亮的手段之前,马忠也不好说哪个对。
不过,要是从历史的轨迹来看,马忠觉得,这两种说法,其实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