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川听了大为兴奋,“好!那就追上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追个屁啊!”岑狼打断了百里川的幻想,“你自己没点叼数吗,摔着人不要紧,别把马腿摔断了。”
众多武官又合计了一番,结果越说火气越大。
最终这场装逼未遂引发了真怒。
大家一致决定和陆家的人拼了!
马忠对此有些措手不及,他想了半天咬牙说道,“好!光这近千战马冲过去就能把他们冲散,何况咱们还这么多人,就和陆家的人打上一次!”
得到了马忠的首肯,岑狼等人更是大为兴奋。
这很可能就是解烦兵的骑营唯一一次上阵了!
众人打定了主意要玩真的,气势立刻完全不同。
一些士兵在策马前进的时候,还出现了因为马术不熟练,紧张之下双腿夹的太紧,从马身上被摔下来的情况。
要去打仗,和要摆花架子,给这些骑兵新丁的压力显然是完全不同的。
马忠心中一动,合肥城那里还有一大笔声望等着自己去刷呢。
到时候,自己这一支骑营显然要露脸的。
何不趁这次机会,尽力压迫一下他们,让他们适应下战斗的环境?
马忠心念一动,悄声吩咐了岑狼、百里川和公仇虎三位百骑长。
岑浪等人也不愿意解烦营这么大的一个助力变成只能看的花架子,他们都尽心尽力的配合着马忠,完成对骑营的这次压力测试。
甚至他们三个私下碰了个头,觉得这可能是一次挽回马忠心意的机会。
解烦营的骑兵队以后能不能有血有肉的活下去,就看今天这场了!
岑狼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行伍了,他们一边行军一边极力恫吓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妄图逼出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恐惧。
前次马忠带着四百多骑兵冲锋,结果冲了两次,光摔下来被乱马践踏而死的士兵,就占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这样血淋淋的现实,哪能不让他们动容。
不过这些士兵经历了几番鏖战,早就被磨练的无比坚韧。
骑兵虽然是新课题,但是在武官们不断地压迫之下,那些士兵索性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特别是岑狼带着前锋营围杀张猛那次,那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苦战折磨,能能经受下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精兵。
马忠见手下的这些骑兵渐渐地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放松,不由的有些惊奇。
等到看到有些人已经放松了僵硬的身子,柔软的迁就身下战马的节奏时,马忠更是大悦。
薛东带着他那营兵急急而走,没多久,就和陆家的大队人马汇合。
薛东把自己见到的事情赶紧回报了,还没等他说完,远处就蹄声大作,许多骑兵浩浩荡荡的杀奔过来!
看那截然不同的杀气腾腾的模样,薛东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解烦兵必然是投靠朝廷了,不然他们哪来的这么多战马,哪敢和他们陆家翻脸?
马忠带着骑兵一向前迫近,那些陆家的兵马就略微显出慌乱,随后一阵旗号变动。
缓缓的摆成了一个圆阵。
这次马忠也不用别人了,随着两边的护卫排开,马忠在范疆、张达的拥簇之下来到军前,大声喝问道,“陆家管事儿的出来!为何莫名其妙的冒犯我历阳地界!我手下的龙翼营也是江东军的弟兄,何以对他们这般逼迫?”
马忠喝骂了几句,对面的军阵微微骚动,随后薛东冒出头来大叫道,“你又是哪个?!我只和马忠说话!”
马忠微怒,旁边的张达大声呵斥道,“瞎了你的眼了,这就是我们历阳都尉!”
那薛东之前就隐约猜出了马忠的身份。
毕竟身后撑着大旗,头上顶着麾盖,身旁手持马鞭的军法官一字排开,这样骚包的造型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薛东确认了马忠的身份,色厉内荏的大叫道,“马忠!江东军待你不薄,你为何投了朝廷!你也不替手下的儿郎们想想,他们的妻小家族可都在咱们江东,你忍心让他们离开故土吗?”
马忠听了微微冷笑,他也不急着辩驳,而是淡淡的回问道,“哦,江东军待我如何不薄?莫非都像阁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吗?”
薛东听了大声叫道,,“胡说八道!”
马忠冷然道,“横江津是我解烦营的地盘儿,你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强行登岸,眼里还有我解烦营吗?龙翼军也是我解烦营的部众,你们趁着李四征带兵围城,贸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又不通消息就向前迫近,不是和我解烦营为敌那是什么?”
薛东见抵赖不过去,大声喝骂道,“马忠,你和你的解烦营在江东做出了什么勾当,难道还用我多说吗?我直接去拿你治罪都不算冤!”
马忠听了冷笑一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一扬手,那些骑兵齐齐的向前了几步。
薛东也脸色微变,赶紧招手让内圈的弓箭手上前!
薛东心里没底,马忠也有些忐忑,这些骑兵根本没经历过什么训练,说白了就是一帮纸老虎,真要打起来,怕是还没他们脚踏实地的冲锋来的凶猛呢。
正在马忠和薛东都觉得场面有些棘手的时候。
前面陆家军那圆阵之中,忽然裂开一个口子,几个亲兵拥簇着一辆小车出来!
马忠见了大吃一惊,这特么是诸葛亮的专属啊!
莫非是荆州军假冒江东军跑来搞事了?!
可是马忠这辈子也没见过诸葛亮,他在荆州大闹的时候,诸葛亮正跟着刘备评定益州呢!
他还不至于脑残的拿后世电视剧里的模样往上凑呢。
马忠能确定的只有诸葛亮身长八尺,不过眼前这人坐在小车上,看不出身高如何。
看面容倒是颇为威武雄壮。
马忠心中有些不淡定。
真特么要是诸葛亮那就没法玩了。
虽说陆逊和诸葛亮级数差不了多少,但架不住荆州军猛将多啊,而且自己在荆州军的仇恨值那么高,一些能用的手段,都白搭了。
那个容貌雄壮的中年坐着小车出来之后,从容的对马忠说道,“我就是郁林太守,偏将军陆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