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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又涵回家想了很久。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岳漠眼神里的失望一直徘徊在齐又涵脑海,他焦躁地叹口气,在房里不停徘徊,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愧疚和心虚。

第二天,齐又涵如往常一样去了网吧。

岳漠果然守信,齐又涵的座位上,已经放着一款360ml的焖烧杯,打开,鸡汤的鲜香味扑鼻而来,仔细看,却看不到油点漂浮,是一碗非常干净的鸡汤粥。焖烧杯一边,还细心地放了把勺子,用纸巾包裹住。

齐又涵食欲大开,勺了一口。

米粒入口即化,满满的鲜味,暖烫暖烫,从食管一路烫到胃里。

昨天东西全吐完了,饿了一晚上也不敢塞任何食物下肚,现在这碗粥恰恰好,吃进去的时候胃还有些疼,但过了会儿被稀软的粥填满,齐又涵整个人都舒服了。

感激地看了岳漠一眼,却发现岳漠冷着一张脸闭目养神,散发出请勿靠近的冷气,冷得齐又涵突地一下,心脏像被狠狠扎了一针。

从没见过这么生冷的岳漠,和平时那个无耻的,总拿炙热的眼神望着他的岳漠判若两人。

齐又涵心里莫名地就难受了。岳漠这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也是,昨天在医院跑前跑后折腾了三个小时,却连他一句谢谢都没换来,换做其他人,也要生气的,自己果真有些过分。

齐又涵嘴里鲜香的鸡汤粥瞬间淡而无味。

喝完粥,齐又涵老老实实去把容器和勺子洗干净放到了岳漠桌上,开口想补一句谢谢,岳漠听到动静乍然睁眼,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含冰带雪,之前眼里的欣赏、热忱,一概找不见了。

齐又涵心里又是一惊,岳漠不等齐又涵开口,先发制人:“你想说什么?”

齐又涵张嘴,但那谢字只做了个嘴型,又被岳漠截断了,他听见岳漠说:“那两个字,之前不说,现在也不必说了。”

齐又涵只觉得太阳心被锤头狠狠砸过,砸一下还不算,心里揪得死紧,突突跳着心慌。

之前岳漠缠着他,他想赶人走,现在岳漠冷言冷语了,齐又涵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比天天被岳漠堵着还难受。

烦躁地在网吧呆到10点,玩什么游戏都没意思,齐又涵在座椅上装了会儿忧郁,径自回家挺尸去了。

岳漠目送齐又涵离开,没过一会儿提着焖烧杯也起身离开。

一小时后,岳漠重新提着满满的一碗粥回到网吧,将杯子往齐又涵的专座上放置好,又仔细地掏出一把包裹着纸巾的勺子,轻轻摆放在一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是他却没等来齐又涵。

时间一分一秒过,11点,12点,齐又涵都没有出现。

时钟划过下午一点后,每过一秒,岳漠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他本就长得棱角分明,再板起脸,更显硬狠,老远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寒气。

岳漠一动不动在网吧坐到下午五点,保温杯里的粥都要凉了,仍不见齐又涵的身影,岳漠胸口一股闷气憋了整整五小时,脸色比陈年锅底还要难看,最后被一通电话叫走。

打电话的是雷斌鹏,大雷,他托去查齐又涵受伤报道的战友,两人约好在附近的餐馆包间碰头,大雷直接把当时的记者李伟带来了。

李伟还是个小年轻,不到24岁,长相很普通,一头短发油腻腻地梳在顶上,经过两年的锻炼,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也比较油滑。两年前的报道,是他刚转正的时候采访的。

三人在小包间坐落,点了些菜,大雷对李伟说:“小李,这是我战友,岳漠,你采访那天的情况同他仔细讲讲。”

“哦哦。”李伟摸着下巴回忆了会儿,“那天正好是拳霸国际赛半决赛前一周,我奉命去MMMY采访他们的备战情况,到的时候恰巧听见训练室里有争执声,但是门上锁了我进不去,只在外头偷听到一点。”

上锁,偷听……岳漠眉心攒紧,牙齿一下就咬紧了。

李伟注意到岳漠神色不对,又说:“门锁了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猜得出争执是发生在齐又涵和伏升之间的,我听见齐又涵骂伏升畜生,伏升也回骂了句什么,具体记不清了,总之骂得挺凶的。”

岳漠问:“因为什么争执?”

“还能为什么,为女人呗。”李伟轻浮道,“李晓月嘛,大美人,以前是齐又涵的女朋友,后来跟了伏升,这事儿大伙儿都知道。”

岳漠挑眉:“就为了个女人?”

李伟耸肩:“不然呢?他们吵架的原因不外乎女人啊,奖金啊这些,其他的都是要不要让陈志峰陈志水进主力这种小事,总不能闹到砸啤酒瓶捅人那么大吧。”

岳漠双手交握,抵在鼻下,将李晓月三个字记住了。

“然后吵着吵着,房间里突然传出啤酒瓶砸裂的声音,不到两分钟,声音就变得七零八落,再后来就是齐又涵的叫声,门打开一看,那可真不得了,一地的血!”说到这儿,李伟整张脸都皱了,不忍直视的表情,“齐又涵冲出来,左手全是红的,那血一滴滴往地上掉,皮和肉全翻出来,太恐怖了!伏升他们一群人全傻了,没反应,最后还是正好赶来的李晓月把齐又涵送去医院的。”

岳漠眸底越来越深沉:“所以到底怎么受伤的,你也没看见。”

“对啊,门关着我当然看不见。”

岳漠:“门里有哪些人,当时他们是在谈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

“这我知道,是一群选手在谈让陈志水顶替谁参加比赛,齐又涵不看好陈志水,没谈拢,商议途中不知为什么提到了李晓月,结果齐又涵突然发疯要打伏升,拿着碎酒瓶要捅他,结果被陈志水挡住,夺了他手里的酒瓶扔出去,后来一群人打成一团,齐又涵自己踩到酒瓶滑倒,左手正好撑在一片特别大特别锋利的碎玻璃上,才出的意外。当时陈志水手臂上还有被划破的口子。”

岳漠神情异常严肃,盯着李伟似乎在判断他所述真伪,几个呼吸之后才又问:“哪几个人在门里。”

李伟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岳漠眼光一闪,表面纹丝不动,等着李伟继续。

李伟低头回忆了很长时间,期间抬眼瞟了岳漠和大雷几眼,见两人还是平常的表情,开始掰着手指断断续续报出几个人名:“伏升、陈志峰、陈志水,这几个是我能确定在的,还有MMMY的老板史远,就这几个吧……”

“还有。”岳漠的声音已经趋于零下,那双带着冰渣的眼睛瞪得李伟呼吸困难。

“还有什么?”

岳漠冷哼:“不止那四个人,还有。”

岳漠的瞳孔冷得像是浸过冰水,李伟心里莫名滋生出两股寒气,底气不足地回:“没有了……不记得。”

“当!叽——!”刚说完,李伟吓得浑身一抖,岳漠阴沉脸色,一脚揣上桌脚,居然把几百斤重的木头桌子一下踹歪了!桌脚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吓得李伟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

岳漠的声音硬得像一把榔头:“我说还有!”

李伟眼皮一跳,梳得油腻的头发突然从额头滑下一簇,荡在额头正中:“真、真没了。”

岳漠嘴角挑得极为讥讽,眼神越发冷峻:“你说一群选手在商量让陈志水顶替谁,陈志水在,那么那个被顶替的选手呢?拳霸团体赛一共六个名额,你才提到几个?”

说着,岳漠从头到尾狠狠扫过李伟,李伟仿佛有一种被岳漠看穿的错觉。

此时,一直不出声的大雷也沉着嗓子说了一句:“小李啊……岳漠帮我挨过枪子儿,有些话,想清楚再说。”

李伟听出了里头的威胁,冷汗涔涔往外冒,咽下口唾沫终于老实了:“还有个叫包洪清的也在场,不过他现在已经退役了。”

岳漠印出个冷笑:“刚才为什么不说?那报道又是谁买通你写的。”

“是……”听到买通二字,李伟埋下他那颗油亮的头,在灯光下反着光,组织了一下语句才鼓起勇气瞥了一眼大雷,说,“是史远让我写的,不让我提包洪清也是他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不提,他没说。”

岳漠掠一眼李伟,明明是很普通的眼神,可李伟看了就是犯怵,忙解释:“真的,为什么不让提,我也不知道。”

大雷啧嘴:“行了行了,我问你,史远和齐又涵是不是有过节。”

李伟赶紧点头:“有的有的。史远是创始人,在齐又涵加入MMMY之前,MMMY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战队,后来齐又涵进去不到一年,就把名气打响了,史远说从此以后齐又涵就以功臣自居,一直看不惯史远的一些做法,说齐又涵指手画脚,后来两人嫌隙越来越重,史远一直想把齐又涵赶走。”

“想赶走齐又涵,解约不就行了?”大雷问。

“付不起解约金啊!MMMY才刚上正轨,几百万的解约金他们怎么赔得起。”

岳漠双手抱胸已然知道了什么,又问:“这件事情里,伏升有过什么奇怪动作吗?”

李伟回想一番,摇摇头:“没有,就是和齐又涵对骂过,具体为什么争执,史远让我对外宣称是齐又涵害怕伏升抢走他的队长位置,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女人。”

岳漠点点头,用眼神和大雷示意,大雷表示收到,恰好点的第一道菜上了桌,大雷趁机吩咐李伟:“小李啊,留下来吃饭吗?”

李伟很识相:“不吃不吃。”

“那你先回去吧。灰色收入的事我不和你计较,我当什么都不知道。”

李伟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那我先告辞了,雷主任再见,岳先生再见。”

“这事情看来还真有点隐秘,不像报纸上报道的那么简单。”李伟走后,大雷总结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史远为了和齐又涵解约,又不想付赔偿金,所以故意弄伤齐又涵。”

岳漠扯了扯嘴角:“有。”

“还有那个退役的包洪清,为什么史远不让提,也奇怪得很。”大雷分析。

岳漠两手抱胸:“伏升也是,我不信伏升在里头没参过一脚。”

“你对伏升这人的印象还真是糟糕透顶。”

“对,很糟糕。”岳漠也没解释,直接释放出了对伏升的敌意。伏升在这件事里存在感越小,岳漠越在意。

大雷嘿嘿一笑:“既然你说伏升不好,那一定是不好。”

刚说完,又上了第二道菜,大雷喜欢的剁椒鱼头,才刚上,大雷就迫不及待夹了一大筷子鱼肉吃起来,话题就此中断。

酒足饭饱,大雷和岳漠叙旧完,又开新话题:“我说战友,我听说你最近店也不巡查了,还放弃了两次魔方公开赛,你这个月都干啥去了。”

岳漠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大雷自说自话地接:“看你对齐又涵这么上心,怎么,我们男女不吃冷情冷性的岳和尚开窍入红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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