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第 179 章(1 / 1)

君天熙在君逸羽落座时的微微一顿中,看到了她的迟疑,好在琥珀色眼眸关切的注视,及时为她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在君天熙爱上君逸羽之前,她从来没有女儿娇羞,连少女时期,她都能大大方方地与君承天讨论联姻。后来才发现,原来她不是没有羞涩,只是她生命中所有的羞涩,她都在等候君逸羽的出现。

君逸羽问君天熙“为什么总觉得我在躲你?”君天熙知道答案——是昨天晚上差点睡到床下的君逸羽,让君天熙感觉“不妥”,所以一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让她立马重新怀疑起了“躲”字。

询问君逸羽为什么昨晚睡那么远?前夜,君天熙前半生缺席的女儿娇羞,一朝回归,全都绑在了君逸羽身上。这个问题,君天熙真的……难以启齿。

赵羽看出了君天熙的犹豫,诱导道:“陛下,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如果我说错话让你误会了,你会告诉我吗?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哪里做得不妥,陛下也可以直接指出来。我能改就改,不能改的,下次也能注意,免得总是让陛下误会。这样,陛下舒心,我也舒心,不好吗?”

“嗯。”君天熙将视线移到君逸羽肩头,凝视着君逸羽身上的如意纹,艰难地撑开了重逾千金的牙关,“朕见你,今早睡在了床榻边缘。”

床榻边缘?

思索片刻后,赵羽恍然大悟,“陛下看到了呀?我还以为陛下今早比我醒得晚。”

赵羽非要君天熙说出“不妥”,是想解除君天熙患得患失的反常状态,假话经不起推敲,她也不想对君天熙说假话。好在,赵羽虽然不能说出春*梦,昨晚的事,她却有现成的理由。她很快解释道:“我冬天睡相不好,有时候会往暖和的地方挤,昨晚差点抢走了陛下的被子。我怕自己睡糊涂了又去抢陛下的被子,就往外面挪了挪,不是躲陛下。说起来,昨晚抢被子的事,也该给陛下道个歉。”

去年五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君逸羽遇到西武刺客的那天,君天熙是在君逸羽怀中入睡的。从那晚之后,君天熙不必担心君逸羽不适,与君逸羽同床时,无需再刻意约束自己的睡姿,有时清早醒来,与君逸羽离得极近。

可以抱着她睡觉的君逸羽,只是因为抢被子,有必要睡去床沿上吗?

赵羽看出了君天熙的狐疑,带着讪笑补充道:“因为我怕再次冒犯陛下呀。毕竟,过年那天,我在龙车上对陛下……后来陛下那么生气。”

龙车上那个亲吻,赵羽可以把罪名推到春*药头上,后来那个以君天熙为对象的春*梦,却是赵羽自己梦到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羽觉得自己梦到关于君天熙的春*梦,是对君天熙的亵渎,想起春*梦的情节,她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再次冒犯”了君天熙,所以她尴尬的笑容发自肺腑,眼中还有真诚又浓郁的歉意。

难怪君逸羽突然离我那么远,原来她以为我对她……那个亲吻,生气了。君天熙心神大颤。

半响之后,君天熙才道:“我那天,不是生你的气。”

“我知道。陛下是怪父皇下药,不是怪我。不开心的事,陛下别提了。我们聊点开心的事吧?下午陛下准备怎么安排?还去打猎吗?要不我们去……”

赵羽怕君天熙想起岁旦之夜的伤心,听出她嗓音中的低沉后,连忙想转移话题。君天熙打断道:“你不知道。”

如果是寻常人,被心爱之人亲吻,就算是春*药带来的意外,也不至于怒火滔天。君天熙已经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告诉君逸羽……隐情,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憎恨春*药,恐怕也会永远误以为,她的靠近是对她的……再次冒犯。

“陛下……”君天熙的状态,让赵羽有些惶恐。她明明完好地坐在自己身边,赵羽却仿佛看到了她伤痕累累的模样,空气中都似乎充斥着悲痛的味道。

“你不知道我憎恶……春*药。”

君天熙深吸一口气,不再给自己犹豫的余地,也不给君逸羽插嘴的机会,直接讲述道:“我与唐昭成婚后,一直没有完成夫妻之礼。没有子嗣的储君,坐不稳皇位,第一位女储君更是如此。当时的我,也需要卫国公府的支持。父皇为了让我早日诞育子嗣,一次宫宴后,在我和唐昭酒中掺了春*药。后来,我怀了珊儿。”

“陛……”

君天熙抬手拦住赵羽的话音,头也不偏地继续说道:“如果我只有珊儿一个女儿,珊儿在我登基之后,势必得成为储君。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像我那样身不由己,所以,尽管后来我查到了父皇对我下药的事,在父皇给我和潘佐端来春*药之酒时,还是喝了。”

“佑儿出生后,潘氏声势大涨,潘佐也目中无人,妄图以夫婿的身份压制我。潘佐不可留,我与父皇秘密除掉了潘佐。”

“潘佐虽死,潘氏以唯一的皇孙为倚仗,仍是朝中大患。为了平衡朝局,我需要降低佑儿的分量,只能再生一个男嗣。与孙丰成婚,饮用父皇送来的药酒,怀的却是萱儿。继续饮用……”

“别说了。”

君天熙字字句句都很平静,赵羽却觉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把钝刀,既切割君天熙的血泪,也切割自己的身心。以君天熙的风骨,赵羽完全无法想象,她一次次饮下春*药时,内心是何等屈辱。只是旁听,赵羽就觉得喘不上气,三魂七魄都在窒息的边缘。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更不愿君天熙继续掏弄痛苦,不得不打断她的叙述。

“父皇安排的春*药,我喝过很多。但是我无法容忍父皇把那些脏药用在你我之间,也不愿意你因为那些脏药……亲近我。”君天熙既然开口了,就想解释明白,“所以那天我发现父皇对你下了脏药,怒不可遏……”

“陛下别说了。算我求你,别说了。”赵羽探手捂住君天熙的嘴唇,起身揽住君天熙,将下颌枕在了君天熙头顶。

一滴水珠划过君天熙的耳轮,君天熙知道,那是君逸羽的眼泪。她第一次在君逸羽怀中无动于衷,只是摘掉了君逸羽捂在自己嘴前的掌心,道:“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的同情。只是想告诉你,我那天发怒,只是因为我憎恶春*药,与你的……亲吻,毫无关系。”

“不是因为春*药。”

“什么?”

“我说,我那天在龙车中亲你,不是因为春*药。”赵羽一把抹掉眼泪,紧紧地箍住君天熙的肩膀,想将她牢牢地镶入生命的中心,永远都不再割舍。管它什么自尊不自尊,管它什么无耻不无耻,她通通都不想考虑了。她只想好好喜欢君天……不,她只想好好爱君天熙,只想陪君天熙忘记所有的苦痛,只想陪君天熙一起幸福!

“什么意思?”君天熙心魂剧震,本能地扶住了君逸羽的腰身。她好像听不懂君逸羽的言外之意,又好像听懂了,却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

“我说……”

赵羽将压抑多日的情丝尽数释放,织成缠绵的认真,凝视着君天熙的眼眸,柔声道:“我那天亲你,不是因为春*药,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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