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简直要被她家狐儿给气昏了,怎么能说出如此下流之言
敢情他们二人跑在这儿花园角落里就是来打情骂俏的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再独处了
此时,楚狐已然感受到两道森冷的目光,暗中抬眸去看,果然是他娘。【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ashubao.cc手机版m.dashubao.cc】
知道她定然是误会了,但如此却也正好,将错就错。
这么想着,拍拍贺十一肩头,俯下身在她耳朵边柔声细语道:“一有消息便通知你。”说着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抬手似乎替她拂去头上的落花。
此刻二人可以说是靠得极为之近了,尤其是从楚夫人以及李夫人那个角度瞧,更是显得二人亲密无间,举止暧昧。
贺十一听闻此言便用力点头,瞧他又不知轻重凑上摸她头发,便待推开他,然而楚狐低声道:“别动。”说着,他竟还真从她头发上拿下片花瓣来。
贺十一用力瞪他一眼,倒也未曾说些什么了。她哪里知道身后四双眼睛将他们瞧着,若知道断然不会让楚狐靠近她半分非但不让他靠近半步,还要痛快的揍他几拳头
此刻,楚夫人气得牙痒痒然而有李夫人在身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不然实在太没礼数了些,毕竟这里可是大将军府,二品威武大将军的府邸。
李夫人脸上也满是难堪,她摸不透自己女儿的心思,毕竟一年多都不曾在自己身边,但瞧着现下的情况,心中多少有些了然,如今阿瑶也的确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十七岁也不小了。
这个事儿还是需得与李大将军好好商量。毕竟那一年宫中宴会那件事对阿瑶影响实在太大。
贺十一终于发现了身后两位夫人的存在,吓了一大跳的同时,心中揣揣,刚刚那些楚狐的轻佻举动她们不会瞧见了吧
然而两位夫人表现瞬间俱是平静了,楚夫人瞪一眼楚狐的同时挪开视线一脸微笑地说道:“想不到大小姐与我家狐儿友谊倒是深厚,短短时日的相处更甚兄妹。”
李夫人闻言瞥一眼贺十一,见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沉了心思,却亦是笑着道:“楚夫人此言倒也不差,我家阿瑶自小没有兄长,性子单纯重情义,有令公子期间照拂,自然心中感激。”
贺十一只听字面意思,觉得此言不假,楚狐这个人除去不正经的时候外,还是很有几分兄长的靠谱样子的。
然而楚狐却想,我一个狐叔变成狐哥也忒不划算了,照如此推算小景不是高他一个辈分么那可不成
几人仿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重新回到亭子里话着家常,直到天黑之前,楚狐与楚夫人婉拒李夫人好意留下吃晚饭这才离去。
贺十一吃过饭后便回了屋中,一面喝着茶一面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屋中灯光明亮,但她的影子却落寞而萧索。
已经一天了,然而李沛霖始终未曾出现。
若不是心中有鬼,又何至如此不敢见人
她仔细打听过了,李沛霖确然是在北郊温泽行宫,既然她不来找自己,等自己解决了目前丢失的东西之后那么总归是要想办法去见她的。
放下茶杯,她将楚狐那日所教的拳法凭着记忆再练了一遍。
直练得出了一身汗,这才罢手。这往后每天清晨可要寻着机会去练了。着人打了洗澡水,沐浴清洗过后便上床榻去睡。
她需要养好精神,这样明日以后出现在她面前,才能不让她小看了自己。
屋中灯烛已熄,银姑在门口徘徊一阵,便轻手轻脚的离去,她一路长廊蜿蜒来到了李将军与夫人的卧房。
抬手敲门,李夫人出声让她进来。
“夫人,大小姐已经睡了。”银姑低头道。
李夫人点头,“知道了,这几日有劳银姑,说起来侍女们还是不及银姑细心,往后还是需得你好生服侍着小姐。”
这意思可是相当于将银姑派给大小姐了。
银姑跟随夫人数十年从来便听夫人的话,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忙恭谨道:“银姑明白,夫人还请放心。”
李夫人一脸欣慰,“如此甚好,那你便下去吧。”
银姑道:“是。”
言毕,躬身退出,顺便将门也带拢。
李夫人悠悠叹口气,走向里间长凳坐下,与一旁李良策道:“老爷,先前所说你有何考量没”
李良策面色严峻,也满是疲倦,略沉吟一番道:“芷砚,馥瑶之事我还需再考虑考虑,毕竟当年之事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嫁给任何一家世家公子都是不妥的,若因此无端惹来笑话,馥瑶恐怕会更难承受。“
李夫人闻言心中伤痛,眼泪又开始溢出,她的女儿为何要承受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悲痛
李良策轻拍拍她的肩,沉声安抚道:“芷砚你莫要难过,馥瑶这丫头能死而复生已经是大幸,其他的终归是有办法的。”
李夫人拿帕子拭去眼角泪水,道:“但愿如此,也不知当年到底是何人与馥瑶若能找到是谁便好了。”
李良策粗眉重重拧起,“馥瑶应当是知道的,但她只字不提,这事还需得夫人找到时机好好试探着问一问了,包括那个人是谁。”
李夫人叹息,“我知道,等过一段时日吧。”
李良策又想起一事道:“沛霖近来在北郊温泽行宫,连她姐姐都顾不上,想来是太子的病情又有变,看来过两日得空需得去看望看望了。”
李夫人温柔的双目中显出恨意,“可是老爷,沛霖伤害阿瑶的事情,我却不能原谅”
李良策闻言望着桌上灯盏粗眉紧紧拧着,沉默良久,道:“虽然馥瑶说当年乃沛霖害的她,可当年沛霖却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是谁说谎,却无从查探。表面来说馥瑶之事最大利益者是沛霖,但依沛霖那性子,芷砚你觉得她像是做出那等之事的人吗你难道忘了那个时候沛霖因为馥瑶之事将自己锁在屋中不吃不喝足足三天的事了吗差点也脱水而死啊。说到底这件事情总归是蹊跷的。
况且,沛霖是太子妃,我们都是太子这一边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二皇子虎视眈眈,太子身体又每况愈下,所以,不管到底是不是沛霖所害,从大局考虑,我们都只能盼着沛霖好”
李夫人已又是忍不住落了泪,“这些我又焉能不知,如此我才会为阿瑶而痛心。”
李良策道:“越是如此,芷砚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看好馥瑶,不得让她做出傻事。”
李夫人明白,又问道:“那过几日老爷可会带上阿瑶去北郊行宫吗”
李良策沉吟道:“要,一定要。有些事情总归是需要当面去解决的。对了,今日听说你将楚家公子邀请而来了”
李夫人道:“是阿瑶特意求我的。我瞧着阿瑶与楚家公子有些不一般。”
李良策道:“楚狐江湖人称风流公子,人品相貌倒也不错,他姑姑更是端妃娘娘,若馥瑶真心有意,你可以留意留意。”
李夫人点头附和,想到楚夫人那番话,但为了她家女儿着想,这些她也顾不上,不管是何人只要阿瑶真心喜欢,她这个做娘的就一定竭尽全力帮她达成,如今她不想再让她的女儿受苦了
“还有一样事,馥瑶的救命恩人赏金猎人贺景萧需得当面重金酬谢,然此人却不在青州城,需得想办法联系上他,此人于我们有大恩。”李良策说着已很是疲惫地站起身,揉了揉额角,道:“夜已深,芷砚也莫多想,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