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到的人,拐个角就遇到。想念的人,寻找了八百条街却都遇不到。
——伊如。
星期六,伊如遇到了旧人。
正想要躲,可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而且,她现在,是在工作啊……
伊如深吸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用及其陌生的目光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嘴角维持着僵硬的公式化微笑。
柜台外站着一位全身价值不菲的英俊男士,他好看的手,握着美丽妖娆的女人的腰,却一脸玩味儿地盯着她,慢慢的吐出了三个字:“重、生、儿?”
“无辜与茫然”传神地呈现在了伊如干净的脸上,她用“你认错人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士:“先生,什么……重生儿?”
“什么重生儿啊?!”另一个女人一下子黑了脸色,委屈怨怼地盯着傅生,“带着我来买珠宝,你居然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傅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人喋喋不休的嘴,被傅生温厚的手掌心给捂住。
伊如短暂的用看戏的目光,扫过这一幕,然后,她低着头,立刻又恢复了工作人员的专业表情。冷不丁的一个念头占据了脑海:呀,她忘记把喵喵从别苑带出来了……
“乖,安静。”温柔的语气,却让原本要跳起来的女人目露恐惧,这一刻,她安安静静地犹如空气。
伊如回过神,看到,傅生拍宠物的样子,拍了拍女人的后背,随后递给了女人一张卡,女人就自己去挑选珠宝了。
她顿觉不安,那种感觉,像是被可怕的怪物给盯上了,怎么跑都跑不回安全地带了。
不自觉地攥起了冰冷的手掌心。
打发完她的女人,傅生好笑地看向了,上次还是高高在上的副总,这次就成珠宝营业员的伊如,“好久不见啊?”
“先生,我和你见过吗?”伊如疑惑地问。
傅生也不怒,笑了笑,随手点了柜台里的一条钻石项链,让她拿出来。
伊如看上去十分淡定的将项链递给了他。
傅生摩挲着那一颗颗细碎的钻石,话像是对冰冷的钻石所说:“你真的以为……从我这儿偷东西,难度只有一点点?”
伊如只当他真的是在和钻石聊天,等他看了会儿项链以后,开口道:“先生,你的眼光非常好,这款项链……”
“我的眼光一向很好,不止是看项链,还是看人。遗憾的是,我从一开始就看透了某个人接近我的目的,而这个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还不敢认我。啧,像个戏子。但是我却不想再看这场戏了。”
放下项链,傅生直盯着伊如闪躲的眼睛说:“有一天,有一个男人,给了我一个小偷角色,让我陪他演出戏,情节是让小偷等着一个叫着“重生儿”的女人过去接近他……”傅生敲了敲手指,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才继续说,“我刚好欠了他一个人情,就答应了。”
伊如脸上依旧挂着不咸不淡的微笑,提醒,“先生,我们这里是首饰店,不是听您讲故事的地方……”
傅生的语气猛然一重:“那个男人给了“小偷”一份名单,然后,让“小偷”给即将接近他的人一个偷走它的机会。”
伊如完美无懈的表情开始破裂。
傅生双手揣着裤袋,她入戏了,他就轻松了:“最后,她就拿走了那份名单,交给了那个男人,走了,傻的真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才赢得了自由。”
言毕,他转身离开。
伊如忍住自己的那一声傅生,她手掌心贴在冰凉的柜台上,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的眼睛里蒙蒙泪雾……
所以,朝晨,你是……故意放了我吗?
我该相信傅生的话吗?
这一刻,她竟然傻了,傻的想去问朝晨,她该不该相信傅生的话。
也许,从朝晨将陈娇放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些依赖了他的强大。
……
伊如突然不计后果地追了出去,她想彻底否定脑海中朝晨的坏印象。
庆幸的是,傅生真的没走。
他半倚着车身,握着手机在耳边,似乎在打电话。
悄悄走近,隔着能听到他声音却不至于被他发现的距离,僵硬地站定——
“朝晨,我已经都听着你的去告诉她了。”
“哈哈,她不是冷血怪物,这下一感动,肯定回到你身边,甘心为你任意差遣了……”
“就算只是感激,她也会回去见你,心甘情愿地变成……你的奴!!!”
伊如窒息地张了张口,不知不觉紧紧攥起了拳头。
这是你们的算计么?是,她从不要掩饰自己臣服于他是境况所逼,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本来,想去质问: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现在不用再问了。
她出口的声音,冰冷而死寂:“我伊如算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些大人物如此费尽心机么?!”
咬牙切齿地说完,伊如拦了一辆出租车,气急攻心地报了别苑的地址。她甚至连一个聪明的人都算不上,他们只是觉得耍人,很好玩,很有趣,对吧?!呵……
“呼……”傅生闭着眼深吸了一口空气,舒服。
伊如,我与朝晨不同,我喜欢有趣的东西,有趣的人,有趣的生活,我终于发现了你,我怎么能放开有趣的人?小可怜,准备好,再一次走进魔鬼的世界吧。
……
别苑。
朝晨清闲地躺在院子里的竹色长椅上休憩,阳光穿过空气,直直地晒在了他英俊的脸上。
这人,是一点也不怕被晒黑。
“有颜值的人,任性啊!”刚拳击过洗完澡的冷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到这连男人都嫉妒的一幕,不禁暗自感叹了一句。
随后,他保镖似得,一身笔挺地站在朝晨的躺椅左侧。
伊如的突然闯入,到底是打破了这份不似人间有的清和温静。
在伊如靠近朝晨的时候,冷灰大步踏前,一把阻拦了她,“伊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事么?有什么事等朝先生睡醒再说!”
伊如冷笑:“我是来感谢朝先生的!”
她的眼睛分明写着我都知道了,冷灰皱眉,连问都显得多余。平息了一下胸腔里的气体,他问,“傅生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