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爱莉丝塔。
“啊,那个,菲丽……”语气挺弱,处于劣势的表情,而且无奈。
“义父、别乱动,还没行了。”语气天真,虽然也有些强势。
具体位置:龙鸣专用医疗室。
“啊、唉……”他闭眼叹了一下但没有动(没能吧),接着,“那么就这样的问你吧,你听好了。”
“是什么?”菲丽,天真的侧头、挺开心的样子。
“啊…就是,这个了,”他又动了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勉强笑了笑的问,挺被动的。
“有什么关系嘛!难得义父受一次重伤,我当然要尽一下做女儿的孝心了!”说的时候手没有停下,说完继续开心地兴奋地做着(耳朵的灵动、尾巴的摆动,手部的…额…)…
“难得的……”他内心一沉、无语了,着实有些开心不起来——虽然我明白你的孝心而且事已至此了,但是,唉,也不必用“难得”这样的字眼吧!他又无奈地叹气了。
然而事实上,龙鸣的全身上下——由头顶到脚趾头、由左手到右手、由胸前到双翼再到尾巴、由牙齿到眼睛再到脸部、再由里到外的,额——都被她“精心呵护”住。只是,仅仅从审美学的角度去看的话,就已经是……
“咯咯!”清脆的敲门声,接着,“龙鸣大人,有事情要报告!”
“啊、啊,进来吧。”龙鸣说。“来得可真是时候。”他的内心虽然有些愧疚地想着这句话——至少因为,报告的事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但他感觉到有些许的得救了,于是很快便允许他的下属进来了。
但是,她却突然变得有些生气——眼神变了、表情也是——他也看到了,只是突然有些冒汗的表情。她利索地停下手,转过身严肃地站好(至少是相对于刚才的),打算准备自己去接收报告书。
但是,第二个的但是,才刚开门进来的那个下属就已经是忍俊不住但要强忍的辛苦表情了——虽然真的拼命的忍住但已经笑出了一些——即使很细小。
没有办法,谁叫眼前的他全身上下几乎已经找不到没有被她粉饰过的地方了——而且还是,额,完完全全的女孩子才会做的那种打扮了(可爱?可爱!可爱…)。
但是,第三个的但是,那个下属的表情和动作被她全看在眼里了。突然的猛然地狠狠的一瞥——被,他顿时全身的急剧地出汗——本来就辛苦的表情更加糟糕地立正身体,视线小角度倾斜向上,一动不敢动。
龙鸣也看在了眼里,只是,他几乎完全的没有在意其下属刚才的对自己的取笑。至少,要是突然看见了现在的如此装扮的自己却无动于衷或者无视的话,那样才是奇怪的、让人不安的、甚至是别有用心的表现了——虽然也有可能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只不过,他此刻其实想得更多的是——啊、菲丽,你的这种眼神该不会是跟“亚心”学的吧?唉!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啊,至少对我来讲……
于是,龙鸣先开口了,“嗯、咳咳!”做了做声,“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看了看已经不停地发抖冒冷汗的下属。
“是、是!”下属大声回答,终于松口气的样子低头回答,“就在刚才不久之前,发现一个目标的生体反应完全消失了,具体情况还没有确定;地点是:腐蚀毒域最外层边缘——甜梦美景死刑床那一带。”
“什么!”他震惊的表情、已经从床上应声的立起身体,她二人同时也吃惊地看着他。
“大人请小心,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已经立刻扶在他旁边的菲丽。
而那个下属的反应并没有太激烈,因为他本来就是要报告这个惊人的紧急消息。事实上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消息的异乎寻常,但是,这个下属却只是不知道龙鸣其实吃惊的是其它的事情、某人了。
难道是那个叫薪火的年轻人?不,应该不会的、怎么可能!我临走前特地给他留下了自愈圣光,就算是受了小魔女那样的折磨,在这里也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死去了。但是那样的话,这到底会是怎么的一回事?至少地点是一致的,啊!难道说因为他自己流出来的血?内心突然加大的一惊,不,更多的是疑问与心急——因为那血液!
“什么样的目标,具体详细的情况是怎么样,目标地点的现在情况又是如何的,还有其他的生体反应吗?”他一连串地问了出来,连身旁的菲丽也觉得他有些不像平时的样子。
“是!”下属的响亮的声音,“目标是一个刚刚被送进去不久的人——好像是一个无辜被卷入的人。”什么!再次的震惊,听到这里的龙鸣连拳头也攥紧了,“什么人?”紧接着就较大声的问了、语气逼人,其余二人又一惊。
“是、是一个刚刚才被送进去的人,是一个恶魔族的…是人鱼族人…”声音变小了,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书;她表情稍显复杂的双手抱了抱义父的手臂——怎么回事了呢?
他反应回来,不,冷静回来吧——不是他(薪火);接着,“啊,”侧头看了看菲丽,“还有呢?”又问,不过语气、表情缓和了不少回复平时的平易近人。
“是,”下属松一口气,“目前,事件发生的地点还有一个人类的生体反应,只是……”但是声音仍然不大,低头——抬头看了看龙鸣。
“只是什么?”龙鸣,他被菲丽拉回(扶)坐好在床上。
“只是,这个生体反应是魔女大人之前询问过的目标;而且,此人的身体还有自愈圣光的反应。”那个下属又低下了头,她也愣了一下。
而听到之后的龙鸣却反而着实冷静回来,果然如此吗?心想,然后,“还有呢?”无视其下属的后半句接着问。
“是。”那个下属继续报告,“起初是有两个生体反应在接近那个目标的,后来,其中一个突然消失之后,另一个生体反应便快速地远离那个目标了。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其移动路线相当混乱。”
“对于那里的人来讲,有人死了当然的就是那种反应了——何况是在自己的面前。”龙鸣,故意的?可能是为了不让其他人感到奇怪、不安,又或者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尤其菲丽。所以又补上一句,“目标的地点,是小魔女之前动手的地方,你们不要太在意了。”
“是、是。”那个下属突然又立正了身体回答,紧张。
但是菲丽,她却没有那么认为。她觉得义父说的话有些不自然不像平时,而更像是拒人以外的感觉——不要太在意了?要是平时的话应该直接就说“不用在意”的;而且刚才的停顿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吞回去了么?
事实上的确,刚才龙鸣说不要太在意了的话之后停顿了一下,他本来还打算:让其下属们都不要太在意的。但是这话明显的有些不自然——目前自己受重伤的情况下还不让自己的部下担心甚至为自己分担一下之类的。
于是,等那个下属离开之后。“义父,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呀!”她的天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没、也没什么,只是……”他又有些冒汗了,处于弱势、身体被迫躺了回去——她的表情(还有身体)压了上去。
“只是…什么?”她又加强了表情,“嗯?”不知道学谁的拖长声音(还有谁)。
“只是,我可爱的小菲丽,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凶的眼神和语气的呢?”问得有些不自然更有些不安,啊,侧开头了。
“哦!这是跟那个魔女学的。”她的天真突然又回来了,“那个老太婆虽然是老了一点,但也有值得让人学习的地方——但是她那个魔鬼的身材真的是让人羡慕妒忌得要死了,切、可!嗯嗯——”后面的语气又变了,而且有些咬着手帕拉长的不甘样子。
“啊、啊,我说,你别再说她老了好么,不然的话屁股又要红翻天了。而且事实上,她的年龄还远……”没有说完。
她又使过锋利的眼神,“哼!迟早要她跪着向我求饶——而且还是屁股朝这边的!哦嚯嚯——”说完,笑了起来——可是严重的缺少了女孩子该有的那份矜持、大方、得体了。
唉!这孩子,叫我如何才好啊!他内心又叹,可是。
“义父!别岔开话题了,到底是什么瞒着我!”刚才笑着的,回头就认真了出来问了过来。而且,脸部几乎抵着他的脸的那么近的距离。
“啊,啊!”他有些难以启齿,不,准确地说是没打算要告诉她。于是支支吾吾地,“啊、那个,我觉得嘛,对现在的小菲丽来讲还是太早了,所以,待以后有机会再……”没说完。
“不行——”她却又已经在闹小孩子的脾气了。
唉!这回又有得受了,他无奈的内心。但是另一方面,要是这样的话,“刑域”里说不定会有难以预料的事情会发生了,内心深处的不安比兴奋要大。
......
另一方面,地点:甜梦美景死刑床。
终于恢复过来的薪火,忍受着身体各部分的电流般的刺激感慢慢地翻过身、爬了起来、站起,但立即就又坐了下去,不,是几乎一头栽了进去——头晕目眩的感觉还在……
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的情况——虽然各处都还很痛,但是仅凭刚才能够站起来的事实就足以说明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了;这、怎么可能?他再看看自己的胸口——伤口都愈合了连伤痕也不见了;轻轻摸了摸头、脸、手脚、各处——不见有什么特别麻痹的、没有知觉的地方;再握握拳头——开始感觉到,不,出现,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