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粉妆楼(1 / 1)

经营餐馆的夫妻俩也认识他,毕竟小镇就那么大,克鲁克山甚至没看菜单,就要了两个猪肘和八根一套的香肠套餐。

看他那么熟悉,陈家蜜好奇道:“你经常来这儿吗?”

“珍妮闹脾气的时候就会不做饭,”克鲁克山喝了一口柠檬水道,“那样的话我就得自己找饭吃。”

配餐有色拉、烤土豆块、各色熏肉和培根的切片儿拼盘,因为陈家蜜点名要吃酸菜,除了套餐里已经搭配的酸菜,克鲁克山还另外要了一盘酸菜。两个人面前的桌子堆得和小山一样,虽然离上一顿早餐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可陈家蜜觉得自己看着这座小山就能填饱肚子。

高强度的工作后得到一刻放松,而且还有丰盛芳香的食物可以果腹,人的精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松懈,陈家蜜头一次觉得她和克鲁克山之间的气氛那么轻松,她便用开玩笑地口气问道:“什么事情会让珍妮太太闹脾气?比如你不肯买一棵新的圣诞树?”

克鲁克山一点不意外陈家蜜会看出来,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他的不乐意。

“当然不仅是圣诞树,”克鲁克山把酸菜盘子推到陈家蜜面前,一套八根香肠有四种口味,他也把每种都拨到陈家蜜面前的盘子里,他做这些很熟练,一边分餐一边说起自己年少时候的事情,“我在十六岁还差一天的时候跑去纹身,只要不满十六周岁,就必须得到监护人的同意。而我选择那天,就是故意叛逆,如果那家不是熟人,是不会有人同意给我纹身的。然后珍妮在看到了我的纹身之后非常生气,她说我只要过了午夜就算成年了,那么我过了午夜之后就不能待在家里。”

陈家蜜没想到克鲁克山还会有这么一段年少叛逆的故事,她听得有滋有味,一点都没觉察到自己的盘子前面堆起了一座肉山:“后来呢?你毕竟也才满十六岁,能跑到哪儿去?”

“就是你现在坐着的地方,我白天去上学,晚上给他们家洗盘子,然后半个月后珍妮把我找回家了,”克鲁克山表示最后赢的人是自己,“后来我才知道珍妮补了一张家长同意书给纹身店,我们俩就算和解了。”

陈家蜜几乎可以想象这对固执的一老一少最后好不容易和解的场面是多么别扭,她捧场地哈哈一笑,低头看自己盘子的时候却愣住了,克鲁克山几乎把桌子上每一样食物都对半分给她,四根硕大的还打着圈儿的香肠、一整盘子的酸菜和一打熏肉片,外加半只肘子,是不是她还得感谢克鲁克山只分了半只肘子给自己,因为他叫了两只完整的肘子。

她想起自己入住的第一个晚上,克鲁克山和老珍妮两个人就能干掉半扇猪肋骨和一堆肉的光荣战绩。

虽然都是好意,但陈家蜜还是结结巴巴表明立场:“这些……嗯……实在太多了,我只能每种香肠留半根,半只猪肘子我尽量吃完,其他我实在无能为力。”

香肠和猪肘子上还堆着陈家蜜半个头那么多的酸菜。

辛勤工作完之后大口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克鲁克山知道陈家蜜胃口不比本地人大,但是看她今天早上吃了那么多吐司和煎蛋,他还以为她多少已经习惯了当地的饭量,而且还是工作了五个小时之后,显然他还是高估她了。克鲁克山也没觉得陈家蜜矫情,熟练地把香肠切了一半走,再把一整盘子的酸菜都盖在他给自己留着的一个半的肘子上,至于熏肉他没动,他觉得这是他的底线。

陈家蜜硬着头皮收下了那几片熏肉,吃完这一餐她觉得自己快要瘫倒在椅子上了啊!

为什么电视剧上没说跟总裁一起吃饭是跟喂猪一样啊?!

陈家蜜觉得自己来阿斯米尔的最大收获,很可能是最后胖了十斤回去。

(这只猫的饭量你养不起)

克鲁克山这才发现陈家蜜可能是真的撑到了,他似乎头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有点苦恼地提议道:“你要不要散下步消消食?”

竟然可以有到处逛逛的机会?陈家蜜艰难地直起腰来,表示自己要去。

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还附设了十多个鲜花种植园,克鲁克山带着陈家蜜进入了其中一个玫瑰园,玫瑰园其实是一个玻璃大暖房,陈家蜜在门外望进去,已经看见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玫瑰,她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种植百合的全自动暖房,下意识以为这处玫瑰园也是亨特拉尔公司的产业。

克鲁克山惊讶于她的想法,然后否认了:“这是属于我自己的试验田。”

陈家蜜愕然。

因为是试验田,这里就不像普通的暖房那样,可以任人自由出入。陈家蜜跟着克鲁克山进去之前,需要穿上一次性鞋套和戴上手套,脱掉外套之后,打底的衣服外面还得围上特质的工作围裙。但是当陈家蜜真正地踏上暖房中的小径,她才发现这些准备工作都是值得的,因为从外边你可能无法看清楚,近距离观察之后,她保守估计这里可能种植着几百上千种不同的玫瑰和郁金香。

她的经验和知识太少了,无法从专业地角度区分这些花朵,但是从植株的高度、花瓣的数量和颜色,她至少可以看出它们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克鲁克山太过高大壮实,她会觉得这里是个鲜花的幼儿园,而克鲁克山就是那个幼儿园老师。

陈家蜜没有想到他会拥有自己的暖房。

“你真的以为我是职业掮客吗?”克鲁克山并不觉得陈家蜜这么想是冒犯,他的确靠赚取不同分销层之间的差价获取了大量利润,但是有了这份职业做底气,他才有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对鲜花本身的热爱,哪怕是职业掮客,也不可能长久从事下去。”

他轻轻拉过一枝花的花头对陈家蜜说:“闻闻看。”

那朵玫瑰极高,陈家蜜没有看出它和红色娜奥米有什么太大不同,但是克鲁克山主动让她接近这朵玫瑰,她猜这肯定不是红色娜奥米。这朵玫瑰只到克鲁克山的下巴,但是陈家蜜必须微微踮脚才能闻到,轻轻嗅了嗅了之后,陈家蜜表示虽然香味不浓郁,但是这朵玫瑰挺香的。

克鲁克山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陈家蜜觉得他的笑容竟然有点狡黠。

这真不像她认识的克鲁克山,而像一个男孩在他心爱的玩具堆里。

他们又往前走了点,克鲁克山指了指另一朵迷你些的红玫瑰,它的高度恰好在陈家蜜的鼻尖处,陈家蜜只要稍微凑近,就闻到一股清香,所以她马上回答克鲁克山:“这朵也很香。”

仿佛恶作剧得逞,克鲁克山得意地告诉陈家蜜:“所以你是个外行。”

不意外自己竟然被耍了,陈家蜜气呼呼问道:“为什么那么说?”

“你的大脑告诉你花是香的,所以你把植物的固有香味美化成了所谓花朵的清香,但其实这跟你闻到生菜叶子的味道没有区别,”克鲁乐山轻轻抚摸身侧的一朵橙色的玫瑰,“想要一直美丽下去,鲜花是不会有香味的。”

陈家蜜想要反驳,但她知道克鲁克山说得一定是对的,而且她的确闻到的是一股清香而不是类似玫瑰花茶散发出的花香,她被这满眼的艳丽花朵和刻板印象扰乱了自己的嗅觉,实际这暖房里至少有数千枝花,如果它们个个芳香袭人,陈家蜜恐怕已经喘不过气了。

她想起玫瑰和夜莺的故事。

但玫瑰没有香味,就仿佛夜莺不会唱歌,那恐怕是世界上最为遗憾的事情。

“你的大脑告诉你花是香的,所以你把植物的固有香味美化成了所谓花朵的清香,但其实这跟你闻到生菜叶子的味道没有区别,”克鲁乐山轻轻抚摸身侧的一朵橙色的玫瑰,“想要一直美丽下去,鲜花是不会有香味的。”

陈家蜜想要反驳,但她知道克鲁克山说得一定是对的,而且她的确闻到的是一股清香而不是类似玫瑰花茶散发出的花香,她被这满眼的艳丽花朵和刻板印象扰乱了自己的嗅觉,实际这暖房里至少有数千枝花,如果它们个个芳香袭人,陈家蜜恐怕已经喘不过气了。

她想起玫瑰和夜莺的故事。

但玫瑰没有香味,就仿佛夜莺不会唱歌,那恐怕是世界上最为遗憾的事情。

陈家蜜想要反驳,但她知道克鲁克山说得一定是对的,而且她的确闻到的是一股清香而不是类似玫瑰花茶散发出的花香,她被这满眼的艳丽花朵和刻板印象扰乱了自己的嗅觉,实际这暖房里至少有数千枝花,如果它们个个芳香袭人,陈家蜜恐怕已经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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