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男孩们,跟你们说件事,帮我个忙……”走进起居室,乔露露顺手关上房门隔绝外面的冷空气,站在书柜前说话。()
哈瑞肯和汤普尔齐齐放下手上的东西,转头看她。
“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昨天的宴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哈瑞肯站起身,牵着乔露露到长沙发坐下,汤普尔把书放到壁炉架上,转身给她倒了杯可可,“坐下说。…”
“宴会的菜肴很美味,但有些人,的确是让我不那么愉快……”乔露露抿了一口热饮,顺便把思路再整理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先是被四个专说人闲话的八婆说我在码头上做过妓女,被太太们集休围攻,然后又被首席译员纠缠,百般暗示要我与他单独约会。那四个八婆不足为虑,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她们,但那个伯尼,莱福,我想请你们帮忙调杏一下。…”
乔露露说得很轻描淡写,汤普尔和哈瑞肯的脸上却写满着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散布这样恶毒的流言?”。
“那四个恶毒的女人无关紧要,主要是那个伯莱福。…”
“我们跟他都不熟,他主要在魔协那边,我们俩熟悉的都是在学院的译员们。不过要查他倒不难,好像那人是已婚的吧?他想跟你单独约会刁他安的什么心?…”
“当然不是好心,男孩们,他是译员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风流男人,情妇一大沓,那些译员太太中间就有人是他的情妇。”。
“噢,天呐,这男人”真叫人恶心!”。
乔露露耸耸肩,“所以,帮我查查他,看有什么把柄能让他彻底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跟这样的人渣扯上关系,他不要脸,我还要名誉的。”。
“好的”露露,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写信托人查查他。我们有多少时间?你答应他的约会了吗?。”汤普尔说。
“我争取到了年前的这十天时间,知道么,人家都带了配偶”就他没有,他根本就是来猎艳的。然后我说我愿意和他们夫妻俩一起喝茶,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急于跟我的约会”与我耍花招。”。
“这话是单独跟他说的,还是身边有人当着别人面说的刁…”
“当着几位长者的面说的,莱德太太都有提醒他好自为之。…”
“很好,你这样是对的,他妻子虽然没来,但你说的话会传到她耳朵里”将来他要是纠缠不休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她也会原谅你的。你这一步走得很聪明,也给我们争取到了时间,我现在就写信。”汤普尔起身走向书桌,他拿起哈瑞肯削了一半的羽毛笔”看了一眼,伸手去拿小刀。
乔露露把自己的钢笔打开套好递了过去,“用我的笔吧。”。
汤普尔有点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钢笔,这支笔他见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亲手摸过,他掂了掂笔感受了一下重量,把小刀和羽毛笔放到一边,在书桌前坐下”铺平信纸,郑重其事地写下收信人的名字”与羽毛笔截然不同的流畅书写感受让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斯马格?你给你堂兄写信?这用不上军情处出面吧?…”虽然早就知道麦考索弗兰会找谁帮忙,但亲眼看到,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吃惊的,不能太不当一回事了。
“他人脉广啊,再说了也不是军情处出面,私人关系就行了,要是我们自己找人查,恐怕还没查到什么,就先走漏了消息。…”写了两行字,汤普尔就很快适应了钢笔的手感,可用惯了羽毛笔,这会儿让他还是时不时地有蘸一下墨水瓶的冲动。
“那倒是,军情处办事员的本事我深有休会,但是借用他的私人关系,不会让他为难吧?老实说,我可是怕了他了。”。
“军情处的生存方式就是那样的,习惯就好了,而且现在他不是组长了,他是下一任的新处长,任命书已经下来了,升职仪式等过完了新年就办。…”汤普尔头都没抬,用另只手指了指身后的茶几,那两人的信件都还没收拾,“他在信上写的,我今天本来就要给他写回信的。”。
“噢,他真的胜出了,真要恭喜他……”对四毛哥能在最后胜出,乔露露和维格都毫不意外,看她经历过的两拨属于不同领导的特工的调查行为,就知道什么样的领导有什么样的手下这句话的真理了,四毛哥不胜出才叫怪事。
“所以,趁着他难得的心情好,向他借一两个人,把首席译员的事了结了,大家都省事。…”
“我也不要求挖出多惊天动地的秘密,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把柄让他见了我就绕道走,我就心满意足了。”。
“相信我,你这要求对那此人来说根本不叫要求,挖人秘密他们最擅长了。”。
“我绝对相信。”。
维格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汤普尔的回信写了两件事,上半段是恭喜堂兄升职,下半段就是向堂兄借人,写完将信封好,派维乐丝立刻送到外面的邮局,用最贵的邮资,确保最迟明天信件能送到堂兄家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汤普尔将钢笔还给乔露露,想着下次什么时候再用上一次。
“你都请了军情处新任处长帮忙了,我绝对放心……”乔露露收好钢笔,“今天我想试做一些新年晚宴的菜色,你们有兴趣试吃吗?…”
“有!”。
哈森太太买了大肥鱼活鸡和一些蔬菜,那鱼是渣夫们凿开冰封的湖面冒着严寒捕捞上来的,又肥又大只有一根主刺没有肌间刺,普遍食用的几大家鱼都是这种类型,食用方法无非就是煎炸烤,没有别的新意。
乔露露把鱼处理干净,用?子一点点把鱼肉刮成鱼算”用拚面杖捶成鱼泥,拌入调味料和淀粉,再一分为二,一半直接挤成鱼丸,另一半再加入动物油脂搅拌均匀,另朵肉馅,以鱼肉为皮包入肉馅”做成两样的鱼丸,一起入锅煮熟,放几根蔬菜,作为午餐热汤给大家试吃。
滑溜溜弹性十足的鱼丸在金属?子里都呆不住,别人都是止不住地称赞好吃”乔露露却是在被失馅鱼丸内里的汤汁烫疼了牙跟的同时想念中式汤?的好处,她决定以后哪怕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给自己做一套餐具。
午饭结束,汤普尔和哈瑞肯一边开玩笑说不想回家吃新年大餐”一边期待晚餐会有什么新菜式。
下午乔露露杀了鸡,把鸡肉都录下来切成丁,与土豆和自己配的麻辣粉一块入锅做成土豆炖鸡丁,可惜没有豆瓣酱。晚上煮的米饭,那一锅的土豆炖鸡丁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不剩。
晚饭后”乔露露在书房忙她的工作,活宝二人组在茶几前摆开棋盘对弈厮杀,差不多同一时间,斯马倒汤普尔下班回到自己家,先与助手到书房为明天的工作做些安排”厨娘开始弄晚饭,管家把茶盘送进书房,再回餐厅准备。
窗前的书桌上有个银盘,盘子里有几封信件”斯马格一只手扯开脖子上的领结,另一只手随手摆弄了一下,看看寄信人都是谁,然后拿起堂弟麦考索弗兰寄来的。
信封上的邮戳显示这是最贵的加急信件”这让斯马格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的小弟弟又碰上了什么难题”而且这信封上的字迹怎么看着有点不一样。
斯马格拆了信,看到麦考索弗兰在信里祝贺自己升职,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但再看到后半段,他又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他的助手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马上走近他的身边。
“先生?”
“多克西,去书架上把那个写着魔法译员的文件盒拿过来。”
助手马上到右边的书架上找到一个大号文件盒走回书桌前,“先生,需要谁的资料?”
“首席斧员,伯莱福。”
多克西从文件盒里拿出放在表面的一个文件袋,打开袋子,将里面的所有爽件都掏了出来。
“找一下这个人最喜欢去的餐厅茶馆和生活习惯,派个精神法师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会严重影响到职业前途的秘密,最好在新年前完成这事。”
“要写成报告吗?”
“不,私事,不要任何书面报告。”
“是,先生。”多克西马上投入工作,并将有用的资料都抄下来。
斯马格走到沙发前坐下喝茶,手里还拿着那封信,他一直对这信上的字迹感到好奇,笔迹是弟弟的没错,但这写字的笔看上去绝对不是羽毛笔,没有蘸水笔在纸面上留下的痕迹,墨水均匀流畅,纸面泪墨的痕迹也都一样,就好像他当时拿着一支会连续不断供墨的笔在写字。而充当笔头的也不是羽毛杆,因为字休很细,显然笔头也很尖细,羽毛笔杆削到那么尖写几个字就磨钝了,但信上的字休没有这个迹象,没有羽毛笔书写过的一切痕迹,他当时用的是另一种完全意义的新笔。
意识到这有些荒谬的想法,斯马格不禁自嘲地摇摇头,这世上哪有这种笔呢,要是有,他一定要给自己弄一支。
斯马格放下信,安逸地喝茶,什么也不想,静心享受下班后的轻闲时光。
四天后的晚上,情报装在信封内,在斯马格回家前,静静地躺在了他家中书房里书桌上的银盘中。
斯马格参加完一个重要晚宴,出席的都是贵族院的成员,他作为贵族院新成员必须出席,与那此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周旋了一个晚上,在将近半夜的时间疲累地回到家里,习惯性地先去书房,翻了翻桌上的信件,先拿起那封情报,厚厚一沓纸,里面的内容迅速取代了他对晚宴无聊沉闷的评价。他将信重新装回信封,与明天工作要用的文件放在一块。
次日早上,出门上班前,斯马格把那封信交给自己的车夫,让他在把自己送到红楼后,就去塔彭丝街110号把信亲手交到麦考索弗兰手上。
将近两个小时后,斯马格的车夫敲开了乔露露的家门,应门的是哈森太太,她把麦考索弗兰叫了下来,接过了那封信,并给了车夫一点小费,好让他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在今天这样的风雪天气里穿越大半个城市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汤普尔回到起居室,关好房门才开始拆信,他先看了一遍,愤怒地惊呼了一声,引来了乔露露和哈瑞肯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
“那个伯尼,莱福,真是个超出想象的人渣。你们自己看吧。”汤普尔把信纸交给乔露露,自己走向茶几,他要喝点东西冷静一下。
乔露露和哈瑞肯一起看信,汤普尔气成那样,她不用看信也知道信上讲的什么,四毛哥效率果然一流,哈瑞肯匆匆浏览完毕也是气得跳脚,乔露露当然也配合着把信纸重重地拍在桌上。
“噢,天呐,这简直太可恶了,他就是个恶棍!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男人,他居然还明目张胆地打你的主意,真该死!”哈瑞肯激动得地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竟然被这种男人看上,我以为他只是风流成性喜欢情妇胜过他的妻子,没想到他曾经害过一条人命。想到我竟然还跟他一起跳过舞,真让我感到恶心。”乔露露环抱双臂,背倩书柜,一脸厌恶。
“揭发他,一定要揭发他,不能再留他在这个圈子里害人!日后魔法译员的人数会慢慢增长,不能让他这样一个坏榜样影响别人。”汤普尔提议。源文:
“对,一定要揭发他,他必须为他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哈瑞肯强烈附和。
“要怎么做?直接找到哈比克先生,告诉他,他一直在寻找的害他女儿的凶手就是他那个得意学生?老人家受得了这个精神打击?”乔露露换上一副认真讨论的表情。
“不不,这样不行,他年纪大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会引发心脏病的,不能这么刺激他,我们得想个温和点的法子。”汤普尔摆手。
哈瑞肯抓起那封信又看了一遍,信上把前因后果都说得很详细,军情处特工的办事能力相当值得称道,从伯莱福那里得到线索后,还顺藤摸瓜地查了哈比克译员一家,甚至还查到了那个私生子的下落。
当年生的是个女婴,出生后交给了哈比克已婚已育的大女儿抚养,作为她的二女儿,与她的长子相差一岁半,并在孩子懂事前撤了新家,换了新邻居,将孩子的身世完全隐匿,那孩子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其实只是大姨和姨父,生母已死,生父知道她的存在却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