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笙看着熟睡的凤凌然,蹙眉眉头,眯着双眼心中思绪万千。
吃下解药以后,他就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但好在脉象已经趋于稳定,她也便安下心来。
抬头望了望天际,星空闪耀。还记得刚出发的时候,凤凌然就告诉她,临近冥夜城的地方,会有一片很宁静的天空,那时候她还很向往来这里,可如今的心境却不同了。
当初是为了逃离苏澜城,而如今却只是想稳稳的站在这里而已。
她将火篝架起,建造起一个小营帐,把凤凌然丢在里面,自己坐在外面。白色的毛绒地毯整齐铺好,将抓来的萤火虫放在一个小袋子里,挂在营帐在上方,点起随身携带的檀香,整个营帐内的氛围温暖又舒服。
她毕竟还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出来总带点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会让她比较有安全感。
脑袋很沉,却怎么也睡不着,深怕下一秒又有敌人到来,自己保护不了那个沉睡的人。
她闭了闭眼,发现自己很便陷入了梦乡。
“什么这么香”她在梦里看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
“好饿”她心道。
玉暖笙翻了个身,发现手边能触摸道毛茸茸的摊子,她一愣将眼睛睁开才发现自己睡在营帐里面,原本在被他丢在里面的凤凌然早已不见去向。
空气中只能弥漫着烧烤的香气,她拉开帷帐,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的静谧。
“醒了?”凤凌然一边烤着鱼问道。
玉暖笙蹙眉,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道:“你伤不是还没好么?”
她的表情很严肃,面色淡淡,好似有一些冰霜般的冷漠。
“小媳妇……”风凌然将衣服披在她身上道:“你怎么凶巴巴的,这样就不可爱了。”
“凤凌然”玉暖笙深吸一口气抬眸道:“命是自己的,你能不能别随意挥霍。”
“我哪有挥霍”凤凌然走到火篝旁边将鱼翻面道。
玉暖笙抿了抿唇继续道:“你中的毒不清,昨夜解药和毒药在你体内互相碰撞,即使你内力这么高,还是高烧不断了一晚……”
“你心疼啊?”凤凌然抬眸,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叶照耀在他身上,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玉暖笙垂着眸,沉默了一下,许久才缓缓抬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嘴里多了一块鱼肉。
香气正浓,还带有微微的烧焦,可眼前这个人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带着一脸笑意,温暖的看着她。
玉暖笙眼眶一红,抿着唇直接跳进了他的怀抱带着哭声道:“凤凌然”
“我在”他一怔,许久才愣愣的说了这两个字。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往常要是有女孩子投怀送抱,他总是调侃一翻,通通接受,毫不羞涩。
可此时此刻,他竟然如此木纳的说出这两个字,令他自己都吃惊不已。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半响,玉暖笙才放开他,擦开眼泪道:“谢谢……”
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鱼递给她道:“你先吃,我再去抓两条……”
玉暖笙接过鱼,一边抽泣的一边吃起来。凤凌然则迅速转身,往湖里走去。
他在慌张什么,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
但他最清楚的是,这条离冥夜城越来越近的路,不能再继续走下去。
吃完早膳,玉暖笙伸了个懒腰道:“前面就是冥夜城了吧!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快到了呢?”
她带着笑意一脸兴奋的模样,让他心底一怔。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圈套,从醉香楼道春风客栈,一步一步精打细算,将她引进来。
如今,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为何他去却退缩了……
“在想什么呢?”玉暖笙看见他在发呆,将手臂放在他免灾晃了晃道。
凤凌然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其实暖暖,我想要告诉你,我说的花海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看,这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反倒的更加迷人。反正你的小营帐搭建的也精细,不如我们在这里玩几天,便回苏澜城吧!”
“为什么?”玉暖笙蹙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因为不好玩呀!”他笑了笑对她道。
玉暖笙想了想道:“不,即便是不去花海,我也要去冥夜城的……”
“为什么?”这下轮到凤凌然不解了。
“因为哥哥在那里!”
凤凌然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的道:“暖暖的哥哥当真有这么重要?”
“很重要,哥哥是暖暖最重要的人!”玉暖笙嘟着小嘴,生气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人说她不好可以,可绝对不能说她哥哥。
“我还真羡慕你哥哥……”凤凌然举起双手投降,喃喃道。
玉暖笙一愣,没有说话,将营帐收起来往前方走去。
她心底有些美滋滋的偷乐,也许她的哥哥会更羡慕凤凌然也说不定。
冥夜城外三十里。
玉爵天的大军已经就地扎营,前几日硝烟弥漫打过几波小的团战,但双方皆势均力敌,并没有哪一方取得大的优势。
冥夜城内红火漫天,玉爵天几番思考之下将这件事飞鸽传书告诉了宋如初。她查阅典籍后才知道,这是一种异象,势必会引起一场风波。
“爷,最快三日后我们便攻击北门,以三一阵型攻打,必将势如破竹。”小李子在一旁在看着军事图,对玉爵天说道。
玉爵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初儿曾经说过,打仗之道无非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北门也是他们的精锐部队,倘若双方僵持不下,他们占有绝对领域,我们的士气一定会衰落。”
“那爷认为应该如何?”小李子问道。
玉爵天指了指地图道:“我们可以从南面攻入,南面距离布衣坊最近,皆是一些吓人做住的地方,那里的守卫应该最为薄弱。”
“爷好厉害啊!没想到爷行军打仗也这么强”小李子拍了拍手,想玉爵天投去敬佩的目光。
他一直都很崇拜这个主子,从他还是玉家长子的那个时候,一直跟着他到现在,也算是寸步不离。
至今他都未娶妻,只觉得跟着这个主子便有安全感,女人什么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