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您鬼渡大人可好？”突然，小佳夫人插话，她站起来，仰头望着华师傅，“不叫鬼渡大人，是不是不用做鬼渡做的事了？”
华师傅闻言嘴角微弯，似笑非笑，“那要看，是谁叫做的了。”
华师傅笑意深了，“你嘛，叫什么都可以。”
“你要叫什么？”
“我是鬼。”
华师傅点点头，“在你的字典里，秉公执法不是好人或者好鬼了？”
“好吧！”
“停停停！”华师傅面对小佳夫人突然兴奋的询问，一脸不耐烦的嫌弃，“别问废话，我也是有条件的。”
“你还没答应我。”
“自己想。”
“啊？”小佳夫人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陪着笑脸，“答应答应，我也累了，等这事做完，我们回去休息了。”
“华师傅！”见他缓缓落在地，在人前也显了身影，我急忙前去叫住他。
“你是要……”
“那外面的死魂？”
“你能成全他们么？”
“真的吗？”我再度把希望寄托在小佳夫人身，她也如我所愿，前来，拦在华师傅前面，只是话还未说被华师傅一个手势挡了回去。
“能不能让他们见一面呢？”
“因为什么？”我和小佳夫人皱眉，不约而同地问，急切的很。
“可是……”我略有不解，“周奶奶若是做了孤魂野鬼，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为死魂，和周爷爷在一起呢？”
“可是……”
“华师傅，我明白了。”
我和小佳夫人异口同声，应了这句话，算是替周奶奶做了决定，这决定本该是她自己做的。纵然是为了她好，我们似乎也做了越矩的事，心里并不安稳。
仿佛是在唤醒着什么，周奶奶缓缓睁开了眼睛，并非刚刚空洞地注视着虚无，而是眼珠转动，看向我们，“不要再问我了，我只是想见的一面。”
“周奶奶，我们什么也不问您。”我凑近她，手抓着她骨瘦如柴，甚至像是干枯的骷髅爪一样的手，轻轻抚着，她的手很凉，很凉很凉，已无一丝血气和人气了，但我知这是有生命的手，她作努力回应我，几不可辨的握了我的手一下。
周奶奶闻言目光一炬，旋即又黯淡了下去，“那个……年轻人，你们的同伴，长头发，我看到他了，在梦里……”
“周奶奶，您慢慢听，我慢慢说……”
“……原来……是这样。”周奶奶声音里充满着沧桑，但语气气息，是目睹了世事变迁之后的淡然。
“听到了。”周奶奶脸勉强地浮一丝笑，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得了安慰，“他……实现了对我的诺言，他说要为我撑起一片天，不让我再受一点委屈。他真的做到了，小时候他这么说，可他长大了他做到了，而且一直做到他老，他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