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亲礼毕,夏紫苏又对严鸿盈盈下拜道:“妾身往日多有冒犯,相公大人大量,还望不要见怪。今后紫苏若有言语不当之处,当受相公责罚。”
严鸿也知,对方还是逃脱不了这个时代女性的局限性。任是何等了得的侠女,一旦成亲,便觉得低了丈夫一头。昔日她母亲只能憋屈的自废武功,也不敢去和大妇争斗,同样是基于这一点。
他伸手托住夏紫苏道:“紫苏,你我今日成亲,乃是上天赐的姻缘。说什么责罚不责罚,就说远了。你我本就是平等的,没什么谁高谁低。你还是你,还是那个快意恩仇的紫衣嫦娥,我决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
夏紫苏听的心头大为感动,虽未饮酒,脸上已然浮现出两朵红云,柔声道:“相公厚爱,紫苏感念在心。还望相公谨记今日之言,来朝勿要相负,千万莫做那李逍遥啊。”
严鸿这些天讲故事,仙剑也曾讲了一段,夏紫苏想起李逍遥、赵灵儿一叶姻缘的故事,不由有些担忧。严鸿笑道:“此地又没有黑苗人,更无有那忘忧散,怕些什么?来来,咱们回到卧室床上坐好,我再讲一个故事。”
夏紫苏羞道:“相公怎么刚成亲,就想做那坏事。这天色尚早,咱们还是先弄些吃食再说。”
严鸿听了,一笑道:“好娘子说的什么话?我真的是要给你讲故事,只讲故事,不做别的。不过你既然肚子饿。那你且等待等待,看看为夫的手段。”说完也不换衣服。就穿着这身龙袍跑进了厨房。
那位穿越前辈穿越来时,身上居然还有些现代调味料,其中有些还能使用,不过总量有限。严鸿对此也是视若珍宝,因此先前做饭菜时。只加点盐,不曾动用这些秘宝。
如今新婚大喜,自然该挥霍一番。闫东来当初北漂生涯,少不得要自己动手,才有可能丰衣足食。于厨艺上,倒也有点火候。今天趁着高兴,施展开浑身解数,将那些调料用上。几条鱼,两个南瓜,一些野菜,凑了四个菜肴,再加上煮的米饭,采的香蕉和浆果,一起端到卧室之内。
夏紫苏这几日饮食不周,如今闻到香味。不由食指大动,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口中,待要细细品味。却忙不迭端起旁边的清水碗喝了一口,道:“好辣,好辣啊。”可是放下水碗,忍不住又去夹了。只觉生平所食美味,未有能与之比肩者,其味道辛辣异常。远胜茱萸、川椒。
严鸿见对方平日里都是一派高高在上的模样,难得见她露出这种小儿女态,笑道:“这人带的辣椒居然还能用,总算没白费我的力气。你虽然和我是乡党,可既然你从小生在四川,后又在四川学艺,这个菜必然合你口味。”当然,这里面还有味精,也是古人没见识过的稀罕玩意。
夏紫苏虽然被辣的脸色通红,还是连连动筷。吃了几口,看严鸿并不怎么动筷子,问道:“你怎么不吃?”
严鸿笑道:“我虽然学过怎么做川菜,可我对于这辣椒,实在是……你吃,你吃。”其实这严鸿的灵魂属于闫东来,这身体却还是严鸿的。严鸿主要生活在京师,口味是北方菜的口味,如何吃的习惯这辣椒。
所谓掌握了男人的胃,就掌握了男人的心,女子又何尝不是心胃相通?又想到对方肯委屈自己的肠胃适应自己,夏紫苏的心头又软化几分,只是羞赧一笑道:“今后做菜,便是你我都吃的下肚才好。”严鸿道:“这人带的辣椒不多,也管不了几顿了。”
夏紫苏一边说,一边大吃。她本有练武体质,食量不错,更兼今日菜肴味美,等到将几道菜一扫而光,连吃了三碗米饭,赞叹道:“你身为相府公子,居然还有这份手艺,当真是难得。我看便是宫里的御厨,也未必及的上你。”
严鸿心中暗笑,这却是抬举我了。主要夏紫苏清苦了多日,所谓饿时吃糠甜如蜜,加上辣椒、味精秘宝,故而胃口大开。至于宫里御厨,莫非你紫衣嫦娥还能学洪七公,进入大内宫禁偷吃?只怕早被锦衣卫拿下了。
夏紫苏心中则想着:“至少这个男人,卖相还不错,还会做饭,还肯一切顺着我。”毕竟这个时代,严鸿这种身份男人大多以下厨房为耻,更别说大男人适应自己女人的胃口,这更是少见。回想对方那做饭时的动作,脸色自若,丝毫不介意伺候自己。这让她觉得有了几分甜意。或许终身托付给这样的人,也算是个好结果。
夏紫苏此时忽又想起,那本道书自己看的半懂不懂,对方却能流利阅读。如今这菜里用的辣椒,自己从来没见过,他怎么知道用来做调料烹饪?一个相府长孙,怎么会学的满身厨艺?那些仙笔仙纸,对方怎么认识?说是西洋物,可是自己从未见过啊。
想到当日严鸿曾无意中臧否这洞穴主人,空费人力、财力修建这秘密藏身所,浪费时间金钱,必然大事不成。又说起那燧发枪不知如何制造,却仿佛对于燧发枪是什么东西颇有了解,于那议会、总统等仙人说法,也全无半点惊讶,仿佛早以熟悉。再加上当初议开海大事,对方侃侃而谈,言之有物。当时托词是个叫迈克尔杰克逊的洋人,如今想来,却又觉得其中蹊跷太多。难道对方也与这洞穴前主一样,是个天上仙人临凡,否则的话,世间又如何有生而知之之人?
她有了这想法,两下印证,想到对方随口就能说的那些故事话本,越发觉得没错,再看严鸿时,便又多了几分敬畏。
严鸿哪知吃个饭的光景,对方心里转了那么多念头。只是觉得夏紫苏的神态已经由最早的戒备,到如今逐渐放松。心中也一块石头落地,看这态度多半不会武力抗拒圆房了。因此他笑道:“我的本事多着呢,我今天与你讲的这个故事,保证你未曾听过。”
他便趁着兴致,将那罗密欧与朱丽叶与夏紫苏讲了一番。这故事虽已被陆兰贞改的面目全非还印成了刻本。可是夏紫苏没事又不会去京师买那话本去看,因此是头一次听。恰好这罗朱两家世仇,她只当是严鸿按着严夏两家的故事,临时编出来哄自己的。尤其到胡僧送药,献假死之计,两人欲待偷偷逃走,仿佛都在暗示自己和严鸿这两人。
结果听到最后,一对世仇男女。竟然最终双双丧命,而非大团圆结局。夏紫苏大出意料,不免一阵唏嘘:“他们当日若是能寻到这么个荒岛,隐姓埋名,远离尘世纷争,也不必死了。”
严鸿点头道:“是啊,若是他们能找到这么个荒岛,先生出几个娃儿来。到时候朱家只好哭着喊着求罗家把这门亲事认下,可不敢相强。”
夏紫苏笑道:“相公你说话,就没一句正经。”
严鸿心道:与你在一起。我若还能正经,那岂不就成了张诚的同僚?他们成亲折腾时间不短,又说了一通故事,此时天色将晚,洞中光线渐暗,严鸿看着夏紫苏的玲珑玉体。不由得口干舌燥,向夏紫苏坐的地方靠了靠,说道:“天色不早,娘子,咱们歇息了吧。”
夏紫苏当然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头砰砰乱跳,将头微微一低。心知这档子事怎么也不可能避开,即使今夜自己混过去,难道明日还能混过去么?固然如今认为对方是仙人降世,至少是用这个理由骗自己,忽略对方严家人的身份,可出于女性矜持,心中仍然对那档子事难免恐惧,只得推辞道:“天还没全黑呢,等到彻底黑了……再说。”
严鸿却已经一把将她抱住,在耳边说道:“不成啊,等到天全黑了,我就看不清你了。”
凤冠和龙冠被胡乱的扔在地上,上面盖着的是那件龙袍。严鸿先自脱了衣服,又动手解夏紫苏的衣衫,那一代女侠如今功力已经恢复了四成有余,打飞这个纨绔,只在旦夕之间,但此时却只能紧闭双眼,任君施为。
宫装、凤鞋被解下来,扔到地上,严鸿心头乱跳。他阅女无数,但以肌肤、身材、相貌、气质综合而论,实无一人能与夏紫苏比肩。尤其想着这位如同女武神一般不容亵渎的女神,如今只能任自己采撷,各种的满足感更是无可替代。
如此绝色,他自不会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囫囵吞下。施展开平生所学,各种手段,挑弄着这位玉人,直让夏紫苏阵阵意乱情迷。她从母亲和师门那里学来了无数克敌制胜的绝技,但在这个战场上,却完全是个新丁菜鸟,如何敌的住小阎王那花国班头的手段,甫一交锋就处于绝对劣势。被调弄的汗出如浆,神魂颠倒。她这才知道,男女之间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的美妙,也是如此的熬人。
随着破刮之痛,白麻布上留下片片落洪痕迹。白璧生瑕,仙女谪尘,一朵生长在高山上的雪莲,终究还是染上了尘世的污垢。夏紫苏心中邵景的形象伴随着严鸿的冲击渐渐模糊,直到消散。只剩下在自己身上颠狂着的坏人模样,越发清晰起来。“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意识,脑中神智迷乱,只是随着身体的本能去配合对方的动作,战至酣处,更下意识的呢喃着:“好相公,好夫君。”
这正是: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这一叶之间,也不知是几次欢娱,严鸿施展开所学的各种手段及那双休秘法上的本事,将这紫衣嫦娥几度带上了云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