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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医经宝典《千金丹方》上,也不曾经记载着什么长生不老、容颜不老的圣方,那,只是以讹传讹的传说罢了。

靳云轻正打算跟三王爷、四王爷告退的,今天她实在出来太久了,偌大的医馆,不能没有靳云轻,否则岂不成了摆设?

“爷,燕大将军在御花园等着您呐。还是…还是上次的事件。”许脩文过来,拱手对百里连城道。

见许脩文对百里连城形色诡异的样子,就连请安都没有先给四王爷请,传了话之后才对四王爷行礼。

到底是何事,许脩文至于这般鬼鬼祟祟的?

是了,无非是军机要事。

往袖子里边摸了摸,上次要找给燕祁风大将军的三千九百两银子果然还在袖中,靳云轻掏出来,强行塞到百里连城怀中,也不管人家三王爷答应不答应,“劳烦三王爷带给燕大将军!就说,是云轻还给他多余的诊费。”

轻轻一甩云袖,靳云轻往出宫的宫门行去,皇宫片刻不想呆了,如果说永乐侯府因为有了莫姨娘在,所以永乐侯府是一座吃人的府邸,那么皇宫呢,无疑是囚禁人自由的兽笼,不过正是兽笼,每个人都是这笼中的猎物,包括坐在乾坤殿的大周帝百里无极,还是三王爷四王爷他们,都是,都是。

如今能够离开这座兽笼,却是极好!

“这个女人…本王…本王还没有答应你呢。”百里连城对着靳云轻的背影冷冷说道。

被那个女人无端端说成了大周第一鸭,按道理,身为百里连城的三皇弟百里楚墨该生气才是,可百里楚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半边脸有着烫疤的丑女人靳云轻有几分好奇的心思。

兄弟二人在这大周深宫之中,是打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百里楚墨心里头在想什么,没有人比百里连城更清楚,“四弟,你记住,靳云轻是你皇嫂。”

“哦哦,一直都是难道不是吗?是二皇嫂。”百里楚墨仍然没有从百里爵京与靳云轻二人婚约作废的潜意识脱离出来,当百里楚墨抬眸之间,被百里连城那里射过来的一道凌厉眸色给刺痛了双目一样。

这才察觉,他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否则,三哥不会这么生气的…百里楚墨心里这般想着,而百里连城的声音清冽高亢,叫百里楚墨的耳膜好一阵子锐利的疼痛。

负手而立,百里连城一副高远的态势,“四弟,以后你不准叫靳云轻为二皇嫂了,靳云轻跟百里爵京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你只要心中默认她是你的三皇嫂就好。”

搞不懂这个三哥还不承认喜欢上了靳云轻,真是个胆小鬼,喜欢便喜欢呗,还饶个圈儿的。

当下之间,百里楚墨凝望百里连城的眸色有一丝怪异,那意思是在说,靳云轻脸上的一块疤痕那么丑,三哥怎么就能够吞咽下去呢,这三哥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此话,在百里楚墨的心里徘徊着,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刚刚出了宫门,靳云轻就看见飞流、青儿二人守在宫门口等着她,“你们怎么了?”

“仇管家过来传话,说老祖宗有要事寻你,务必回侯府一趟。”飞流说,“仇千万还威吓我们说,如果不早点来寻大小姐您,说不定大小姐您会有危险。”

冷哼一笑,靳云轻恬静淡然得道,“那仇千万是莫氏身边的人,他的话,你们也信?”

想了想,靳云轻也舍不得责怪他们,他们到底心系自己的安危的,旋儿招呼了一辇往侯府庆福堂而去。

站在庆福堂院子中央的莫夫人,心如刀割,原本以为,靳云轻这一趟进宫,想必受了温华宫温贵妃娘娘的制裁,那九十九道针刑势必叫她无命回府,谁知道,靳云轻福大命大,得淑妃娘娘庇佑!

责怪淑妃娘娘为何会帮助靳云轻?莫长枫百思不得其解,如今,靳如泌明日就要往家庙去了,莫氏这一次让老祖宗出意,将靳云轻随靳如泌一同去,到时候靳云轻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抑或者在靳府家庙之中再现靳云轻被下猛药致死的惨剧,恐怕也未可知。

莫夫人就打赌了,她万万不相信靳云轻福大命大,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

院门那边有丫鬟熙熙融融的声音,莫夫人知道靳云轻已经来了,旋儿,莫夫人进入上房,搀着老祖宗出来,让老祖宗坐在院中的贵妃躺椅上。

为了让老祖宗舒爽,莫夫人还屈膝在她老人家跟前锤膝。俨然一个通房大丫鬟似的。

“哟,这是谁家的通房大丫鬟呀,这么伶俐服侍老祖母。请祖母的安。”

靳云轻迎了上去,双眸没有落在莫夫人的身上,而是落在老祖宗的身上,给老祖宗规规矩矩的一福。

好歹莫氏是一个庶母,被靳云轻说成了一个通房大丫鬟,满院下人无不掩袖偷笑。

“免。”老祖宗史宝珠凝了靳云轻一眼,“明儿,你亲自送送你的如泌妹妹去家庙吧,她到底是你妹妹。”

双手缓慢而又巧劲儿得在老祖宗膝盖上锤打,莫夫人陪着笑脸对靳云轻道,“是呀,是呀,县主小姐。如泌到底是你的妹妹呢。”

妹妹是妹妹,不过可惜,靳云轻可没有把这样的心如蛇蝎的靳如泌当成嫡亲嫡亲的妹妹!

这边靳云轻没有马上回应老祖宗的话,只是顾盼神飞得对下首的莫氏一笑,“原来不是通房大丫鬟,是莫姨娘?莫姨娘如此殷勤,何不充作一次通房大丫头之职,随如泌妹妹同去?本县主的医馆很忙,忙得走不开了?”你叫本县主去就去,本县主干嘛听你一个奴婢的?莫长枫,你以为你是谁?

第142章明明是故意的!

当着老祖宗的面,靳云轻丝毫不给莫夫人半分颜面。

为何要给莫夫人脸?

她原本就是不要脸的贱奴贱婢,身居庶位,靳云轻嫡女加县主的位份好比两座大山,压制得莫氏喘不过气来,如今,靳云轻当面羞辱她,莫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呢,通房大丫鬟和庶妾都是奴婢,县主教训得是。”

莫夫人今日儿表现得难得恭谨驯服,这样的派头自然是做给老祖宗看的,也是给靳云轻的看。

给老祖宗看有个好处,便是老祖宗会念着莫氏的好,加倍厌恶靳云轻。

给靳云轻看的好处是,叫靳云轻心中冲淡了对莫氏她自个儿的防范。

可惜,莫夫人异想天开,无疑是痴人说梦,因为靳云轻永远也不可能对她玉离防范,之前那些惨烈的遭遇,就是靳云轻对莫夫人推心置腹,将她当做亲生母亲,所以才落个如此下场!

如今叫靳云轻重蹈覆辙,可以,除非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既然教训的是,那么就没有其他事情了,本县主要赶回医馆问诊了。情恕不相陪。”

旋儿,靳云轻幽冷一笑,就想这么扬袖离去,老祖宗的礼已经见过了,所以不需要再给礼,至于莫长枫?她只是一个下贱奴婢,从来都是奴婢给主子见礼的,哪里听说过主子给奴婢见礼?

“县主且慢…”莫夫人再一度无比恭谨的样儿,那谦卑的模样,看在大家的眼底,好像莫夫人她是屡屡受到靳云轻这个嫡女打压的可怜母亲,而靳云轻则是十恶不赦的凶残县主一般。

此间,莫夫人的看似软绵谦卑的一言一行,更显得她老谋深算、阴险狠毒!

且慢?靳云轻醉了,她尊为县主不听莫姨娘所说的话,继续往前走,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在莫夫人连续说出了三声且慢,搬出一个物件之时,叫靳云轻为之震惊,“县主可以不认贱妾这个下贱的庶母!难道县主小姐连先大夫人的灵位牌也不要了吗?”

先大夫人,也正是逝去三年的安夫人,安思澜,靳云轻的生母呀!

莫长枫这个死贱人,搬出母亲的灵位牌到底有何居心?

“快放开母亲的灵位牌!莫氏!你的手脏!不准碰它!”靳云轻大吼,莫氏当年进门,母亲安思澜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泪,操碎了多少的心,如今还要被这个莫氏这个贱人玷污!

眼底划过一丝阴毒的笑,莫长枫假装没有抱住那灵位牌,眼看就要掉在地上蒙上脏土,“哎呀,天呐…”

故意的,莫氏绝对是故意的!靳云轻想要上前一步,孰料,一直侍机守候在靳云轻身侧的飞流,第一时间双手去接住安思澜夫人的灵位牌,飞流的衣摆下边都染上了脏土,还好灵位牌完美无瑕。

“该死,该死,贱妾真的是该死呀。幸好啊,先大夫人的牌匾完好无缺。”莫氏心里冷冷得骂那个飞流臭小子的身手怎么那么快,不过表面上,还是拿手抚了抚胸口,装作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贱人莫氏,她明明是故意的!

好,算她失手一事不已追究,靳云轻还是要问,“莫姨娘,本县主母亲的灵位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有何恶毒用意?”

“哎呀,县主冤枉死贱妾了。”莫夫人一阵假装哭啼,“贱妾是为了先大夫人好呢,贱妾记挂先大夫人灵位牌蒙尘垢,所以派人披星戴月迎回府中,贱妾叫上京城最好的能工巧匠在先大夫人的灵位牌上最金漆,不信的话,县主请您瞧一瞧。”

听莫夫人所言,靳云轻观察了一番,果然是上了金漆,所用金片数量叠合起来应该价值超过一千两银子。

“先大夫人去了,贱妾这么些年一直念叨着先大夫人对贱妾的好。”莫夫人擦了擦眼畔丝毫看不到的眼泪,“如果县主要追究的话,就赐死贱妾吧。赐死贱妾的一片丹心吧。”

话说得如此动人肠,还要叫靳云轻赐死她这一片丹心,明眼人看着,莫夫人她活脱脱的大周好继母呢,而靳云轻她是什么?活脱脱的大周凶残女!

勾唇一笑,靳云轻眼里满是冷冽寒意,“如此,谢谢莫姨娘一片丹心了。想不到莫姨娘对本县主的生母宛如对待祖宗一样的虔诚的呢。莫姨娘,当姨娘当成你这样的,真真是没话儿说。改日,本县主以县主身份跟陛下进言,叫陛下封一个贞节牌坊给莫姨娘如何?哎呀,不对呀,莫姨娘的如泌妹妹未婚先孕,太过辱没世家盛名,估计陛下不会下封一个贞节牌坊了,太可惜了莫姨娘。”针针带刺,靳云轻这车子话叫莫氏好好受一受!

靳云轻她才不会上莫夫人的当呢,对了,莫夫人这么做,无非是要……

就在靳云轻想起什么,莫夫人那边开嘴了,“县主,明儿个,您还是跟如泌一同去家庙吧,顺便您也该给先大夫人的灵位牌一同送送。大姐去逝三年,贱妾这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大姐的好呢。呜呜~”

哦,原来,这才是莫夫人的终极目的,千方百计让云轻与靳如泌通往家庙呢,这下子,靳云轻算是认栽了,送先大夫人灵位牌前往家庙,乃是孝悌的头等大事!

不去的话,是为大大不孝!

莫夫人如此处心居虑,靳云轻心想,只怕莫夫人在前往家庙途中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在上京医馆,莫夫人对靳云轻无从下手。

只要远离了上京,通往郊外的靳府家庙途中,便是下手的好时候!

莫长枫呀莫长枫,你以为你永远都是这么聪明,都当被人是蠢钝人吗?

“就是不知道,身怀有孕的如泌妹妹在路上是否受得了周车劳顿呢?”靳云轻叹息了一声,“若是胎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

甩了一下帕子,莫夫人阴鹜得瞥了一眼靳云轻,“县主医术超天,如泌在她的嫡长姐最为妥当不是?难不成县主堂堂的为人长姐会害自己的亲妹妹不成?”

此话个中的意思是,靳如泌要是有什么好歹了,就是靳云轻害的,通通算在靳云轻的头上,到时候靳云轻她里外不是人。

“莫姨娘太高看本县主了。”靳云轻反唇讥笑,“既然莫姨娘知道本县主会害如泌妹妹,还一个劲儿要本县主去护送如泌妹妹,这么说起来,最巴不得如泌妹妹死的人,岂不是莫姨娘你了?”

莫长枫的话高明,靳云轻比她还要高明!

骤然间,莫长枫一个狠毒妇人的形象在众人眼底竖立起来,虎毒尚且不食子,没有想到,莫姨娘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如泌二小姐!

特别是下人们,皆议论纷纷。

翌日

晨曦撒满了永乐侯府,府邸上方琉璃瓦染上了一层金色。

永乐侯爷看见莫夫人和长女云轻,仿佛一夜之间和睦了不少,这使得早起的靳曜左心情无比舒畅。

“你们一路一定要小心。”

靳曜左眼眸之中对靳如泌的无限溺爱,也有对靳云轻的不尽欣慰。

坐在大马车之内的靳如泌挺着小肚皮儿,眼泪汪汪的样儿,很是凄楚动人,“爹爹,如泌不去,家庙那个地方,阴森森的,如泌不去。”

“这不有你长姐陪着你嘛。”靳曜左甩袖,脸上凝了一重霜,很是冷绝的样子,“这是家规!必须要处罚于你的!你若是知错,就好好在家庙反省,过些日子,爹爹会亲自去接你的。”

在靳云轻面前,靳曜左和靳如泌演绎了一场旷世惊绝的父慈女孝,真真是极为感人,如此看来,靳云轻在此间,似乎是太破坏这种气氛,俨然,靳云轻是一个外人。甚至比外人还不如。

莫姨娘又是一阵儿对亲生女儿靳如泌悄悄说了一些梯己话儿,时而附在靳如泌的耳朵说,时而眼珠子肆意浮动着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无疑是要提点靳如泌什么。

看她们母女二人装腔作势,靳云轻想要吐的心思都有了,母女两个秀恩爱都秀成这样了,比百里爵京和靳如泌当初在靳府家庙秀的恩爱还要浓烈几分,恶心,狂呕,便是靳云轻此刻的心情。

自安思澜去了,靳云轻就成了一个有爹养没娘疼的孩子了,靳曜左这个做父亲的时候,此刻看在眼底,多少也有一些不舒服。

人家长枫和如泌是一对亲母女,然则靳云轻是一个人,靳曜左忍不住突然之间父爱大发,走到靳云轻说了一句话,“到了家庙,给你母亲摆好灵位牌,想回来就马上回来吧。这次是惩治的对象是如泌,而不是你。”

“多谢父亲大人。”靳云轻脸上浅浅一笑,身子深深一福。这个父亲大人良心突然发现了呀,怎么以前的良心在哪里了呢,难不成被狼狗吞了吗?如今又是让狼狗给叼了回来了?

廉价的同情,哪怕是父爱,靳云轻不需要,这算得上渣爹浪子回头么?

是呀,渣爹可以浪子回头,但靳云轻宁愿当一个不孝的女儿,永远都回不了头,因为,永乐侯爷带给靳云轻的创伤实在是太过巨大,靳云轻她年幼的心灵无法承受这些!

有些伤口,轻轻抚平过去了,只是让那个伤口少凹陷一点点,可惜疮疤永远都在…永远都在,就好比靳云轻脸上的疤痕很容易清除,可她心里的疮疤呢?

“县主小姐,要担心点儿。”

“长姐,赶紧回来喔!青儿等着你给我买冰糖葫芦呢。”

方碧池姨娘抱着靳青跑出府门,朝着靳云轻挥挥手,很明显,她是最后一个得知今日云轻要和靳如泌往靳府家庙的。

见方姨娘到此,莫夫人怨毒得狠狠瞪了她们母子二人,冷哼一声,就往青霞院走去。

大马车缓缓启动,靳云轻和靳如泌同坐在一处,靳如泌带了两个贴身丫鬟:绿衣的圆荷,红衣的方荇。

而靳云轻却一个丫鬟都没有,云轻原本是想要带着青儿和绿妩前去的,可靳曜左这个父亲大人听了莫姨娘的话,说什么,大马车就这么一点空间,再多大两个丫鬟的话,无疑是要加重马车的重量,到时候马就走不快了,再说云轻哪里比得上如泌有身孕,更需要两个得力的丫鬟照顾,以至于,靳云轻可以说是独自一人前往。

这,当然还是莫长枫的诡计,可惜,莫长枫太低估了靳云轻的智商,靳云轻前夜早就派飞流早早购一匹快马,往京郊先行一步,查探安全,以保障靳云轻。

*

永乐侯府,青霞院

大马车行了估计有三刻钟的时辰,莫夫人掐着时辰点儿,抿了一口茶水。

春姨趋步上前,跪在莫夫人的膝下,“夫人,奴婢已经安排好了。如泌小姐她们路过京郊中途一个小茶寮,温安泰国舅爷已经守候在那,就等着如泌和两个丫鬟下马车喝茶水之际,便是国舅爷上大马车与靳云轻那贱人欢好之时。”

“嗯,做的不错。”莫夫人点点头。

春姨一脸感激,“夫人,这是您给奴婢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奴婢定然要办个稳妥的,国舅爷也无比痛恨靳云轻。昨日让他堂堂的国舅爷当着那么多侯府下人的门出糗,国舅爷势必是要出一口气的。”

“行了,你下去吧。”莫夫人忙吩咐春姨出去,旋儿又进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水上舵帮的头子凌钊,“本夫人给你的一千两银子在京兆尹府玉通,程大人可曾答应了,要将本夫人的弟弟莫冷谦释放出来?”

噗通一声,凌钊双膝跪地,“抱歉,属下无能!那程子学大人是个出了名的铁面判官!还是不肯将莫府医放出来,还威胁属下,若再以银钱贿赂,把属下一同治罪!”

“果真是不吃敬酒吃罚酒的老糊涂!”

气急败坏的莫长枫掀翻了身畔几个价值不菲的镶金嵌明珠的玉瓶,零零碎碎在地上炸开,叫凌钊眼珠子都绿了,这些东西可值多少钱,莫夫人真是个败家娘们!

京郊茶寮到了,靳如泌借口下了大马车要去喝茶,“云轻长姐,妹妹这肚子每日渐大,就算妹妹不吃,妹妹腹中的孩儿也要吃,你说是不是?”

“是呢,要不,长姐下大马车弄几个大馒头还有茶水给你们吃。”靳云轻甜腻一笑,“也不用劳动圆荷,方荇两个漂亮的丫鬟姐姐不是?”

对于靳如泌身旁的丫鬟来说,靳云轻这可是第一次称赞她们的美貌呢,再说靳云轻县主可是县主了,地位比靳如泌都还要显贵呢,难怪圆荷,方荇她们心猿意马。

而之前,靳如泌只是一直听母亲说,到了京郊茶寮,一定要下车,让靳云轻一个人呆在大马车之内,谁知道,她还没有来得及下大马车,靳云轻已经下去了。

到底怀着身孕的人,靳如泌多少有些累了。

靳云轻下了马车,溜到一旁,这个时候有一个蒙面人鬼鬼祟祟进了大马车,这个蒙面人的身形,与昨日,被靳云轻叫人拿着猪笼装进去,投入云蘅湖的温安泰国舅爷的身形简直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是温安泰国舅爷。

偏偏温安泰国舅爷还吃了一点酒,酒里头还兑了一点雄精虎猛的虎狼之药,活脱脱把一个人变成野兽。

在大马车响起三个女人的惊呼声中,靳云轻拿石头砸晕了前边驾驭大马车的车夫,让车夫滚落下来,而后靳云轻拔出袖中的银针,刷刷得射向马屁股,顿时间,大马车前边的马受了惊慌似的,疯狂得…疯狂得往京郊官道奔去…

京郊官道,那可是通往上京闹市之所在,到时候,万人众目睽睽之下,看着靳如泌和她的丫鬟们与温安泰国舅爷旖旎得在大马车之内翻云覆雨,也说不定。

飞流骑一匹马飞奔而来,伸出手来,“小姐,快上马背!”

嗖的一声,靳云轻以惊魂般的力量上了马背,凌厉出尘的风姿,叫茶寮里边休憩喝茶的客商们都惊呆了,天呐,这是哪家的小姐竟拥有如此超凡脱俗的身手呢。

飞流在前,靳云轻在后,两个人中间间隔着半个小的距离,靳云轻不会跟飞流有任何的肌肤上的接触,而飞流更是不敢,云轻大小姐对于他来说,救了他和姐姐绿妩,恩同再造,杀死飞流,飞流也不会做起欺凌主子的事情来。

“靳府家庙,到了。”靳云轻说了一声,身法快速得跳下马,俨然一个女将军般干净利落。

莫夫人生性狠毒,不过她说了给母亲的灵位牌上金漆之事,还真做得稳稳当当,靳云轻将安思澜灵位牌放在靳府家庙内的祖先灵位牌中。

大周礼法有云:凡正室嫡妻,殁后,灵位牌皆可入家庙。

因为安思澜是靳曜左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侯府正房,是靳曜左的结发夫妻,原配妻室,代表着永乐侯府的正房主母。

至于像莫长枫,她被人称为莫夫人,那是给她脸,不给她的人,则称呼她大姨娘或者是莫姨娘,别说一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莫氏死了之后的灵位牌都不可能入靳府家庙,接受后人香火钱帛供奉。

见大小姐给靳府各位祖先还有先大夫人祭过三炷香后,飞流眸子阴沉得道,“小姐!想不到莫氏如此丧心病狂!倘若不是您洞破先机,此刻早已被莫氏和那个温安泰国舅爷暗算了。”

“哼,莫氏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靳云轻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冷笑,旋儿正经得看着飞流,“对了,飞流,假若我们现在紧追着那一匹大马车上的疯马,你说我们还来得及欣赏靳如泌和她的两个丫鬟与当今温安泰国舅爷的丑事吗?”

丑事热闹嘛,谁不爱看,孩子心性大起的飞流眼瞳堆满笑意,“小姐,依小姐昨夜的吩咐,属下去买的这匹马,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宝马,但是听说也是汗血宝马的后裔呢,那个贩卖的老板是个老实人,不会骗人的,属下,应该能够追上她们。”

“好,上马!”这一次,靳云轻继续让飞流坐在前边,自己坐在后边。

之所以这般坐着,是有原因的,若是靳云轻在前,飞流在后边的话,难免随着马儿的晃荡,叫飞流的身体向云轻紧靠着,如此一来,云轻是万万接受不了,她与飞流两个人,今生只能是很好很好的主仆,仅此而已。

到底飞流是个有能耐的,昨夜随便选了一匹马,竟然选出了比驿站所用的八百里快马的质量还要上乘呢!

很快,飞流拉着马缰,惊喜得叫做,“小姐,小姐,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如泌二小姐和温安泰国舅爷的大马车就在我们前边呢。”

由于大马车的重量很重,驭着这一大车子的马,仅有一匹,所以这匹马疯了,但是跑得明显没有云轻和飞流胯下的这屁马儿快,所以很快被靳云轻他们反超。

云轻她们经过大马车之时,靳云轻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约莫有三个不同女子**的痛苦吟哦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粗粗得喘气声,嘿吼嘿吼,这样的喘气声叫身为处子的云轻还有飞流很是难为情,不过很快,他们两个人的马儿速度太快,远远得将后面的大马车抛得远远的。

瞧着远处便来到了一个弧度较小的上坡路,过了上坡路,便是十里繁华的大周上京城了,鳞次节比茶楼酒馆林立,路上红男绿女宛如游织。

靳云轻选了一个上坡路附近的一家大酒楼,坐在敞开窗轩这个位置。

店家小二很有礼貌得送上了瓜子,糕点,茶水,对着他们极恭敬得道,“二位客官请慢用。”

待小二走了之后,飞流就不明白了,“小姐,咱们为何要选择这么一处地方看热闹?”

“飞流,难道你没有发现眼前有一个上坡吗?那大马车的马上了上坡,势必要减缓大马车速度,很可能在这个岔口停下来,到时候,大马车之内的一片旖旎风光一定引无数人围观,到时候,万人空巷,看看靳如泌怎么办?”

说罢,靳云轻磕了一个瓜子放在嘴里。

下一刻,飞流指着下面,无比惊讶得看着靳云轻,“小姐,不是…不是很可能…而是大马车就停在您所说的那个位置…天呐…有人去掀开那个车辇了…温安泰国舅爷一丝不挂被人扭扯出来了…如泌二小姐肚兜也掉了…”

未经人事的飞流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也不好意思去看,靳云轻从酒楼居高临下往下看,清清楚楚得看到,如泌妹妹蜻蜓点水绣肚兜滑落在地上,叫一个乞丐给抓捏在手里把玩呢,而如泌妹妹一丝不挂之外,两个丫鬟圆荷,方荇屁股蛋儿都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

“啧啧,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丫鬟就是跟别处不一样,这臀儿也比别处的白…”

众人之中,不乏之徒,对靳如泌主仆们一顿评头论足。

有人说一句“这不是永乐侯府庶出二小姐靳如泌和她的丫鬟们吗”这句话宛若击入深潭的巨石,在人群之中造成巨大波澜。

“天呐!怎么会这样?太丧德败行了!”

“之前靳如泌二小姐不是冤枉大小姐靳云轻在靳府家庙下药给二王爷吗?”

“原来如泌小姐自己与人私通才是真的!”

“天呐,如泌小姐还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一同服侍这个男人。”

声音炸开来,犹如炮竹冲天,大周皇朝物丰民足,路不拾遗,百姓们闲来无聊,突然有这么一桩香艳满上京的桃事纠纷,可以说大饱了眼福。

听着楼下百姓们纷纷议论,在酒家二楼的靳云轻与飞流面面相觑一眼,云轻美若桃瓣的薄唇微微勾了勾,透着一丝冷冽。

一个多月前,在靳府花厅,当着满堂宾客面前,靳如泌是如何编排、嘲讽、陷害靳云轻的?现在,靳云轻通通还回去,并且百倍千倍得加剧报复在靳如泌的身上!

酒楼下边的众人继续议论:

“这个男人有谁认识吗?”

“莫不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大弟,温安泰?”

“是了,贵妃娘娘的小弟,温安康,戍守东漠国边境呢!所以不可能是温安康了!”

“竟然是温安泰呀…昨日不是传开了…温安泰国舅爷潜入永乐侯府与下人春姨苟且在云蘅湖,被云轻小姐浸猪笼不是?”

“想不到今日,大国舅爷温安泰和侯府二小姐靳如泌当街行苟且…”

“真真是一对狗男女呢!竟当街行淫!自我大周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越来越热闹的了,百姓们今后肯定要将此重大丑闻当做谈资一般经常挂在嘴边,老生常谈。

稍微耳朵正常一点的人,都能从百姓嘴里提取一些极为爆料般的字眼,当街行淫,这样狠毒的字眼,对于女子们来说,是天大的侮辱,是天大的讽刺,是一辈子的枷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孽。

将手里的瓜子皮儿丢到碟子里去,靳云轻吩咐飞流留下银钱,闪人。

到了医馆的靳云轻,她就被青儿、绿妩两个丫鬟拉去,“小姐,小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靳如泌二小姐当街和温安泰国舅爷…”

“那还能有假?”飞流跑进内堂端了一个大嘴壶,嘴巴对着壶口咕咚咕咚豪饮,他到底是个男子,气大力大,一晃眼的功夫半壶茶水落了肚。

姐姐绿妩白了飞流一道,“都十六了,还没个正形!光顾着自己喝,也不给小姐倒一壶来。”

青儿端了一盏的红枣汤给云轻,“小姐,快尝尝,我新做的,还多放了几粒阿胶蜜枣子进去,看看好吃不好吃。”

“嗯,好吃。”靳云轻品尝了一口,当真是好,忙拿眼珠子飞快晙了绿妩,“何必难为你弟弟,再说他那样子喝掉的大茶壶,我才不吃呢。”

如此一说,哄得众人都笑了。

喝了茶水,靳云轻想去卧会儿,那个讨厌的仇千万管家又来了,这一回仇千万管家可远远没有上一次的嚣张跋扈,而是像狗一样得祈求云轻,“县主小姐,侯爷让您回去一趟。”

瞄一眼仇千万管家脸上一记火辣辣的印子,靳云轻心里好笑,定然是被火大侯爷父亲打成这样的,“是吗?父亲大人叫我?所谓何事呀?”

倘若是别的事情,那也倒罢了,可偏偏是这样的事情,仇千万管家抽吸了口气冷气道,“事关二小姐清誉,为了保全侯府颜面,大小姐还是回去再说吧。晚了些,侯爷又要生气了。”

这话说完,仇千万管家下意识得抚了抚脸上的红印,眼珠子想要正视靳云轻的勇气都没有了。

“飞流,绿妩,青儿,回府。”靳云轻这一次叫上三个人,医馆暂时关上,反正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来问诊。

云轻依旧是一副轿辇,抵达永乐侯府府门,起初还挺安静的,靳云轻心想,热闹喧嚣的肯定是在里头,越是往里边走着,越是如此,永乐侯爷咆哮的巨声差点没把整个侯府青霞院的屋瓦给掀飞起来。

“莫长枫!”

“你这个贱人!”

“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当街行淫?与温安泰国舅爷!呵呵,哈哈!”

“你们真是给本侯长脸了!”

抓着莫长枫,靳曜左没少一顿爆打,莫夫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颈脖所在更是淤血一团,嘴角口鼻没有一处不染上血色的。

目光无比委屈,噙着泪珠儿的莫夫人恳求道,“侯爷!侯爷!息怒!息怒!如泌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呜呜,如泌不想活了…如泌不想活了…”靳如泌蹲在里屋床角,拿锦被裹住屈辱污秽不堪的身子,她很想去洗澡,可是洗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够洗掉今日的耻辱,在大街上,当着几万百姓的面,与一丝不挂的温安泰国舅爷呆在轿辇之中,就算没有做什么事情,人家也认定了她靳如泌污秽不堪,何况真的有肌肤之亲的苟且。

“打死!一个一个都要打死!奸人!奸人何在!同去的圆荷,方荇两个丫头,定然是她们勾结温安泰背的…”靳曜左四下来寻找这两个丫头。

殊不知,这两个人丫头已经被莫夫人第一时间拉到府邸后巷填了井,早已死绝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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