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花走后,杨培敏突然想到自己这个月的亲戚还没有来。
心里愣了愣,莫不是自己怀孕了?
她手不自主地抚上小腹,她记得跟沈宜光那啥还是在上一个星期,那会儿她事后也没有用药。
莫不是真是有了?
真是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虽然她觉得三四岁不调皮的小孩子说着些令人捧腹的童言童语觉得非常的软萌可爱,或者是像罗大花两个姑娘那样乖巧懂事的,带她们的有那么一两回,是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孩子是怎么样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是随她还是随沈宜光,长得好不好看。
但是现在真到了这个可能的时候,她又手脚无措来了,她觉得自己都没有准备好,她之前的打算是在大二大三考虑的,那时候她的学业跟事业应该已经稳定了,她身体也养好了,年龄也正好的样子。
沈宜光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妻子坐在沙发一副凝眉思考的样子,那认真劲儿连自己开门进来了也不知道。
他不由走过去,刚想伸手去摸一下她的手发。
杨培敏已经一个惊吓地弹跳开来,还有些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然后就气狠狠地瞪着他,“作死呢!吓我一跳!”
沈宜光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歉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想事情想得这么入神,是不是有啥事?”
杨培敏重新坐了下来,托着腮,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
“啥叫不知道?到底是啥事?”沈宜光也坐到她旁边来。
杨培敏指着桌子上还没有收拾的碗筷,持宠而娇起来,“我今天不想做事情了,你把这些碗筷收拾洗了吧,还有边上的吃食的,也冷了,你自己拿去热一下吃吧,我就不去了。”
沈宜光伸手摸过她额头,“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我可能是怀孕了。”
“真的?”沈宜光顿时笑得像个傻子似的,双眸发亮,嘴巴要咧到耳根后,一个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一个人,这时,像是有些坐立不住的样子。
“太好了,这事儿我得马上给家里发个电报,爹娘可不知道盼了多久呢,媳妇儿你以后就不要做其他劳累的事了,家里的家务活儿也交给我,学校那边宿舍人多杂乱,咱们看看能不能换个好点的环境住……”
杨培敏冷眼看着他,哼了一声。
沈宜光的自说自话嘎然而止,凑过头来,柔声问道:“媳妇儿咋啦?我哪儿说漏了?你给我提出来。”
杨培敏睨着他,上下一打量,口气里带着不爽,“我说沈宜光,当初你娶我的时候可没这么高兴,男人啊果然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娶的媳妇。”
沈宜光眨了下眼睛,搂过她肩膀,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儿,笑道:“傻瓜,这可是咱们的孩子,那都是因为你给我生的,我才这么高兴。”
“现在有啥感觉没?有没有啥不舒服的?想不想吃啥东西?”
杨培敏缓了缓脸色,又摇了摇头,“我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呢,你别高兴的太早。”
沈宜光神色不变,“没事,就算不是,你还是我媳妇,我以上的关怀依旧有用,媳妇儿你看你上学也辛苦了,你赶紧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杨培敏再次打量他一眼,“你真不失望?”
沈宜光笑着揉过她的发顶,“有啥好失望的,这回不是,那就下回,咱身体又没有问题,总会有的。”
杨培敏这才算放过他。
只是第二天,她要做护肤品,这是要高度仔细耐心才能完成的事情,研磨那儿还用上体力活儿,沈宜光就让她干了,他说:“你身体本来就弱,现在怀了孩子,这些事情就先放一放,听说头三个月的胎儿是最不稳的时候,你这个当妈的也是当心点儿。”
“这个不怎么累。”
“等你稳定这宾再弄。”
“不行啊,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么能食言呢,真的没事。”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
杨培敏瞪眼,“要不你来给我做!”
沈宜光挑眉。
杨培敏晃着头笑看着他,小样儿看你能不能。
“你能放心就行。”
最后她还是不放心,指挥着沈宜光把一些要研磨要打汁的事情做了,自己再来做调配。
只是这事儿沈宜光不能回军区了。
就在家里陪了她一天。
罗大花过来找她的时候,偷笑着给她挤着眼睛,然后就走了。
杨培敏不由觉得怀孕了,不想还有这等好事。
沈宜光就跟她商量着过年回家的事情,“我边会有假期,虽然不多,但回趟家里也是够了的。”
说快不快,现在已经是11月底了,很快春节就要到了。
杨培敏也是想着老家那边的亲人。
她点着头道:“好啊,那就我着手准备了,这会儿你跟着一起,我也不怕东西多了,给他们带些礼物,拎的事就交给你了。”
沈宜光笑着点头。
之后,沈宜光送她到市里上学了,他也已经痊愈要回部队训练了。
虽说沈宜光有想法是在市区里自己租一间房子,不用杨培敏在宿舍里爬上爬下,但是想着租房也只是她一个人住,没个人照应着,也是不放心,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嘱咐她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吃好睡好。
杨培敏忍不住他的啰嗦,挥着手道:“行了,孩子也要跟爸爸说再见了。”
沈宜光目光柔得让人沉溺下去一样,凑过来亲了下她的额头,也轻声道:“那再见了儿子,再见了他娘。”
啥他娘?
杨培敏瞬间黑了脸。
她这是退一席之位了么?
什么儿子?
他这是要重男轻女不成?
“喂,重新说。”
“啥?”
“再见了,两个宝贝。”杨培敏咬着牙道。
沈宜光忍着笑照做了,免得她再闹意见。
沈宜光看着她走进教室,即刻觉得心空落落的,还真是他的两个宝贝啊。
转身去了邮局,给家里拍了电报,把这消息发了回去。
宜香给他来了信,陈桂枝前段时间去打猪草在溪边滑了一跤,半个身子泡在冷水里,足足泡了大半人小时,整个都冻僵了,才喊到了人来,把她背了回去。
她年纪大了,哪遭得了这身罪,回去就高烧不断,人瘦得脱了形,精神气也没了大半,却坚强地撑着起来吃上大碗肉粥,她嘴里念叨着:无论咋样也要撑着她大孙子出来。
沈宜光想到这儿,眼底泛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