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嘉音推开房门,扫视了一圈,视线很快落到床上,脸顿时沉了下去。
蚊帐垂着,隐隐能看见床上人影幢幢。
暮嘉音压在胸膛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顶,眼瞪着蚊帐里的幢幢人影,眼睛扭曲得几乎抽了筋。
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不要脸的小贱人从祁白身上扒下来。
暮嘉音听说安音在祁白屋里一晚上没出来,就想到二人多半上了床。
但她想到这是在仡侨眼皮底下,怎么也得注意影响。
没想到两人竟鬼混到现在。
想到在秦宅的时候,安音勾引秦戬,把她弄得狼狈不堪。
现在为了买药,安音又勾引祁白,让她买不成药。
买不到药,她真没活路了。
新仇旧恨让暮嘉音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还有理智。
不理不顾的就想进屋去把安音给揪出来。
把安音光着身子从床上揪下来,丢的不仅仅是安音的脸。
暮嘉音这进去一闹,丢的还是仡侨的脸,就把祁白和仡侨得罪得彻彻底底。
方惠萍连忙把暮嘉音拉住,小声说:“小姐,现在不能进去。”
暮嘉音正在气头上,哪里管这么多,见有人拦她,顿时火大,一巴掌掴了过去,重重掴在方惠萍脸上,方惠萍的脸顿时被打得歪过一边,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暮嘉音看着方惠萍的老脸,越加恼怒,但人却瞬间冷静下来。
她这么闹法,祁白竟没反应,有些不正常。
往床上没完全合拢的那点缝隙看去。
床上传来一声不悦的冷哼。
暮嘉音在秦宅的时候,和祁白没有什么来往,对祁白不熟悉,也没见过祁白发火。
她不知道祁白不高兴是什么样子,说话又是什么腔调。
也就分辩不出那声冷哼并不是祁白的声音。
但那声不悦的口气却让她心里一颤。
她得罪谁都可以,但得罪了祁白,还怎么买药。
不过她来坏祁白的好事,就料到会让祁白不高兴。
但她心想,把这事先搅和了,事后再想办法把他哄回来。
只要祁白贪图女|色,就没有哄不回来的道理。
因此,暮嘉音听见他语气里的不悦,也不以为然,“我有事和祁白说,闲杂人能不能回避一下。”
闲杂人,自然是指安音。
“我累了,没精神跟你聊,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床上男人语气越加冷了下去,半点不掩饰他的情绪。
安音看着随意靠坐在床栏上的秦戬,有些诧异,他居然把祁白的声音都模仿得七分象。
剩下的三分,混着‘事后’的沙哑,就算有心人也不容易分辩,何况是气到爆头的暮嘉音。
果然,暮嘉音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她就这么走了,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再说,她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就这么离开。
“可是,有些话,今天我却不得不说,至于有得罪之处,嘉音日后会亲自登门道歉。”
这个暮嘉音还真不是好打发的主。
安音趴在秦戬身上,抬头看向秦戬,见秦戬正看着她,眼睛是一味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