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平庄里买了两匹快马,我和昙清两个人便出了城。首先要去的当然就是穆环山的军营在离开之前,最后安营扎寨的地方。
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了花辛辰告诉我们的地址,这里远离大路,周围也没有人烟,我和昙清下马仔细的查看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哥哥,你有发现师姐留下的痕迹吗?”昙清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相信昙静,她一定在什么地方给我们留了线索。”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这里等吗?”
我说:“不,我们不能呆在这什么都不做,我们不能只想不劳而获的等着昙静的线索,我们自己也要想办法才行。”
昙清没有自信的说:“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笑着把昙清扶上马,然后自己也跳上了马:“我们是不知道昙静去哪了,但我们知道她跟谁走了啊。他是跟穆环山走的,你想一想,我们可是跟穆环山约好了去给他找鬼玺的。就算他不相信昙洁是鬼玺,你是鬼玺总是货真价实的吧?而且我们又没有逃跑,正在回来找他的路上,他却没等我们自己跑了。肯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理由才对,不然他绝对舍不得不等你这个鬼玺回到自己手中就提前走掉。”
昙清问:“能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我一只手拿着缰绳,一只手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斩钉截铁的说:“穆环山只对做皇帝有兴趣,想做皇帝就要打仗推翻旧皇帝,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必须要他亲自到场参加的战争,他才会不等我们提前拔营的。当然他肯定事先威胁了昙静,说她要是不跟着他走的话,就会杀死花辛辰或者太平庄的百姓之类的,昙静知道自己明着说要跟穆环山走,以花辛辰的脾气绝对不会答应,所以才会偷偷溜走的。”
昙清佩服的说:“那我们现在到底该去哪儿?”
我想了想:“我记得以前好像听他们谁说过,太平庄是南北军队交锋的战略重地,对无论哪一方都非常重要。既然穆环山已经拿下了太平庄,那么就代表北方已经完全在他的统治下了。
龟蛋说过,他老家就是北方的,那里的很多人都拿穆环山当英雄,不太可能有大规模造反,穆环山重回北方的可能性不大。他最大的可能是去南方,可如果是他想要完成继续南侵计划的话,没必要走的这么急,多等我们几天完全可以。
看来是南方突然来了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想要重新夺回太平庄的控制权。穆环山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太平庄有任何危险,所以就往南行军,打算在敌人到达太平庄之前阻击他们。”
昙清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哇,哥哥你还懂打仗的事呢!”
我一笑:“这有什么?世人都把人间的战争看的那么晦涩难懂,可其实在我看来,那些和流氓打架争地盘没什么两样。甚至和野狗撒尿圈地盘,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和其他的野狗咬架都没什么两样。别把人想的太高高在上了,我们和野狗都是一路货色而已。走,在没有找到昙静的线索之前,我们先往南走着,总不会错的。”
说完我和昙清催动快马,往南方走去。每当走到一个有人的地方,我们就下马来问问当地的居民,有没有看到军队路过。答案当然都是否定的,穆环山连阎王爷都瞒得过,不可能让这些人看到。
于是后来我们换了个问题,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问当地一些年老的喜欢讲古比今高谈阔论的人,问他们南方自古以来,有哪些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过由于这里的百姓很多都不太关心这些军政之事,所以大部分都回答不知道。只有几个老的牙都快没有了的老头儿,对我们说了几个完全不同的地名。
在路过的一个镇子的时候,昙清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轻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庆柳、灰县、岩城、茂丘,还有……哎呀,这么多地方,师姐她们到底会在哪儿呢?”
我安慰她说:“如果真的像我推测的那样,那么穆环山肯定去了上述其中一个地方。只是这些地方虽然都在太平庄之南,可互相之间距离却有些远,离这里也有很长的路。我们要是一个一个找过来的话……”
突然,我觉得我的脑子里有一道光亮了一下。
我挥手示意昙清停下:“有鬼!”
昙清吓了一跳,赶紧勒住马的缰绳,自己靠在高大的马身上,好像要让马保护自己一样。
“有……有厉鬼?哥哥,你看到了?”
“没有,我是感觉的,就在这附近……”我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仔细的查看着:“在那儿!”
我看到一个伸着长长舌头的鬼混,从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墙上直接穿了过来。
“昙清,你呆着别动,这个鬼弱的很,我很快就能解决!”
说完我刚要往前冲,只听一声犹如牛吼一样的叫声传来:
“啊呀呀,哪里跑!”
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墙头上,那个人身穿一身破旧的灰色旧衣服,头上包着破头巾,遮住了多半张脸,此时正手搭凉棚从墙上往下看。在终于看准了厉鬼的方向后,那个人影双腿一蹬,朝着厉鬼的后背扑了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暂时停住了脚步看着。只见那个人影一下子把厉鬼扑到,和厉鬼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在互相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那个人终于把厉鬼给骑在了身下,喘着粗气说:“遇到了你牛姑奶奶还想跑?”
这时下面的厉鬼趁着那个人分神,从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把那个人的脖子死死缠住,眼看就要不行了。
昙清在身后喊:“哥哥,快出手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没那本事你就别管闲事啊。要不是遇到我,你今天就被舌头给缠死了。
我一甩手,两条红布飞了过去,一条死死勒住了厉鬼的脖子,另一条缠住了它的双手。接着我往回使劲一拉,那个厉鬼被我拉到了身边,我右手变出一把短刀一下子插进了他的胸口。厉鬼惨叫一声,魂飞魄散了。
我把红布和短刀变没,转过头对昙清说:“哎呀,这么快就结束了?自从酆都城出来后,遇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变态,突然有个这么弱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昙清一看鬼被除掉了,放开马,跑到那个人影身边搀扶着问:“你没事吧?”
那个人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着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没……没事,谢谢你……”
昙清指了指我:“你应该谢谢我哥哥,是他出手救你的。”
那个人朝着我抬头一看,瞬间就现出惊呆的表情。
“你……你怎么了?”昙清问道。
那个人一把甩开昙清的胳膊,两步冲到我的面前,一下子把遮盖住自己半边脸的破头巾扯下去。
一张虽然灰土满面,却也难掩其俊俏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何卓!是你!”
我结巴的问:“哦……你……你是?”
“我是牛红红啊!”这张俊俏的脸蛋上确实长着一对牛一般的大眼睛。
“牛哄哄?”我一时没听明白的问。
面前的女孩儿伸出粗壮的手臂,啪的一声拍在我的肩膀上:“哈哈哈,讨厌,你以前就爱用我的名字开这个玩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叫苦,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看来面前这个面容俏丽,身材壮硕,像个小牛犊一样一脸精力过剩的女孩儿,就是“我”爹曾经拆散的那个小牛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