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前去搜捕赵良的都是小窝阔台的贴身侍卫,这样的事情,交给外人,小窝阔台自然不放心。
现在出动大队人马去抓捕赵良,派贴身侍卫就不合适了,小窝阔台派了大将波尔特,并叮嘱他,见到赵良就地格杀,不要活捉,只要级。
波尔特对这个命令感到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忠实执行小窝阔台的命令,呼啸一声,他带着一百人草原儿郎浩浩荡荡的出了。
赵良骑得是汗血宝马,此马度极快,奔驰起来犹如风一样,不一会儿就跑出去几十里地,此马度虽快,但后劲却不足,跑了不到百十里地,就气喘吁吁,任凭赵良如何夹它肚子都不跑了。
汗血宝马是小窝阔台的爱驹,小窝阔台也就是骑着出来兜兜风,哪里舍得像赵良这么使劲造啊。
汗血宝马养尊处优惯了,今日一下子跑了这么远,卵蛋都要累爆了,此时,浑身冒汗,不过那汗就像是人血一般,殷红殷红的。
赵良见这匹倔马说什么也不走了,只好下了马鞍,把这匹该死的汗血宝马扔在这里,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再说,赵良从窝阔台部落冲出来以后,周围很多人都得知了消息,说赵良失手打死了哈伦,被窝阔台可汗抓去治罪,但他居然在刑场上威,从窝阔台的大营中杀了出去。
消息传到察哈克部落后,英拉不禁喜极而泣,庆幸赵良总算脱险,逃出生天。
老察哈克听赵良逃了出去,立刻吩咐所有人收拾行装,准备马上启程,英拉不解,忙何故?
察哈克叹了口气说,赵良逃走,小窝阔台必然前来兴师问罪,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要是走完了,恐怕就走不成了。
众人一听,赶忙收拾行李,岂料,刚刚收拾停当,正要启程,小窝阔台就率大队人马赶到了。
小窝阔台阴着脸,问道,“察哈克族长,你们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啊?”
老察哈克虽然心里吃惊,但沉着的答道,“启禀窝阔台可汗,篝火节已经结束,我们正要启程回去。”
小窝阔台冷哼一声,说道,“启程回去?怕是做贼心虚,想要溜走吧?“小窝阔台这句话可真够诛心的,老察哈克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察哈克部落跟窝阔台部落的实力相差太远,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是任人宰割。
老察哈克说道,“可汗,你,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怎么会去做贼呢?”
小窝阔台见老察哈克这幅模样,不由得了意,继续追问道,“既然没有做贼心虚,你为何满头冷汗?”
老察哈克辩解道,“这,这是天气太热了。”
小窝阔台毫不留情的怒斥道,“放屁,这大冷天还能太热了?本可汗怀疑你们窝藏杀人凶犯赵良,全部都给我抓起来,押回去。”
左右一听,立刻如狼似虎般的扑了上来,将老察哈克给五花大绑起来,老察哈克破口大骂,“小窝阔台,你居然敢绑我?你老子见我都客客气气的,你刚上台,就敢如此倒行逆施,你不得好死。”
小窝阔台听着老察哈克如此嚣张的怒骂,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心头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拿起皮鞭就往老察哈克脸上抽,“死老头子,我让你骂,我让你骂。”
老察哈克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小窝阔台骑着马,绕着老察哈克又是一顿猛抽,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老察哈克的女儿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老察哈克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终于躺在地上不动了。
小窝阔台见察哈克一动不动,又狠抽了几下,这才愤愤的离去了。
察哈克部落的人见老族长一动不动,都赶紧将他扶了起来,不过,察哈克已经气绝身亡了。
老察哈克年过花甲,身体不好,早已经风烛残年,挨上这么一顿鞭子,一下子就撒手人寰了。
大家伙儿一看,不由都失声痛哭,老察哈克的女儿抱着老察哈克的尸体,嚎啕大哭,一时间,整个察哈克部落哀声一片。
小窝阔台听说老察哈克气绝身亡,不由慌了神,懊悔自己下手太重,随即又想,自己可是窝阔台部族的可汗,一个老察哈克,死就死了怕什么。
不一会儿,侍卫来报,说察哈克部落的人抬着老察哈克的尸体走了,小窝阔台没精打采的挥了挥手,说声知道了,让侍卫退下了。
察哈克部落的人,忍着悲伤和满腔的怒火,将老族长的尸装殓后,抬着棺材往察哈克部落而回。
深秋的草原上,寒风萧瑟,风声呜咽,几只寒鸦从空中,出一阵呱呱的叫声,夕阳拉长了众人的影子。
再说,波尔特奉了小窝阔台的命令前去抓捕赵良,一行百人队伍骑马往南疾驰,行了百十里地,居然见到了小窝阔台的汗血宝马,不过,马上却是空无一人,赵良不知去向。
波尔特赶紧命人将汗血宝马牵住,领了回去,这是小窝阔台的心头肉,即便是抓不到赵良,能找回汗血宝马也算是大功一件。
一行百人又往南疾驰了百十里地,依然不见赵良的身影,再往前就是哈比伦部落的领地,窝阔台部落和哈比伦部落一向不睦,要是贸然闯进去,万一引起不必要的冲突,那就比较麻烦了。
波尔特想了想,拨转马头,带着百十人的队伍,回去跟小窝阔台复命去了。
小窝阔台见汗血宝马失而复得,十分高兴,听了波尔特的汇报,摆了摆手,让波尔特下去领赏去了。
波尔特一行人为何追捕不到赵良,那是因为赵良下马后,就往西走了,他知道小窝阔台定会派人来追,自己一路向南,追兵遇到汗血宝马后,定会认为自己是一路向南,所以,他就转向西行,这样,肯定比较安全。
果然不出赵良所料,波尔特一行人一路向南追去,那自然是找不到赵良的。
赵良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踽踽独行,此时,已值深秋,草原上的草大多都已经枯萎了,视野非常开阔,如果有什么危险,赵良肯定可以第一时间现,不过,一旦被人现,想甩掉追踪,也是十分困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北的天空上,黑魆魆的乌云爬了上来,看来一场秋雨要来了。
呼呼的秋风吹过,夹杂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雨开始下了起来。
这茫茫草原上,放眼望去,连一棵可以避雨的大树都没有,不一会儿,赵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
赵良的纳戒中,有帐篷,有衣服,有吃有喝,可以说应有尽有,不过,他法力全失,根本无法使用纳戒,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啊。
这场秋雨虽然不是很大,但秋意逼人,寒风萧瑟,赵良蜷成一团,蹲在地上,尽量让热量不要散失太快,冷得浑身瑟瑟抖。
天可见怜,这场秋雨下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停了,赵良浑身上下淋得精湿,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完了,感染风寒了。
这茫茫草原上,想点堆火烤干衣服都不可能,去那里找柴禾啊,赵良浑身又湿又冷,要是把湿衣服都脱下来,估计,风寒会更加严重了。
风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在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可是要了亲命,赵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又冷又饿,打了几个喷嚏后,用手擦了擦鼻涕,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又往前走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初升的太阳让赵良的心情顿时大好,过了一个时辰,温暖的阳光洒遍了大地,赵良趁机把试衣服脱了下来,将衣服摊开来晒,自己也躺在地上晒起太阳来,两个时辰后,衣服终于都晒干了,赵良将衣服穿好,觉得舒服极了,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赵良此时饥肠辘辘,又往前行了一个时辰,在远方看见了一个营帐,他不禁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飞快的向那个营帐奔去。
赵良路上被一个土坷垃绊了一跤,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咕噜爬起来,屁颠屁颠的向那个营帐跑去。
跑了一刻钟,终于到了那个营帐跟前,赵良累得呼哧带喘的,两天两夜没有吃饭,而且还得了风寒,让赵良体力虚弱了很多。
赵良走进营帐一看,里面没有人,原来是牧民的临时营帐,不好庆幸的是,里面挂着几个皮囊,里面是满满的清水,旁边还挂着几串腊肉。
赵良赶紧把皮囊解下来,咕咚咕咚几口水喝下去,顿时感觉好多了,再把腊肉摘下来,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嚼起来,这些腊肉放了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肉味早就没有了,不过,赵良吃到嘴里犹如山珍海味一般,从来没有这么香甜过。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声,而且后面还传来了阵阵狼嚎,赵良心里十分诧异,赶紧出去看看究竟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