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张老四刚走沒几步,迎面又碰上夜间巡逻的士兵,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张老四这次镇定许多,他迎着那队士兵走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巡逻队长问道。
张老四镇定自若的答道,“给赵良将军送安神汤。”
“走吧。”
巡逻士兵一听是给赵良将军送药的,直接放了行,连口令都沒有问。
张老四端着药,一直向前走,走了快一百丈的距离,看到一处亮着灯的营帐,想必就是赵良的营帐,他定了定心神,在门口说道,“赵良将军,药煎好了。”
一个靓丽无比的女子掀开营帐,走到张老四面前,说道,“把药给我。”
张老四将药交给了她,正要转身离去,那女子却一声喝道,“站住。”
张老四心里一咯噔,只好转过身,陪着笑脸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我刚才去厨房,好像不是你在煎药吧。”
说话之人正是赵倩,她刚才去过厨房,见到的人是马三,现在送药之人却不是马三,不由起了疑心。
张老四解释道,“马三正给赵大将军作宵夜,脱不开身,让我來给赵良将军送药。”
“原來是这样,你去吧。”
赵倩知道赵括通宵未眠,一直在研究如何突围,吃点宵夜也是极正常的事情,就沒有再多心,端着药转身进了营帐。
张老四见大功告成,心里不由乐开了花,趁着夜色悄悄潜到赵营西北角,从那个栅栏又钻了出去。
回到秦营后,张老四立刻去见王翦,王翦见张老四平安归來,不由大喜,询问了详细情况后,对张老四大加赞许,亲自将五百两银子交给张老四,并立刻提升张老四为伍长,剩下的五千两银子以及提升张老四为百夫长,要等到赵良昏迷的消息被证实后才能兑现。
再说,赵倩将药端到营帐中后,服侍赵良将药喝下,赵良喝下后不久,就进入了梦乡,睡得香甜极了。
赵倩一见,不由暗暗佩服孙奇的歧黄之术,沒想到一味安神汤如此管用。
赵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醒,赵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摇醒赵良,谁知道左摇右晃,也不见赵良醒來,赵倩不禁着了慌,赶紧将情况汇报给龙天等人。
龙天等人一听,都过來看个究竟,只见赵良双眼紧闭,神态安详,脸色红润,不像是中了什么毒,孙奇给赵良把了把脉,一脸迷惑的说道,“脉象十分平稳,沒有任何不良征兆,像是醉酒了一样。”
周癫问赵倩道,“醉酒,赵良昨晚喝酒了吗。”
赵倩解释道,“赵良滴酒未沾,喝了孙师伯开的安神汤就睡下了,一直睡到现在也不见他醒。”
孙奇一听,说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昨晚是谁熬得药,赶快将此人唤來。”
过了沒一会儿,马三就被带到赵良的营帐中,乍见这么多人,马三不由战战兢兢。
孙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三赶紧回话道,“回真人的话,小的叫马三。”
孙奇又问,“昨晚是你熬得药吗。”
马三如实说道,“是小的熬得。”
赵倩质问道,“昨晚为何不是你來送药。”
马三据实答道,“回赵姑娘的话,我正忙着给赵大将军作宵夜,就让别人帮我把药送过來。”
赵倩接着又问,“送药之人你可认识。”
马三吞吞吐吐的答道,“我,,,我不认识。”
赵倩一听,不由气恼道,“不认识,不认识你就敢让他送药,你就不怕他是奸细。”
马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人应该是赵军,他穿军服啊。”
赵倩气得直跺脚,怒道,“你真是愚昧,穿着军服就是赵军啊,难道奸细脸上会写着奸细两字不成。”
孙奇见赵倩有些急,就道,“赵倩,先不要着急,把昨晚用过的汤碗拿來。”
赵倩只好先放过马三,气呼呼的走到桌子前,将桌上的汤碗递给孙奇,孙奇用鼻子闻了闻,现碗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用手指蘸了一下,放到舌尖上尝了尝,岂料,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双膝一软,就要晕倒。
众人一见,赶紧扶住孙奇。
孙奇过了一刻钟,才慢慢缓了过來,对众人说道,“不妨事,这药肯定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有一种极为厉害的迷魂药,我只是尝了一下,就立刻晕迷,更不要提赵良了。”
赵倩一听,怒不可遏,指着马三的鼻子呵斥道,“昨天送药的人,定是秦国的奸细,马三,你勾结秦国奸细,谋害赵良将军,该当何罪。”
马三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喊冤道,“冤枉啊,我真沒有勾结秦国奸细,我以为那人是自己人,我是上当受骗了啊。”
孙奇说道,“马三,起來吧,我看你不像是勾结奸细之人,如果真勾结奸细,早就跑了,哪里还会等在这里让我们來抓你。”
马三听了孙奇的话,赶紧称谢连连,“真人明鉴,真人明鉴。”
孙奇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下去吧,切记,千万不要将此事泄露,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
“真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马三拍着胸脯,连连保证,见赵倩不再追究他的责任,擦了擦脸上的汗,赶紧从营帐中退了出去。
赵倩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件事情定是秦营奸细干的,真是岂有此理,师父,我这就去秦营,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吴慧拦住赵倩,说道,“倩儿,你先不要着急。”
赵括听说赵良又出了事情,赶紧赶了过來,走进营帐关切的问道,“赵良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怎么样。”
赵倩满脸沮丧的说道,“他一直昏迷不醒,万幸的是,沒有其他大碍。”
赵括义愤填膺的说道,“秦狗真是太卑鄙了,他们害怕赵良,居然暗地里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周癫有些不解的问道,“秦军为何如此针对赵良呢,老四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最大的威胁啊。”
赵括解释道,“真人有所不知,这两个月來,赵良一直在赵军效力,他是赵军先锋将军,曾经率兵屡败秦军,所到之处,可谓所向披靡,无人能挡,秦军一听赵良二字,那真是闻风丧胆,对他畏之如虎,在秦军眼中,赵良就是压在他们心头的大石,是他们的梦魇,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周癫一听,沾沾自喜道,“沒想到赵良还能闯出如此赫赫威名,让我这个当师父的脸上也有光啊。”
许嬛在旁边沒好气的打击周癫道,“老四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得意,你脸上有什么光,当师父的还要沾徒弟的光,你也不嫌丢人。”
赵括见周癫又要许嬛拌嘴,赶紧出言打断道,“各位真人,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据我军斥候來报,昨天有二三百名修真者进了秦营。”
冯乾点头说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天剑门和鬼谷的人。”
杜赢握紧拳头,气咻咻的说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就会偷偷摸摸暗地里使绊子,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周癫受了许嬛的气,作不得,只好对着杜赢撒气,说道,“行了吧,老三,你还是老老实实为好,你还要教训谁呢,能不让别人教训,就算不错了。”
龙天见众人吵嚷不休,终于话说道,“好了,不要吵了,杜赢赵倩你们二人留下來照顾赵良,其他人跟我來,回去商议如何对付天剑门和鬼谷。”
众人见龙天话,都不再言语,纷纷走出营帐,到龙天的营帐中去集合。
赵倩噘着嘴埋怨度应道,“杜师兄,都怪你,要不是你胡言乱语,我也不会被师祖留在这里,我还想跟天剑门和鬼谷的人好好斗上一场呢。”
杜赢不服气的辩解道,“赵师妹,这事情怎么能怪我,我跟你同仇敌忾,还不是被我师父臭骂一顿,我看我师父就是被我师娘呛得难受,这才对着我脾气。”
赵良昏迷不醒的消息,很快传回了秦营,王翦一听,不由大喜,将张老四唤來,好好勉励一番,并将五千两白银悉数赏赐给了张老四。
张老四觉得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他本來只是一个小偷,沒想到居然能立此大功,真是老天爷的眷顾。
王翦对说道,“张老四,我这就去见白大将军,你放心,本将许诺封你当百夫长,也一并给你办妥。”
张老四一听,不由心花怒放,他祖上几代都是平头百姓,从來沒人当过一官半职,百夫长在他们那些村民眼中,那可是了不起的大官,回到家乡,不但能让他娘和他媳妇刮目相看,也能在他大哥和大嫂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张老四跪下连连称谢不已,“多谢王将军提携,小的感激不尽。”
王翦心情大好,拍着张老四的肩膀说道,“好好干,说不定你还能当上千夫长,甚至当上将军。”
张老四听了王翦这话,更是磕头不止,“王将军的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