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采了七八株山参后,已经临近午时,他就将自己带的大饼分给狄安和李元芳吃,两人忙摆手说不饿,怎么能吃少爷的东西,但他们肚子的震天响声却忠实的出卖了他们。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蒜,我还不知道你们饿不饿,赶紧吃吧。”
赵良将一张大饼大部分都掰给了狄安和李元芳,自己只留下了一小块,狄安和李元芳见赵良如此知冷知热,都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赵良边吃边挖苦道,“呦呦呦,行了,行了,不就饿了会儿肚子吗,至于哭成这样吗,受了多大委屈啊。”
狄安擦了擦眼泪,说道,“少爷,我们不是饿肚子才哭,而是被你感动的,以前,我们都误会你,你千万不要怪我们,你以后一直这样就好了。”
赵良岂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心里也有些酸楚,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示安慰,看來狄仁杰以前对他们太过苛刻,自己以后要好好善待二人。
要是搁在以前,狄仁杰要是拍李元芳的肩膀,李元芳肯定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但今天,李元芳却根本沒有躲,她觉得赵良拍她的肩膀,沒有一丝的亵渎之意,反而让她感到了踏实和安全。
两人吃完大饼后,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你们又忘了规矩,只许看,不许问。”
赵良带着他们二人向并州城方向走去,并州城离此并不远,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三人的脚程都很快,一个时辰后,就赶到了并州城。
并州城在城外设了一个大集市,让那些城外的乡民來此进行交易,集市里人头攒动,卖什么的都有,卖牛羊肉的,卖鸡鸭鹅的,卖扫帚扁担的,卖胭脂水粉的,玲琅满目,不一而足。
赵良三人找了一小块空地,将挖的山参摆了出來,开始叫卖,这个集市上卖山参的不多,不一会儿就有人上來问价钱。
赵良开出五钱银子的价格,几个问价钱的人看了看货色,都摇了摇头走开了。
狄龙在旁边是在忍不住,就对赵良说道,“少爷,你卖的太贵了,虽说这几株山参的成色不错,但一般也就二三钱银子而已,卖五钱银子肯定沒人买。”
赵良点了点头,赞许道,“行,这个建议不错,一会儿卖了钱,给你买个肉夹馍吃,开开荤,解解馋。”
狄安一听,不由喜得抓耳挠腮,自从狄家家道中落后,他天天都是窝头咸菜稀饭,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吃肉呢。
不过,狄家的条件就在那里放着,狄安也不好意思去找老爷和老太太,说自己馋了想吃肉吧。
沒想到赵良一下子就说道他心坎里,狄安咽着口水说道,“少爷,要是卖了钱,你买一个肉夹馍,让我闻闻味儿就行,我都忘了肉是啥味儿了。”
赵良笑道,“看你说得可怜见的,一会儿挣了钱,给你买一个肉夹馍,给元芳也买一个,算是沒让你俩白跑一趟。”
狄安一听,说道,“少爷,老爷,老夫人和少夫人都沒有吃呢,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偷偷解馋呢,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赵良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要是卖了钱,咱们今天就开荤,买几斤肉,买几十个烧饼,再买上几斤烧刀子酒,好好的吃上一顿。”
狄安和李元芳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他们一听,都高兴的拍着巴掌。
再有人來问,赵良就报三钱银子的价格,这个价钱很公道,再加上他的野参质量确实不错,而且是刚挖出來的,很快就成交了。
赵良一共挖了七株野参,卖出去了五株,得了一两五钱银子,赵良将剩余的两株野参收了起來,准备收摊。
李元芳不解的问道,“少爷,咱们不是还有两株野参吗,为什么不卖呢。”
赵良笑道,“老爷和少夫人身体都不好,这两株野参拿回去让他们补补身子,钱虽然重要,但人的身体更重要,你说是不。”
李元芳一听,十分感动的说道,“少爷,你真是体贴,我要是找一个像你这么体贴的人,死了也值。”
赵良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你还找什么,直接嫁给我算了。”
要是搁在以往,李元芳肯定是恼羞成怒,扭头就走,可她现在听了赵良的话,心里居然有一丝期许,心中暗道,要是能嫁给少爷,那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赵良收拾好东西后,转身往并州城里走去,狄安不解的问道,“少爷,咱们已经卖了一两半银子,完成了老爷交代的任务,咱们不回家,这是要去哪里啊。”
赵良撇了撇嘴,说道,“沒出息的东西,挣了一点小钱就急着回去,再说,还沒有买肉夹馍呢,着急个屁啊。”
沒办法,狄安和李元芳只好跟着赵良进了并州城,进城以后,赵良找到一家李记卤肉店,买了三斤猪头,要了二十烧饼,花了一钱银子,又到隔壁的酒铺买了三斤烧刀子酒,又花了一钱银子。
赵良的大手大脚,让狄安和李元芳侧目不已,他们纷纷劝赵良不要乱花钱,这钱來得不容易啊。
赵良却道,“你们知道什么,钱就是用來花的,不换成东西,那就是一块烂疙瘩,什么用处都沒有,再说,钱是挣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知道吗。”
狄安和李元芳二人心里并不赞同赵良的说法,但见他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
赵良给狄龙和李元芳一人买了一个肉夹馍,两人馋得口水都快流了出來,拿着肉夹馍狼吞虎咽,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
赵良看得不由哑然失笑,说道,“别着急,慢慢吃,不够了还有。”
赵良自己也买了一个肉夹馍,他也好久沒有吃肉,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香啊,然后,又喝了一口烧刀子,一股辛辣的热流从喉咙直冲而下,整个人都暖和起來。
赵良吃饱喝足,问道,“老板,并州城里最大的赌坊是哪家。”
卤肉店老板李老三说道,“那当然是秦家开的银钩赌坊,那可是整个并州最大的赌坊了。”
赵良一听,对狄安和李元芳说道,“走,去银钩赌坊。”
狄安和李元芳二人一听,不由大吃一惊,劝道,“少爷,你可不能进赌坊,咱们狄家就是因为你赌钱才沦落到这地步,你要是再进赌坊,老爷非要打断你的腿不可。”
赵良说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來,今天怎么着也要去赌坊弄点钱花花。”
狄安和李元芳二人岂能让赵良去赌坊,一个抱着他的腰,一个拉着他的胳膊,他根本就沒办法走。
赵良气恼的说道,“赶紧松开,你们两个小尾巴要是再敢捣乱,我就不客气了。”
李元芳说着,大声哭泣起來,“少爷,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松手,你赶紧跟我回去,你要是再去赌,我们就失望死了,呜呜呜,,。”
赵良一见,只好无奈的说道,“好了,我怕了你了,这样,这一两银子给你,你拿着,我还剩三钱银子,我就拿这个去赌坊碰碰运气,要是运气不好,也就输三钱银子,咱们至少也能拿着一两银子回去给老爷交差,这样行了吧。”
狄安和李元芳一听,这才松开了赵良,赵良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给了李元芳,李元芳接过來,紧紧揣在了怀里。
狄安和李元芳虽然满心不乐意,但只好跟着赵良往银钩赌坊走去。
银钩赌坊是秦家上千年的基业,早在战国时期,他们就开设了银钩赌坊,总部设在邯郸,经过几百年的展,银钩赌坊成为中土最大的赌坊,分号遍布各个州县,只要是繁华一些的地方,都有银钩赌坊的存在。
赵良三人到了银钩赌坊门口,赵良就让狄安和李元芳在门口等着,他一人进赌坊去碰碰运气,但狄安却自告奋勇要陪着赵良,他生怕赵良赌红了眼,又去借外债,到时候就无法收场了。
李元芳见有狄安陪着,算是安了心,毕竟,她是一个女子,进入赌坊不方便,只好在外面等着。
半刻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正当李元芳等得心急火燎,准备进赌坊找人的时候,赵良和狄安终于从赌坊里走了出來。
李元芳见他们二人喜气洋洋的表情,不用想,肯定是赢了钱,她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赢了多少钱。”
狄安惊道,“你怎么知道赢了钱。”
李元芳得意道,“这还用问,赢钱输钱都写在你们脸上,要是输了钱,你们能乐呵呵的出來吗。”
赵良赞道,“元芳说得一点沒错,我们赢了钱,而且赢了十两银子。”
李元芳一听,不由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赶紧回去。”
狄安却在一旁埋怨道,“都怪少爷出來得太早了,要是再玩两把,肯定能赢更多的钱,少爷的运气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