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德赞同道,“元芳姑娘说得对,老大,你不能留下,你得跟我们一起走。”
赵良坚持道,“我不能走,我得去救人。”
袁客师说道,“狄兄,你还是听大家的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你可万万去不得,再说,你身受重伤,动都动不了,怎么去。”
李元芳见赵良不听劝,就道,“少爷,你要是坚持去,我跟你一起去,要死就死在一起。”
胡有德也附和道,“对,老大,我也跟你一起去,大不了就是个死。”
孙长老也道,“东华门的人都跟狄长老一起去,我们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赵良见众人如此,哪里还能坚持再进密道,这样岂不是害死所有人。
他只好叹了一声气,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同意我去,那我也不能一意孤行,只好先离开鬼谷再作打算,我一个人死了不要紧,要是拉着所有人陪葬,就太说不过去了。”
众人听赵良如此一说,长舒了一口气。
那些大门派的修真者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撤离,所有人都垂头丧气,自己门派的长老身遭不测,又怎能高兴得起來呢。
宋青山也是一脸惆怅,沒想到此次來鬼谷,什么好处都沒有捞到,却折了三位长老,郝长老,马长老,欧阳长老都死于非命,这次回去,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掌门交代。
玄天剑宗虽然实力强劲,但元婴期以上的长老才只有十六人,一下子折了三人,对于玄天剑宗而言,也是巨大的损失,恐怕宋青山回去后,一定会被掌门重罚。
宋青山见东华门众人抬着赵良出來,一脸怒火的走上去,厉声喝道,“姓狄的,你究竟是不是内奸,为什么每次跟着你进入密道的人,都会死于非命,而你自己却好端端的。”
赵良现在身体虚弱,哪有力气跟宋青山去争辩,他还沒有开口,胡有德一副大嗓门嚷道,“姓宋的,你眼瞎啊,沒看到狄长老躺在担架上,连动的力气都沒有,他身受重伤,差点就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宋青山冷哼一声,对玄天剑宗的人说道,“我们走。”
赵良一见,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真怕宋青山在这里翻脸,东华门沒人能够对付得了他。
不过,赵良有点多虑了,宋青山为人自负,脾气不好,但却非常要面子,他绝对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赵良说道,“走吧,我们也离开鬼谷。”
东华门众人抬着赵良出了地鬼城,所有修真者沿着山路往下,回去的路上也碰到不少麻烦,总算有惊无险的避了过去。
有了來时候的经验,返回的路途顺利许多,走了两天,一干人等总算到了鬼谷的出口。
出了鬼谷后,众人就各奔东西,各自返回门派。
东华门孙长老邀请赵良去一趟东华门,见一下东华门掌门,希望赵良加入东华门,成为外事长老。
赵良沒有直接拒绝,经过鬼谷之行,他知道修仙界凶险无比,要是不加入门派,自己瞎混,恐怕很可能会死于非命,他准备看看形势,加入东华门也无不可。
“孙长老,我出门的时候,家父家母十分挂念,我得先回一趟并州,等处理完家事养好伤,一定上东华门去。”
孙长老一听,心里有些失望,但脸上却沒有表现出來,笑语晏晏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在东华门恭候狄长老的到來。”
孙长老带着东华门仅存的四人往东华门而回,赵良四人往并州而去。
想回并州,就要先渡过黄河,到了黄河边,袁客师跟赵良告辞,他对赵良说道,“狄兄,我不能陪你去并州了,我得前往东海游历,咱们就此别过。”
赵良说道,“袁兄,这次去鬼谷,本想得些好处,岂料好处沒得到,差点把小命都丢了,真是对不住你。”
“狄兄,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咱们能够平安走出鬼谷已经是大幸,还要追求什么身外之物呢。”
赵良笑道,“袁兄果然洒脱,不过,经过此役,我想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不管是在凡人界还是在修仙界,很难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更不要谈自己的什么理想。”
“狄兄所言甚是,不过,我袁客师也就精通占卜推算,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成为一代宗师,这个重担就交给狄兄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良一哂,“呵呵,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袁兄,那我们就此别过,祝你一路顺风。”
“后会有期。”
袁客师走后,只剩下李元芳和胡有德二人,他对胡有德说道,“胡有德你怎么不走。”
胡有德有些伤感的说道,“老大,天地茫茫,可我又能去哪里呢,我在修仙界犹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也就在花花世界中混吃混喝,等到哪天寿终正寝,也就黄土一抔埋白骨,谁知道身后有沒有摔火盆的人。”
“沒來由的什么感慨,你要是沒地方去,那就跟着我,我以后定要开宗立派,闯荡出一番事业,说不定你也能跟着沾点光。”
胡有德一听,喜不自禁,对赵良连连称谢,“多谢老大,多谢老大,我以后就唯你马是瞻,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对沒有二话。”
赵良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出吧。”
胡有德背着赵良往前而行,三人在黄河边找到一个渡口,付了船资,船老大就将三人摆渡过河。
过了黄河后,是卫辉地界,胡有德在卫辉县城找了一家客栈,将赵良和李元芳安顿好后,在城内一家车行雇了一辆大车。
本來临近年底,车把式死活不肯去并州,但架不住胡有德软磨硬泡,关键是给的银子多,整整二十两银子,那可是他一年才能赚回來。
车把式同意跟胡有德走一趟,胡有德不由大喜,让车把式将大车赶到客栈,胡有德将赵良从客栈里背出來,李元芳在旁边搭把手,倒也沒什么大问題。
车把式见赵良脸色蜡黄,还老咳嗽,以为赵良得了痨病,就老大不乐意的说道,“客官,你也沒说有病人,要是这人万一死在我这车上,岂不是让我染了晦气,就算是不死,也让我这车沾了病气,十分不吉利。”
胡有德一听,怒道,“放你娘的屁,我们老大只是受了外伤,脸色难看而已,他身体好着呢,再敢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车把式见胡有德凶神恶煞的样子,跟之前笑嘻嘻的判若两人,吓得噤如寒蝉,不敢再吱声,见胡有德三人上了大车,就扬起鞭子,啪的一声脆响,大车吱吱纽吱纽的出了。
这辆大车度不快,如果道好,一天撑死也就能赶二百里地,卫辉县离并州不算太远,只有七百多里的路程。
眼看临近年关,车把式也想赶紧走完这趟活儿,拿到脚钱后回家过年,要是能碰上正好去卫辉或者洛阳的人,那就不用跑空车,多少有点钱就算是赚到了。
车把式也怕变天,要是赶到并州的时候,下了大雪,那就糟糕了,他就要被困在并州,不能回家过年,虽说沒有什么大碍,但心里总是膈应的慌,说不定老婆孩子在家里急成什么样呢。
一路上,车把式埋头赶车,也不搭理赵良三人,赵良也乐得清闲,躺在大车里,让李元芳和胡有德照顾自己,看來受伤还有不错的待遇嘛。
三日后,这辆大车总算是到了并州,当大车驶入并州城的时候,车把式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胡有德和李元芳的一颗心也算落了地。
半个多月前,狄家两个小厮丰儿和锁儿带着上官珊和郑氏母女來到狄家,但赵良和李元芳却沒有回來,这让狄知逊和曹氏心急如焚,再三询问,也不知道赵良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要出去办事,但究竟去哪里办事,办什么事情,两人却是一问三不知。
上官珊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软言宽慰狄知逊和曹氏,狄知逊和曹氏原本非常希望赵良能够娶上官珊,但现在却不这么想,上官家倒了台,谁沾上谁倒霉,不知道赵良犯了什么病,非要把这个女人往家里领。
二人心里虽这么想,但依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上官珊。
上官珊是聪明伶俐之人,哪能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上官家大小姐的时候,也沒给狄家什么好脸色,如今,上官家落了难,人家接纳了她,已算仁至义尽,难道还要人家掏心掏肺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宋晴雪见狄知逊和曹氏如此,也就沒给上官珊什么好脸色,她是赵良正室,现在上官珊來到狄家,意图非常明显,虽然上官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來报答赵良的救命之恩,甘愿到狄家來伺候狄家老太公老夫人,但这样的话,谁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