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苗子晨,对他此刻的那明明害怕,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更是让皇后满意。
想来那苗英卓那人,既然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不会太差,但也希望能有点头脑,不要是一个榆木脑袋,更不要总是带着原本高傲看人,最好这段时间吃的苦,吃的鳖对他是一个教训。
“赐教?”显然没有简单这么放过。
“微臣该死,请皇后娘娘处罚!”苗子晨纵然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可现在他真的怕了。
君要臣死,臣必须死!
眼前这人是皇后,虽然她现在没有多大的实权,但是想要弄死一个人真的很简单。
依照皇后曾经的手腕,想要弄死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分分钟的事情。
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苗子晨脸上的微微冒出的汗水,看来,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尤其对未来有美好规划,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尤其是在眼看着到手的机会,被人硬生生的掐断,那种明明手边最在乎的东西,在面前亲眼看着消失,没有比这样更折磨人的。
可就是这样,人在跌入谷底之后,那种努力往上爬,可是却找不到门口的时候,那种折磨,那种痛苦,几乎要把人都折磨的疯了。
皇后眉目微敛,似乎忧心,似乎关心道,“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回皇后娘娘,父亲身体尚可。”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现在还摸不清皇后让自己来的目的,依照过去皇后和苗英卓之间的关系,难道这皇后失利,准备把这帐都算到自己的头上。
对苗英卓,他多年来一直享受着身为左丞相嫡长子的身份,本以为凭借着这个身份能够平步青云,可就在他准备好,却同样因为这个身份,几乎让他崩溃。
怨吗?恨吗?
好像此刻的他已经没有这个权利。
此刻不由得想到当初一直被人漠视的苗子峪,现在对他真的是羡慕,没有被身份连累,反而成为小公主的驸马,虽然不能在朝堂中立足,但他现在有着绝对的身份、权利。
“告诉你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再次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从皇后的口中说出。
苗子晨一直努力佯装着坚强的他,此刻再也控制不了,只因那额头的汗水已经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
“多…多谢皇后关心。”苗子晨已经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了,连额头的汗水已经往下趟,他却不敢擦一下。
这样的情景在苗英卓失事之后,经常发生,但这是最严重的一次。
皇后的关切、关心,苗子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却死寂一般的感觉。
皇后为后,他为罪臣之子,一切注定了在失事之后,在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哪怕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当皇后想起来,却注定要以死为结束。
皇后现在还有没有抢权利的想法,苗子晨已经不知道,但他的心里清楚,这不是皇后招自己来的目的,此刻,也就是今天,他的生死都在皇后的一念之间。
在这一刻苗子晨觉得生死已经不是由他说了算的时候,生死都在皇后一念之间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有谁能帮助自己。
这个时候,突然庆幸,苗子峪他真的命很好,不但娶了一个公主,而且还因为公主的关系得到姚思思的照顾,不但让一个不可能站在朝堂中的人站立在朝堂上,现在又是奉命撰写了一本《南凤国游记》这本书。
苗子晨是明白人,这一切看似是太子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就是姚思思的意思。
现在苗子晨几乎可以看到,当这本书普及之后,苗子峪会以一个怎样的姿态站在朝堂中,是以一个怎样的姿态站在百姓的心中。
“听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听言,苗子晨突然紧绷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的放松了,在知道他马上就要死,对未来的一切都是一句空谈之后,在不甘心的同时,还觉得是一种解脱。
肩膀无力的垂下,原本一直不敢抬头的苗子晨,突然抬头,看到皇后脸上的笑容,心中暗恨,难道在她的心中,弄死一个努力想要活着的人,真的那么有趣吗?
太子还未登基,皇后就迫不及待的要对他动手,难道是打算假借这自己的命,让所有为太子忠心的人看看,帮助太子的人最终落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死不瞑目!”
“也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许久的沉默。皇后让苗子晨入皇后的宫雀楼,并没有要苗子晨表明什么,看似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可,却处处充满玄机。
皇后失事,苗英卓失事,皇后没有问苗英卓在后来是否做了什么?苗子晨也未曾试图澄清或解释什么。因为一切都显得多余!
皇后对苗家已经不容,现在显而易见。
当用不到你,对你已不喜。那么,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结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解释,是欲盖弥彰。
澄清,是推卸责任。
说与不说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苗子晨已经心知肚明,所以继续沉默着。
“你母亲已经从失去女儿中恢复过了?”
“是!”
恢复?
一切还不都是你皇后的功劳。
苗雨涵的死,虽然不是直指皇后,想来,在背后也有皇后的一手。
死都要背着一个名头,而背后是谁主使苗雨涵那么做的,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而他觉得皇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苗雨涵毒害姚思思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管这是谁指使的,苗雨涵都要死。
所以不管是因为苗英卓,还是因为苗雨涵,他这个嫡子,他这个兄长都要有连带的责任。
也许,苗雨涵的死,到现在除了母亲之外,再也没有别人是真的担心,就连他这个兄长,还不是被眼前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连伤感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苗子晨觉得世人都怕鬼,其实并不可怕,看不到,摸不着;最可怕的应该是人才是,人心是猜不透,看不明。
如同被人看着、关注着,却不一定是要帮助你的人,经常指责你的人,也许就是对你真的关心的人;对你好的人,也许等着怎么利用你,走着走着,经历的多了,走过了时间,走过了波折,这时才发现,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
对于友情也好,对于爱情也罢,现在将要死去,他连求自己一个全尸的能力都没有。
“听说你在忙着《南凤国游记》这本书的印刷?”
苗子晨一愣之后点点头,怎么突然扯到他的身上,可听到这书,不免的想到了苗子峪,想到他要死了,可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却活的发光发采。
“听说是驸马让你一起参与,可想出点什么?”
苗子晨摇摇头,连话都不想说了。
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前面有苗子峪撰写好了,现在连手抄都不用,直接用印刷,而且还是大量,可不管多少,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是让整天闲着无聊的人跑跑腿罢了。
让自己听命于苗子峪,对他来说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但就算是觉得对自己是一种耻辱,但他要继续,只因为人微言轻。
可,皇后的问话,苗子晨还是有些疑惑,皇后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如果想问的话,直接找苗子峪就好了,何必问自己?
可,不知道怎么,苗子晨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看到她眼中一片清明,并不是脑子不清楚的样子。
既然一个精明的人,问必有缘由,不会是无缘无故。
苗子晨一改刚才落寞的样子,恳请道,“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听了,点点头,看来这段时间并没有把苗子晨的斗志全都磨灭,继续道,“听说你画画还行?”
苗子晨听言刚想要回答,却突然被皇后打断,“金明,伺候本宫歇息。”
“是。”金明在回答的同时,立刻开门进来,并走到皇后的身边,扶着皇后就往内殿走去。
苗子晨一直站在原地,不明白这皇后让自己来,就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不是要杀了他的,可为何……在苗子晨不解的同时,再次听到皇后的声音。
“金明呀,你说前几天前,太子妃去公主府了?”
“回皇后娘娘,是的。”
“那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太子妃是去为小公主讨公道的,从那天开始驸马就忙碌起来,也许……”
一直站在外面的苗子晨,在听到这话,突然想到那天苗子峪找自己说过的那话,想到刚才皇后说的那话,明明没有什么关联,可在这一刻,苗子晨突然有些怀疑皇后的用意,看着那早已经看不到身影的皇后,突然…似乎明白了。
可,皇后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对皇后的举动开始疑惑,皇后真正用意难道是……
……
东宫。
姚思思醒来,感觉到外面的太阳太刺眼,按照以往的经验,此刻,应该是到了中午。
人睡到的中午,这小日子过的,享受!
可,活动一动身体之后,突然觉得好像刚刚被大石头压过一样,稍微一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太痛!非常痛!
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是被人欺负的,而这人不用他想,这个人自然是太子。
对昨晚的记忆她记住的不是很多,只是记得,灵雅公主来了,心情不好,为了彼此友情的终结,喝了一些酒,结果……后来的事情不知道,一点记忆也没有。
正想这,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跳上一边的椅子,姚思思看到竟然是那只不像猫,也不像狐狸的银狐,根据太子的说话,用她能理解过的话,那就是,这银狐还在变异期间,至于为何变异,也许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太子?
怎么哪都有他的影子,这么一想,还真的是可恶。
“温妮,你说这个时候没有看到太子,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没脸在我出现在我面前?”想来,每次几乎被太子折腾残了的时候,太子总是这样,躲着。
太子从外面回来,更走进屋里,就听到女人口中的念叨。
没脸?
这应该说现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吧!
太子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申辩,更难听的话入耳,让他停住了脚步。
“温妮,你说,太子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整天想着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你说他这个时候是不是不是在忙着公务,而是忙着在哪个女人的肚子里播种呀?”
太子听言,嘴角垂下。
稳稳站定,眼神就像是带钩似得,饶呀绕呀,竟然绕进了内殿,想着这时女人的神态,想到昨晚那训灵雅公主如同孙子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在她心中也成了孙子是的一样谩骂?
两手抱胸,觉得想要听听他在姚思思心中是什么样的男人,不过,最好还是识相一点,他不介意,以此来振夫纲。
“这个时候还不见人,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醒,不会知道他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嗯,想到太子那恶趣味,此刻还不知道和几个女人滚在一起,咦……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恶心。”
温妮跳下椅子,直接跳到窗台上。
温妮这个动作出,姚思思瘪瘪嘴,“银狐就是银狐,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哪里聪明,连点眼色都没有,我这刚说出来,连你都开始觉得太子太脏了,和那么多女人滚在一起,还不知道有什么病呀,什么花呀的,你这就想要跑,说,你是不是看到了,才会这么讨厌太子?”
太子听言,彻底无语,心里忍不住的嘀咕,温妮不是觉得姚思思说的对,而是觉得太刺耳,太难听了。
难道这就是每天姚思思起来后,对他的‘思念’?
这男人一天都忙个半死,白天和那些人斗智斗勇脑子累个半死,到晚上,和女人不停地纠缠、切磋技艺,身体累的半死,整天都是个半死,只不过他也偷着乐和着,可,这女人这话说出口,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都说男人有劣根新,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里想的却是外面野地里的…。哼,总是想着在外面那些野花野草,也不怕把自己毒死!”太子听言,扬眉,妒妇,毒妇。
“太子这货,这会儿不会是真的在外面采野花吧?”看了一眼那嗖的一下从窗子跳出去的银狐,“哇,不会吧,温妮是打算去捉奸?”说着好像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同时直接从榻上下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好像去晚了,会错过来什么。
“不行,我要去看看,都说这捉奸捉双,一定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跟我抢男人,把女人送到小怜官,男的,阉了他,送去当太监。”
太子听着,心中下定决心,绝对要振夫纲,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女人会作到什么样!
姚思思往外走着,还对着外面喊,“谢萍,谭兰、秋桃,你们几个都给我快点,我们去捉奸,看看太子到底和哪个不知死了几百年的野女人的鬼……”
姚思思的话还没有说完,看到那站在门口如同石化的三个丫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到这站在旁边角落里的太子,努力咽下嘴里的口水,刚刚他口中的死了几百年的野女人竟然是自己。
“继续?”
“司徒——”看着太子,一音三颤,连站在门口的几个丫鬟都忍不住想要抖落全身突然起来的鸡皮疙瘩。
太子连看姚思思一眼都觉得不值,直接忽视一个彻底,抬脚往里面走,可他的命令还是跟着说出。
“王封、松同,立刻将这个死了几百年野女人的东西统统扔出去,看着晦气!”
怒了?
生气了?
一手摸着蹦蹦跳的心口,捏着嗓子再次敢接喋喋的开口,“司徒——”
姚思思快步走到太子身后忙着现殷勤,表贤惠。
太子躺在榻上,看着一边放着昨天他为姚思思脱下来的衣服,新仇旧恨在这一刻一起爆发,抬脚直接踢下去。
“王封,死哪去了,还不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王封站在门外,踌躇一直不敢进来,明显就是太子因为姚思思这话不满意了,可,这个时候叫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等到他们和好之后拿自己开刀,还是觉得现在想要杀个人,泄愤。
不管怎样,姚思思作下的,是他们这些跟着太子出生入死的这些人背黑锅。
突然觉得跟在太子的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真的是没法活了。
看着周围几人同情的目光,王封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在那天姚思思对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直接接下就好了,何必在这里受这罪。
“都死哪去了,人呢?”太子不知道此刻别人的纠结,而他在彻底忽视眼前女人的同时,还真的想要这个女人扔出去。
“哎吆——”
姚思思突然叫了一声,整个人好巧不巧的趴在了太子的身上,她此刻好巧不巧的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好巧不巧的姚思思的小舌头趁机作乱了一把。
品尝过后,还啧啧的出口,“嗯,味道真好,真是让人恋恋不舍!”
站在外面的几人一致低头,他们什么没有听到,但在心里还是腹语,哎,可怜的太子,又被姚思思调戏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这次姚思思算是真的糟了,尤其刚才太子的那个脸色,怎么看都要吃人的样子,可这次才多久,竟然…哎,果然,这有时太子他真的是……无语。
半个时辰后。冬天的阳光暖暖,微风徐徐吹来。
安和殿的门前摆着一张躺椅。
太子看书品茶,享受着如同大爷一样的待遇。
姚思思如同小蜜蜂一样忙碌着,不时的端茶倒水,不时的捏肩捶腿,陪着笑脸,献着殷勤,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得不到太子一个笑脸,一个赞赏的眼神。
一通忙碌之后,在冬天,姚思思竟然在额头开始冒出一些细小的汗水,连胳膊腿都开始有些酸痛。
姚思思知道许久被人伺候的太舒服了,以至于稍微活动一下,都让她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了。
在心中感叹,好日子把她的身体都快要掏空了,这稍微活动一下就受不了,这是时候终于明白,人还是贵在锻炼,同时也觉得,这讨好人的事,真不是人干的。
看到太子抬手放在他的肩膀捏了一下,姚思思立刻手下手中的茶杯,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开始轻轻捏起来。
“太子,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捏捏。”送上笑脸讨好,可惜太子听到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看书。
姚思思再次讨了一个没趣,连她脸上的笑容也变的有些僵硬,笑了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脸上有些僵硬,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的抽筋了,除了保持笑的那个姿态,她已经做不出什么别的表情了。
可,她没有照镜子,也知道,此刻她的笑容是多么的难看。
两手捏的都有些酸了,看到太子闭上放下书,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姚思思停手,悄悄的按按自己的胳膊。
“王封,过来给本王按按。”
“不不不…不用,我来。”姚思思立刻对着王封摆手,而她的手再次放在太子的肩上。
“王封,你来,用点力。”
“我来,我用力!”
太子听了,连眼都没有在睁开,继续闭眼休息。
想到他忙里偷闲的回来看看小女人,可这女人在昨晚闹出那一通之后,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呼吸有些不稳,大口喘了一口气,感觉到嘴角的痛,心情更是底一分。
皱眉,更是不满,这个女人就是欠教训。
突然扑上来就罢了,可她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还趁机再咬上一口。
睁眼,抬手放在唇上,看到那突然送过来的小镜子,直接看到那破了的唇角,这时才觉得,不用想,当初是真的要吃了他。
别人做错事情,都知道悔改,可,这个女人被自己惯的,竟然明明在做出了之后还对他扑过来,不但咬伤了他的嘴,还故意在他的身上煽风点火,就在他开始有动作的时候,女人竟然逃了。
理由,运动过量,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
很好,非常好。
醉酒,撒泼,咬伤,只挑火却不灭火,极好,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
什么身体还没有恢复,那这都是什么,忙忙碌碌的,围着不停的打转,讨好,这难道不需要体力?
想到那话,‘连你都开始觉得太子太脏了,和那么多女人滚在一起,还不知道有什么病呀,什么花呀的。’难道这就是女人拒绝他的原因。
宁愿干活累个半死,可还是不愿意然他碰一下。
嘶——
突然感觉到嘴角更痛了。
不会是故意的吧?
为的就是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碰这个女人?
想到,心里更火。
姚思思一直看着太子的举动,尤其是他此刻的表情,让姚思思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难道是被她用力过猛破相了,所以不满意了。
姚思思看的清楚,刚来太子一连两次,都是因为那破了的嘴角惹出来的货。
这个时候姚思思突然觉得,好像刚才又好心办坏事了。
刚才就不该给他照镜子,出力不讨好,现在还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站在远处的几个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一致觉得这太子做的有些太过了。
就算是要惩罚姚思思,何必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行,最为难受的还是王封,几乎每次当太子叫他的时候,心里都觉得冷上一分。
几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明着是叫自己,实际上都是对姚思思说话。
每次这样,你说这是应呀,还是不应呀。
王封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应还是不应,错的那个人都是他。
突然觉得自己太冤了,心中暗暗为自己辩解,他什么也没有做好不好,怎么,倒霉的时候,太子想到的那个人总是他?
站在一边的松同,悄悄的送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谢萍、谭兰、秋桃在看到姚思思的样子,还真是难得,在开始的时候看到还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到后来,姚思思那疲惫的样子,尤其是那一直陪着笑脸,却总是得到漠视时,她们觉得太子做的有些过分了。
不就是觉得在丢了太子的面子,想要在众多人的面前找回来。
不就是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振夫纲,可,这是否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太子,都这个时辰了,是不是让他们准备午饭?”幸好这快到了吃饭的时候,要不然继续下去的话,还不知道她能撑多久。
原本觉得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却看到太子只是睁开眼看了周围一眼,再次闭上了。
原本还满心希望的姚思思,在这一刻,突然听到自己的心好像吧唧一下子掉在地上,跌碎了。
看着太子嘴角的伤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对昨天的事情她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喝醉了,太子才会这么死命的折腾她?
想到在以往,姚思思喝醉酒的时候都变的特备大胆,总是会做出一些,看着太子那一直没有变好的脸,难道是她在昨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而她这一身的酸痛,并不是被太子‘欺负’的?
想到刚才姚思思趴在太子身上不久,他身体的变化,如果是折腾了一晚的人,他是否没有那个能力恢复那么快?
想了许久,总觉得这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说不是刚才说的话,惹到太子,那有可能是昨晚,难道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惹怒太子?
想到太子对她的纵容,想到过往的种种,别说是这样献殷勤,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举动,或者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立刻都会让太子阴转晴。
突然觉得,好像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如果把自己累趴下了,太子还没有变好,难道好要继续?
想到,心动。
原本一直弯腰站在太子身后,一直帮着捏肩膀的手,慢慢的减小力度,连力道也在慢慢变小,就连弯腰的她慢慢的放低身子,渐渐的改为蹲着……两手捏肩膀的动作几乎就是搭在太子的肩上,后来头也慢慢的靠过去。
原本一直逼着眼睛的太子,在这一刻缓缓睁开眼,就连一直抿着的嘴角,此刻微微翘起。
其实,这哪里是惩罚姚思思,完全就是在惩罚自己。
在开始的时候,太子觉得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找回他身为太子的尊严,尊严现在是找回来了,这小女人也终于知道错了。
这么久了,她也知道不是光动嘴说,不是光献殷勤,连点不知道来点实际行动来讨好自己?
那靠近耳边浅浅的呼吸,几乎把太子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燃起,期待着,这个时候姚思思说几句好听的话,最好是情话,那么今天这惩罚也算是过去了。
和喜欢的女人这样僵持着,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她开口,就在想要再叫王封对她提醒的时候,却发现,原本靠在他耳边的头,再次靠近一分,就连那放在肩膀上的小手,此刻也该厂搂着她的脖子。
哼,还是一个懂的走心的女人,不会以为的苦干蛮干。
如果真的要丫鬟的话,顺手又有能力的有的是,何必用姚思思。
许久,终于等到姚思思开口,可这一开口,却把太子的心直接来个透心凉。
“母…母…母亲……”
原本满心的期望,瞬间消失,就在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冲过来的几个丫鬟,就在这一刻,原本还在纠结的太子,在侧脸的时候这才发现姚思思竟然睡着了。
累的?
自然!
想到昨晚的纠缠,想到刚才的讨好,几乎在姚思思的手要松开他并往地上跌倒的时候,太子快速出手,直接把姚思思捞到怀中。
抱在怀中,娇小的人儿,这才发现她好像比原来瘦了许多,同时也在庆幸,幸好他出售及时,要不然这姚思思这小身板还不受伤了,心中担忧,口中自然的呢喃,“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