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为十二个小时~大家自己算一下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么么啾~因着这句话,白玉收回了那抹目光,马战也没来得及探究其中深意,他这边刚一上前,便见着马文才身前和脚下都是一抹鲜红,白玉和马文才身上,此时都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马战!派一队人去小巷中的一座废宅里,将地上的二人抓回太守府,生死不计!”马文才被白玉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抢在马战开口前吩咐道:“另,速去找一辆马车,唤人回太守府提前备好伤药,速办。”道这番话的时候,马文才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他的语调偏冷,不带一丝情感,这和之前在白玉背上小声说话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马战双手作揖,沉声领命。
对于马文才的吩咐,不究原由,他自当全力遵从。
一侧的白玉对于这个场景,丝毫生不出喜悦之情。
马战这厮,若是再晚来一息也好,也不至于让她如此郁卒!
真的是!
白玉看着前方迅速将马文才吩咐做完的某人,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好歹在太守府呆了这么久,今日难得可以和马文才交流一二,竟然让这人给搅黄了...
简直是流年不利。
在做事的马战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打破了对方的计划,他心中隐约有些发毛,可他也不知是何原因,最后都只有归结于今日之事太过险要,他心难安罢了....
*
太守府内
马政在外赴宴,并不知自家儿子险些失了性命,家奴找到他时,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家奴也很是无奈,在一侧焦急的满头大汗。
马文才和白玉双双被带回了府,祁大夫过个年也不得安生,还被人从家里挖了过来,原本还有些不耐,可听闻少爷受伤颇重,他也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的情绪,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梓竹苑。
这边将马文才的伤口处理完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子时。
没办法,马文才的小腿被姚五用力割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亏得白玉及时止住了血,不然任其流下去,情况可就不止现在这样了。除此之外,马文才的右手掌心内也早已是血肉模糊,那是之前李三要偷袭他们二人时白玉将其推开不小心弄成的。彼时他的右手先着地,直接落在了一块碎石上,都说十指连心,他的伤虽然伤在掌心,但疼痛感牵扯到神经,倒是一下刺激着马文才恢复了力量,这才有了后面对付姚五时的狠决。
白玉想拉他,为了不让白玉发现继而担心,马文才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他失血过多,此间还未回府,便在马车内晕了过去。因此祁大夫处理这些的时候,马文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祁大夫终于处理完自家主子的伤,他松了一大口气,只见其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活动了一番自己的老骨头,这边刚欲收拾一番自己的药用包,下一刻,便见着马勇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祁大夫!祁大夫!呼呼~”
“别急别急,你家少爷没事了,这伤看着吓人,但没伤着筋骨,养个半个月应该能下床了。”祁大夫这边忙活了几个时辰,也是累的够呛,可话语间对马文才的伤情还是仔细的交代了一番,好让众人宽心。
“不..不是!是晚姑姑!”马勇是从白玉的屋子这边跑过来的,实在是白玉的脸色看起来太过吓人,呼吸也有些微弱,因此这才连忙赶了过来。
“晚丫头?你这孩子,别急,慢慢说,晚丫头唤你过来,可有话要传?”祁大夫是一来便直接到了主屋,这会儿并不知道白玉也曾受伤的消息。
“晚姑姑失血过多,晕倒了!您快过去看看。”马勇素日里憨厚,越是着急,他越是急的满头大汗,这边把话一说完,他自己都松了一大口气。
祁大夫收拾东西的双手一滞,他来不及问白玉受伤的原因,直接利落的道了句:“走!去看看!”便大步的跨出了主屋。
...
白玉的屋中点着烛火,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般。
她比较倒霉。
今日穿的衣服较厚,又有马文才胸前姚五的血迹晕染,她没说自己受伤了,再加上马文才也晕倒了,众人自然便没注意到她。
她见祁大夫在马文才屋中忙活,一时半伙也顾忌不到她,因此便自己一人先回到屋中,打算先清理一下,最后再找祁大夫看看。
可这边她伤口才清理到一半,女子体虚,不论她在现代的身子如何健康,这具身体,总归是娇弱的。她高估了此时自己的情况。伤口才清理到一半,便直接晕倒在了桌前。
马勇经过白玉屋前的时候,她屋中房门大开,地上是四溅的清水,还隐约传来一股血腥味,他这边本已走过,却又带了一丝疑问的到了回来。他小心的走了进去,也是这个时候马勇发现白玉早已面无血色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
他简单的查看了一番,发现情况很不乐观,于是连忙跑了出去,这个时候的马勇,因着心急白玉,自然没有发在他走后,白玉的床后缓缓露出了一双青靴...
白玉的情况可就没有马文才那么幸运了。
她被李三那一击,凳子的菱角透过厚厚的冬衣刺进了她的皮肤,又有毫未留情的手劲在,白玉的手筋被那一撕扯,直接岔了气,也难怪之后她的左手使不上力。
祁大夫这边处理起来,自是又废了一番功夫。
丑时一刻,祁大夫从梓竹苑中走了出来,太守府已经渐渐归为平静,这一次,他没有拒绝马善的相送。
送走了祁大夫,这边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下了,白玉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寅时,此时准备早膳的奴仆也渐渐起了身在各自院中忙活。白玉是奴,自然不可能有奴仆候在一侧伺候。因此,她实则是被硬生生的饿醒的。
昨夜便未曾用膳,又历经一番奔波劳累,白玉没有哪一刻有此时这么饿。感觉饿的心慌,饿的发寒,那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尤其明显。
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意,白玉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情况,手臂已经经过了包扎,想来是没事了。她此间又看了看天色,心里稍稍估摸了一下,确定此时外方已经有人走动,她方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的避开自己的伤口穿起了衣裳。
没办法,她真的好饿,民以食为天,她必须先将自己的五脏庙安抚好。
*
白玉出现在小厨房,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众人还是忌惮着她,知道她是来拿清粥的,大家的动作比素日里不知快了多少,不多时便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送到了白玉身前。
白玉颔首谢过,也不欲去细究众人的神情,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要说梓竹苑的构造,马文才的主屋在正中,其侧两边挨着的是小书房和浴房两座耳房,中间把两堵墙通了去,素日里很是方便。除了此处主屋,院中还有两个小门,小门过后,左边是小厨房,右边便是梓竹苑一众奴仆睡得地方,白玉想要拿粥,必须得经过主屋这边。
白玉自然不可能端着粥在厨房内饮用,也不可能边走边喝,她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前飘着白粥的米香,上方还飘着袅袅热气,白玉没有哪一次,觉得白粥也如此的迷人。
再说马文才屋中,昨夜守夜的是马勇,他在马文才屋中守了大半夜,到了这个时候,最是困乏,因此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马文才在床上翻动的响声因其疲惫,并未察觉。
马文才当然也是被饿醒的。
他这个年纪,最是长身子的时候,莫说一顿不吃饿得慌,他这边可是两顿都没有好好用过饭了,再加上昨夜他失血过多,此时也是尤其的饿。
他继续翻了个身子,他的饮食很有规律,现下天还早,估摸着厨房还未将他的早饭备好,传膳过早还是得等,还不若再等等。然而这边他熬了好一会,实在是饿的心烦,肚子一股脑的“咕噜咕噜”叫,不得已之下,马文才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不欲唤人,这个时候用饭,和他所习的教养有些相悖,再加上他此时肚间的动静,让下人听了去难免有失他主上风范,可他确实很饿,因此他从床上走了下来,跛着个脚打算去外方喝点茶水充充饥。
白玉便是这个时候从马文才的主屋门前走了过去。
马文才饿急,纵使是白粥的米香,对于他这个饿了两顿的贵族来说,在这寂静的清晨也格外的“香飘十里”。他不欲与奴仆要食,可他的肚子却实在是实诚得很,连续发出了好几个“咕噜咕噜”的抗议。
马文才默了两秒,最终还是朝着屋外走去。
马文才见此,又瞅了瞅已经敛好神色的白玉,不再言语。
他适才虽未搭理对方,可余光却也注意着白玉的表现。他的手放在马战肩上被其抱在怀里,眼角只用微微一瞥便可见着身后的场景,马勇人如其名,小小年纪力气尤其的大,身材也向着壮实发展,他是四个书童里学识最差劲的,可在武力上,却有着异常的天赋。而他唯一让他不满的地方,则非其性格莫属了。
勇猛有余,却异常憨厚,不会见人脸色,不会猜人内心。若在战场上,可为一猛将,却不能堪当良帅。
就连马战都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此时并不想理睬对方,就只有这个憨子,还敢无视他散发的淡漠,还讨了对方好感。
白玉不知马文才有何打算,唯有不动声色的再行观察。她现在还没找到契机可以让其彻底的接纳她,她也明白,任谁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一个人要教导对方,可能都会异常的奇怪甚至引起排斥,所以她不能操之过急,她必须等,等一个可以证明她的机会,一个让对方相信她的机会。
白玉以为这个机会她还要等上许久,可能十天,也可能半月,亦或是更久,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
马文才被放到了院内大树下刚刚放置好的靠椅上,现下正直十月,夏天的余温还在,今日天气也格外的好,清晨的一缕阳光已经透过了还散发着绿意的葱郁的叶间,零星的洒在地上。
树下有着一张石桌,此时上面放置着一壶清茶,正冒着袅袅热气,尽管阳光已经迫不及待的露了出来,可清晨的温度还有些偏低,马文才靠在椅背上,身上搭着适才马勇拿着的披风,他一手执书,一手随意放置在自己腿上,需要的时候,便将书翻一页。
白玉在其后没有事干,索性便站在马文才身侧默默的观察对方。
他的睫毛很长,像一把小小的扇子,眨眼间一扑一扑的,格外小巧。鼻梁高挺,双眉浓郁,整个皮肤许是因为年纪尚小,因此看起来异常的稚嫩,她看不见他眼中的神情,却十分期待他认真读书时是何模样。
白玉观察的很是小心,按理说马文才不该发现才是,只是此时马文才根本无心书本知识,白玉的小心窥视他自然能感受得到。
马骁出去替他寻物还未回来,他不喜这样探究的目光,马文才余光一扫,见桌上放着夏末新摘的莲子,顿时来了一计,随口便吩咐白玉为其剥壳。
白玉有了任务,也不再闲来无事找事情打发注意力。她静静的在一旁剥着莲子,莲子壳硬,她剥的有些吃力,速度反而不快。
身上少了那股注视,马文才这才放松了些,书籍内容也渐渐看进了一二。
等到马骁回来的时候,已是半柱香之后的事了。彼时白玉的莲子已经剥了小半碗,一个个又白又圆的放在碗中煞是好看。
感受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马文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见马骁腰间此时别着一个黑色的口袋,隐约间还在晃动,马骁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事情已然办妥,马文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缓缓转过身子,见白玉还在一侧安静的剥着莲子,他未叫停,她便一直的剥着,一颗剥完,她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指,想是莲子难剥,剥了这么久,该是疼了才是。
马文才心里隐约有些别扭,可一想到人心难测,他父母原先如此恩爱谁能想到结局是这样的让人唏嘘,于是刚升起的愧疚感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对着白玉缓缓开口道:“莲子可以不用剥了,你去屋内将我的孙子兵法拿来,在书桌的右侧放着的。”
白玉听着马文才突然地吩咐,对着马文才福了福身子,没有过多询问,转身便朝着屋内走去。
见白玉进了屋,马骁大步的从屋外走了进来,及至树下,对着马文才耳朵一阵耳语。
一语言毕,马文才神色如常,“好,你放心的做吧。”
他下了最后通牒,马骁也不再顾忌,他迅速地转过了身,将腰间的东西几下打了开来,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又将一些药粉洒在了马文才的身上,做完这些,他将院内所有人迅速的带了出去,他自己反而藏在暗处,伺机行动。
白玉在屋内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马文才所说的那本孙子兵法,怕马文才这边等急,所以思虑一番之后,还是从屋内走了出来。
待走到马文才身旁,她屈膝行了个礼,小心求证道:“少爷,奴婢在屋中找了许久,都没有瞧见少爷说的那本孙子兵法,少爷可是记错了位置?”
马文才神态自若的将手中的书本翻了一页,毫不在意的说道:“哦,我把它放在书房了,适才跟你说了就想了起来。”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脸上丝毫没有捉弄人的歉意,白玉心态极好,耐心也极佳,看马文才这样子,猜到了对方可能在故意捉弄她,也没往心里去,反正这样的小打小闹,她还不看在眼里,反之,这样有些恶作剧的马文才,看起来才真的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马文才此时虽然将眼神放在了手中的书籍上,可注意力却全在身侧的白玉身上,见白玉丝毫没有一分情绪波动,他握着书本的右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下一刻,他的脚边传来一丝活物滑动的动静,仔细听还能听见“嘶嘶”的声音,他的身子渐渐紧绷了起来,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慢了一分。
白玉在他的身边,此地无人,马文才能听见的动静,她自然也能听见,她隐约有些奇怪,当她寻着声望去的时候,却陡然吓了一跳。
只见离马文才一尺左右的地方,一只花蛇正朝着马文才这边爬来,它的嘴里吐着信子,细长的信子一吞一张的,看的白玉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天知道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独这种爬行动物,简直是她的克星!
“少..少爷,有蛇。”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沉稳些,不那么打颤,可她的双腿此时就仿佛惯了铅似得,随着花蛇的接近,白玉的身上渐渐的冒出了冷汗。
马文才早就知道此时在脚下的东西是什么,他没有回答白玉的话,却将双唇泯的紧紧的,看起来像是因为担心至极而说不出话一般。
“来人!”白玉凝了凝神,关键时候,她冷静的也尤为迅速,只是她这边的呼唤并没叫来任何一人,偌大的院子里,此时就只有她和马文才两人。她不死心的再次唤道:“马勇!马善!”
一院宁静...
白玉心思何等细腻,若早前因为见着花蛇而失了判断,现在久久没有来人,适才马文才又故意将她支开,她心里隐约有了个想法,等了一息,还未见人来,此时的花蛇已经爬到了马文才的鞋面,竟缓缓有了往上再爬之意。
白玉见此,心下大惊,不管她的猜测是否正确,此时她也顾不得许多,成了自然好,不成那便生死由命了!
她豁出去了!
“!!”
“唔!”
“少爷!”
“晚姑姑!”
“..嘶!”
马战大步走上前来,他的眼光本直直的盯着白玉身上之人,可身上一直有一股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他稍稍敛了敛目,寻着这寸感觉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放我下来。”马文才在白玉背上见府中来人,心想白玉背着他走了一路估计也累的够呛,因此马战这边一出现,他便小声的对着白玉开口说道。
因着这句话,白玉收回了那抹目光,马战也没来得及探究其中深意,他这边刚一上前,便见着马文才身前和脚下都是一抹鲜红,白玉和马文才身上,此时都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马战!派一队人去小巷中的一座废宅里,将地上的二人抓回太守府,生死不计!”马文才被白玉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抢在马战开口前吩咐道:“另,速去找一辆马车,唤人回太守府提前备好伤药,速办。”道这番话的时候,马文才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他的语调偏冷,不带一丝情感,这和之前在白玉背上小声说话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马战双手作揖,沉声领命。
对于马文才的吩咐,不究原由,他自当全力遵从。
一侧的白玉对于这个场景,丝毫生不出喜悦之情。
马战这厮,若是再晚来一息也好,也不至于让她如此郁卒!
真的是!
白玉看着前方迅速将马文才吩咐做完的某人,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好歹在太守府呆了这么久,今日难得可以和马文才交流一二,竟然让这人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