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为十二个小时~大家自己算一下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么么啾~史料记载,东晋政权由侨居南方的北方士族(即侨姓士族)联合原居南方的土著士族(即江东士族)建立而成,其主导权始终掌握在前者手里,后者处于辅助的地位。
东晋末,晋室南迁,士人平民纷纷相随,后多游止或世居会稽(绍兴),即史称“今之会稽,昔之关中”的第一大都市,会稽因而多诸豪右、民物殷阜,王公妃主、邸舍相望。
至萧梁,彼时侨姓士族以王、谢为首,下有司马、殷、何、庾、桓、郗、许等大家,江南士族多以周、贺、顾、纪、孔、戴、袁、虞、干、葛等家族为主。士族权大,皇权倚靠士族之时也暗地提拔寒门相以权衡。
萧梁杭州太守姓马名政,官居四品,已在位任职三年有余。其族在士族中位属次级,天坚元年初,太守夫人萧氏逝,举府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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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找到少爷?”文轩阁内,身着常服的马太守看着前来汇报的马府总管马秦,焦虑的问道。
马秦是马府的老奴,今年已有四十有余,这边因顾着上前,一个没注意便踉跄了一下,他左手拉着右手的袖口迅速抹了额顶因剧烈奔跑冒出的虚汗,亦是一副焦急的模样,恭敬的回道:“回太守,未未...还未曾找到。”
“那你来此处作甚!还不快滚去找!”马太守猛地一拂袖,略带嘶吼的怒说道,吓着马秦一个哆嗦,可身形却未动一分。
他脸上露出一些为难之色,见马太守似有发怒的征兆,遂赶忙说道:“太守,奴才这就去,但奴才现下来此,是想说,这会儿萧家来人了!”他着重的强调了萧家二字,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让怒在边缘的马太守稍稍的冷静了下来。“太守,这....?”马秦小步上前,低声的请示到。
“来人是谁?”马太守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马秦见马太守似是有了主意,他的心里仿佛也有了些底。他身为管家数十载,按理说访客来访,他自会妥善安排,可这萧家现在却实在不好处理。
太守夫人萧氏刚逝五天,这萧家就来人了,其中意味,着实不好拿捏,更何况,萧氏的死,在太守府也成了忌讳...
“回太守,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婢女领头,其后跟着数人,气场很足,个个看起来都张狂的紧,对一干奴仆不屑一顾,只道要见太守您。”马秦将自己的所见如实的告知了上方之人,话毕,便在一侧恭敬的等候指令。
马太守闻此一言,拇指下意识的在食指腹侧来回抹捻,他缓缓地在原地走了两步,少顷之后,他将单手背在身后,大步的朝着屋外走去。
临了屋前,马太守却又止住了步伐,他背对着马秦,冷声道:“你等继续寻找少爷,我去见客,嘱咐一干仆从,我太守府内,绝不留乱嚼舌根之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一句,马太守侧身和身后的马秦眼神两相交汇,期间意味,不言而喻.....
白玉此时正端坐在马家客厅右侧,她的身后,跟着的是两名健壮的萧府家丁,二人皆眉眼厉色,浑身散发着冷意,让人畏之三尺。然而白玉此时却丝毫未受影响,她将双手叠在膝上,眼观眼,鼻观鼻,正襟危坐,沉静的犹如一颗古树,一番气质,浑然自成。
马太守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他将目光放在了中间那位少女身上,对于萧家派出这样年轻的女子过来,他心里实在拿不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名手下见着来人,浑身气息陡然变动,白玉缓缓抬头,一双褐色秋瞳,波澜不惊。
待马太守及至身前,白玉方缓缓起身,只对其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冷声道:“奴婢向晚,乃萧老夫人贴身婢女,见过太守。”
马太守原还有些微词,认为眼前这婢女有些托大,可见着她这模样和气质,又听闻其是萧老夫人身前的婢女,不由得也堆起了笑脸,客气的问道:“萧老夫人近来可好?”
“回太守,老夫人体态安康。”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嗯,这就...”马太守点了点头,从一侧拿起了茶杯掀盖吹了吹,话未说完,便被白玉打断道:“不过,几日前乍听闻我家君姑娘恶疾离世,老夫人当场晕厥,清醒以后,素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总说梦到我家君姑娘死不瞑目,遂,特意派奴婢前来,一则替老夫人为君姑娘上香,这二,则是为了君姑娘留下的老夫人的玄外孙。”
白玉一番话语下来,口齿伶俐,有头有尾,既说明了来因,又道明了来意。马太守听至途中,吹茶的动作一滞,面色有些僵硬。
这名叫向晚的女婢,自始至终都没称过萧氏太守夫人,一直以君姑娘言道,话语间全是萧府如何,老夫人又如何,眼里的冷傲很是明显。
这就是大家氏族出来的女婢,他马府都得顾忌一二,可却不是顾忌着婢女,而是其身后代表的家族。
兰陵萧氏,世居北方,乃当今世家大族,萧家至今,已传承二十七代有余,现掌家的是萧氏大房萧博温,太守夫人萧乐君,就是萧博温三子的小女,排行老七,人称萧七娘。
因既不是长房,又不是长女,七娘从小便被抱养到了老夫人膝下,及笄之后,老夫人在北方士族中选之又选,皆不满意,最后不知如何,却是再次级士族中相中了马政,原以为会是一段好姻缘,何曾想十年时间不到,年仅二十七岁的萧七娘便身殒离世。
老夫人萧王氏接到消息后,也确实如白玉所言一般夜不能寐,因心中记挂着年仅九岁的玄外孙,这才派了白玉一行人前来。
为的,是帮着已故的七娘照看着孩子,不让众人欺其丧母,亦意在提醒所有人,一个太守夫人不再了,还有兰陵萧家,莫要欺萧家没人。
这着实有些打了马太守的脸。
他马府再不济,他马政的儿子,他又岂会亏待?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他!
“这...是马某的不是,没有照顾好七娘,也还请老夫人节哀。”马太守放下了手中所执的茶杯,脸上渐渐露出了愧疚懊悔之意。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拒绝老夫人的用意,为免被世人诟病,这名婢女,是留定了。
“如此,奴婢也就麻烦太守了。”白玉再次屈膝行了个礼,马太守点了点头,朝着外方呼道:“来人!”
“太守有何吩咐?”
“带这位姑娘去客房先休息,稍后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让这位姑娘住进去,今后这位姑娘你们就叫她晚姑姑吧。”马太守一番吩咐很是迅速,因着白玉的出自萧府,又是老夫人特意派来的,他马府对其就不能像对普通婢女那般,这声姑姑,也算是对其的抬高了。
“奴才知道了,晚姑姑,这边请。”奴仆对着马太守行了个礼,领了这差事,随即几步来到白玉身前,做出了请的姿势。
白玉颔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却是转了个身,对着马太守说道:“奴婢在此先谢过太守,不过,奴婢来此,主要的任务还是照顾少爷,可否劳请太守派人带奴婢先去拜见少爷?”白玉说的很寻常,合情合理却也暗含坚定。马太守嘴角的笑意一滞,一瞬之后,他眼里的笑意更甚,笑道:“唔,这也是应该的,你就先带晚姑姑去书房拜见少爷吧。”
奴仆显然是知道这会儿太守府内的情况的,他抬头看了看马太守饱含赞赏的眼神,朝着马太守缓缓地点了点头,复对着白玉说道:“晚姑姑,请跟我来。”
白玉对着马太守行了个礼,便面不改色的跟着奴仆朝着书房走去。
及至途中,奴仆恭敬的走在前方一言不发,白玉却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马全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身,亦是停下身来回头观望。“姑姑怎么不走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去夫人住的地方给她上柱香,再去拜见少爷为好。”
“这....”马全有些为难,太守的意思是拖住她不要这位发现少爷失踪的事,可好像也没说不可以去祭拜夫人,若去了,反而还遂了他不知如何拖延时间,感觉可行。于是马全仅思考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又半路改道,带着白玉朝着北苑走去。
“姑姑,夫人刚逝,太守怕触景生情,最近都没去夫人以前的住所,所以可能会有些冷清....”
“无碍,带路即可。”白玉不欲多谈,她此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太守夫人生前住所,任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是...”马全无奈,他还打算趁着交谈的功夫将步伐放慢一些,哪曾想这位可一点也不逊色,这都走了多久了,他都有些微喘然而面前这位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真不愧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
半盏茶之后,白玉来到了一座比较大的院落面前,门口种了一排翠绿的翠竹,已经长至围墙高长。
“这就是了。”马全擦了擦自己额前的汗,微喘的说道。“嗯,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白玉只瞧了院门一眼,便踏了进去,她这边头也不回的吩咐让马全不知如何回复。
“哎..不是,姑姑....”他的任务是拖着她,可不能让这人离开自己的视线,纵使白玉这么吩咐了,马全也间接忽略性的跟了上去。
“姑姑,还是我带着你吧,太守府这么大,小的怕您到是迷了路,那可就是小的的不是了。”马全陪着笑,一路跟着白玉来到了屋内正房。
白玉眉头微皱,显然是嫌其聒噪碍手,但这处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她还是有些顾忌。遂,她一言不发的在跨进了屋内,期间任马全如何说,她皆是不理。
进屋的第一瞬间,白玉横扫了一番屋内的摆设,只见这就是寻常卧室的布局,无甚特别,她之所以来这里,自然不只是为了上香。
“姑姑,给...”一侧的马全见白玉停在门口一动不动,以为这是等着自己给其将一切收拾好她好上香,遂贴心的帮白玉将参拜的香燃好,然后递到了白玉身前。
白玉眼光此时正盯着卧房的一处红木雕花长柜,她先是拂开了马全递来的焚香,而后直直的朝着里面走去。
“姑姑?”马全不解,跟着一道走了进去。
及至柜前,柜中隐约传来一丝动静,马全跟在白玉身后也听到了,脸上渐渐露出不解的眼神。暗道莫不是才几天夫人这屋中就遭耗子了?这还了得!
白玉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没有证实,她这边闻此动静,倒不像马全一般,反而嘴角一勾,露出了来到此处难得的一次笑容,只见她眼里带着一丝坚定,“咯噔”一声,柜子从外边打了开来,看着柜中的场景,白玉嘴角笑意更甚。
她就知道,她心里的感觉没有错!此人果然在此。
马全寻声忘了过来,原先不解的眼光顿时睁得大大的,他大呼:“少爷?”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白玉在屋中休息了没多久,便有仆人朝她屋中搬来了屏风,说是少爷吩咐,他们也是听命办事。
白玉想了想,自己这屋或许真需要一个屏风,不论她介不介意,可她的身子是古代人,避讳一二总是应该的。遂也起身与仆从忙活了片刻,待彻底将屏风弄好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上却是又出了许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