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早饭时间,马姐找到在人群外的叶海,坐在他身边说:“昨晚有意思吧!”
叶海不语,继续慢慢的吃他的早饭。
马姐关怀的问:“怎么,身体不舒服吗,伤口还没好吗?”
“多谢,”叶海不温不火的答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干嘛闷闷不乐的,你也太闷骚了吧,多去跟弟兄们聊下交下朋友嘛,人没个伴怎么能行呢?”见叶海仍旧不言语,马姐问道:“难道你对昨晚的行动有意见?”
叶海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当然有意见。”
一句话令在场的兄弟放下了饭碗,个个盯着叶海,有的还摸起了身边的武器:早看你这小子不爽了,敢动一下,老子马上剁了你。
叶海也不顾弟兄们的反应,站起来畅开喉咙叫道:“你们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我不理,但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就是不对。。。。。”
“你娘的,”一粗壮黑汉拿着大锤将面前的的饭碗踢开站起来指着叶海,“你是个哪钻出来的鸟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地!”
叶海也不示弱,向黑汉吼:“你们杀人很过瘾吗,那里也有穷苦人家的孩子,你们却一并杀了。就你们给的那点东西,能换回他们的团聚吗,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强盗!”
‘强盗’一词把兄弟们个个都惹怒了,全都咬牙切齿,怒目暴睁要把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灭掉,就连狗哥也准备‘大义灭亲’。
“够了。”马姐破天裂地的嗓音镇住了全场,一轮扫视,看得个个都心里发毛。沉默了一阵,马姐也不客气的对叶海说道:“强盗又怎么了,我们杀的全是该杀的人,帮助的都是被压榨的穷人。我们帮他们拿回了本该是他们的东西,这样有错吗?像你这乌龟没出息样,整天缩着个头混日子,自己填饱肚子什么都不理,你以为就心安理得了吗,你不去跟教会要个良好市民奖?”
“但你们不能连奴仆也杀了。”叶海反驳。
“谁叫他们没气节,不要脸去伺候那帮禽兽。”
“他们也是生活所逼才去赚两钱,想让日子好过点。”
“赚钱的路子多了去了。”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们也下得了手。家里突然无端端死了个人,你们对得起他们的亲人吗,这还算替天行道吗?你们是替魔鬼行道啊!”说道叶海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可能是见一大男人流下了眼泪,软化了她的女人柔弱的心,又或者是自知理亏,马姐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我没你那么好的文采,说不过你,但我问心无愧。你说得这么正义,倒是做给我看呀,江州正好要斩一文官,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叶海拿起魔剑,独自一人大步的向江州方向走去。走到一隐秘处,放开脚步奔跑起来,一是要甩开马姐他们那帮人,他们就是江州城外的山贼,免得走慢了给他们追上,那时就尴尬了;一是要早点赶到江州,了解那文官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连赶了两天半的路,叶海在午后进了江州城,找到一酒馆坐下喝酒解渴,顺便打听那文官的信息。
原来那文官名叫施正,本是城建司的一名副官,见不惯上司贪婪无度,向教会举报。不想他竟先给手下出卖,半路将举报信给截住了。上头一怒之下安个强奸民女的罪名,并草草结案,秋后问斩,算下来就是四天后正午执行。也正合这施正命不该绝,正巧碰上马姐对叶海施的激将计,前来相救。
了解个大概,叶海下定决心要救下施正,以行动证明给马姐看,他并非一无用之人,也正好显示显示他的手段,出口恶气。草草应付了下五脏庙,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叶海在江州城逛了一遍:江州位于蒙华大陆西北部,四面环山,因山泉集流成一小河从城区穿过而命名江州,与其他州郡相隔10天左右路程,常住人口叶海没去打听,看它的繁华程度应该算中下水平,人口不会超过60万,面积约1000平方,以种植及布料生产为主。
入夜,叶海也没闲着,花了点钱在酒馆打听到监斩官姓名住址,并前往查看了一遍。监斩官吴峰的住宅与一般贵族富绅如出一辙,四面围墙围着个大院,大门正对面是一石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大院两边各有一排木屋,大院里种植着各类花草,附庸风雅。过后便到江州法场踩点,法场位于城南的菜市场,想着也是官员想如屠宰畜牲般将犯人处决,才将法场建在这种地方。江州的菜市场也不大,几条宽敞的大街将商贩平房店铺整齐的分隔开来,市场中间有一喷泉,泉水在那与世隔绝的静静流淌。喷泉西边有一行刑台,乌黑发亮的斩刀在台上孤傲的立着,仿佛对路边的烂菜显示它的权威。一阵深秋的冷风吹得叶海浑身打颤,行刑台后面观席上的破布也被风吹得‘啦啦’作响,若世上有鬼门关,此处便是。
叶海摇了摇头,大步的走开了这阴冷的地方,径直找到一家酒馆,继续喝酒休息。
剩余的时间并不多,叶海急忙的准备营救所需的人力物资,还特地向一炼金术师买了一剂‘蓝灵’及其他补充药剂,全部准备完毕,安排妥当,已是行刑那天的早晨。
今天晴空万里,凉风徐徐,是个秋游的好日子。但市民们还是选择看斩头比较的过瘾,太阳将大地烤得稍微暖和了一些,人们就涌满了菜市场几条大街,如果不是官兵阻拦,人们早爬上平坦的商铺房顶,坐着舒舒服服的观看这一激动恐怖的斩首。
十一点左右,一队官兵押着铁牢大车从地牢来到菜市场。为头的正是监斩官吴峰,骑着马匹懒洋洋的。官兵也个个漫不经心,施正不过是个区区副官,也没什么大的背景,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官兵们只想早早了事,回去歇歇脚。铁牢大车里有一披头散发男子,无精打采,今天死期已到,万念俱灰,自然提不起精神。
人们自是分开一条道让队伍经过。在人们眼里,施正只是个小人物,平时也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不好拿东西丢他,唯在心里感叹又一个平凡的家伙被诬蔑了。这一良心发现也只不过在心底一闪而过,他们更期待等下的杀头大戏。
吴峰身子随着马匹的行走而无力的左右摇摆,一时回味昨夜的风流,一时又考虑中午吃什么好,对自己马匹突然发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至摔倒在地才恐惧慌忙的叫道:“有刺客。。。。。”官兵被那马匹一声痛苦长啸惊醒,纷纷跑到吴峰身边将他围住,人们也开始受惊的恐慌抱头寻路逃离。混乱恐慌的叫声还没形成气候,人们却兴奋的欢呼起来,奇迹出现了:一粒粒金光闪闪的金砂如天女散花般从天而降。人们忘了逃跑,个个蹲下去扫、去捧、去扣地上的细小金砂。官兵也不由得放下武器,加入捡金行列。
施正被金砂铺满了头发,才不敢相信的反应过来,有人要救他,不,应该是天使来救他了,阿门!正如他所想的,一个黑影(天使应该是白色纯结的,但叶海背着太阳,就成黑色了)从东面房顶飞了下来,还没落到牢车,就将它斩成三段,抱起施正就如猴子般灵活的跳上房顶,又从这一房顶越过一条街道,跳到另一房顶。单手托事先准备好的起滑翔伞,将施正搭在扶手上,借着北风和‘蓝灵’的暴发力在百来米长的房顶完成了起飞,起飞后将全部能量集中在脚部,如喷射机般飞向天空。
吴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有人会冒险救施正这个无名小卒,而且劫救过程是那样的干脆利落,明显是精心安排好久。此时再追已是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求人们快点捡完金砂,早点散去,好让他回去定定惊。
叶海夹带着施正向北滑行约5公里后,在一平静的湖泊上降落。
这大半年来被狱卒不断拷打及刚才那一路折腾,过了好久施正才回过气来,泪涕俱下的对叶海千恩万谢,谢过后不禁号声大哭起来。
叶海经不住他的怪叫,忙止住问:“不是捡回一条命了嘛,还哭什么?”
施正用尽了力气抓住叶海的手,哭哭啼啼的说:“英雄有所不知,小人家里还有一母一妹(又是你妹)。施正今日虽逃离虎口,但上头如何甘心,必对我亲人下手。还望英雄可怜我家中八十老母和十八小妹,出手相救则个。”
当初叶海一心只想着救出施正,却把他家人给忘了。看施正一片孝心,也就好人做到底,将半死不活的施正放到一高树上,给了些药剂,吩咐他自己保重,便又向江州进发。
‘蓝灵’的功效早已消失,净魔内衣为平衡叶海自身能量,也完全消耗,如今只能当作衣服保暖。连喝几瓶药剂,也不能让他完全恢复过来。马死落地行,叶海脱下沉重的铠甲和锁子甲,揣着仅剩下的一瓶药剂,拖着步子行进。经过一村落,胡乱偷了件衣服,顺便休息下。
等到城门边时,一群人挤在城墙外看告示,叶海心虚有意避开官兵,混进人群。一看之下,坏状况出现了,告示上通缉的显然是他自己。难道是那炼金术师出卖了他,细想之下,马姐那帮人的嫌疑更大。马姐一路上软磨硬泡的想扯叶海入伙,现把他变成通缉犯,无路可走硬逼上山。
叶海咬牙切齿,真想将马姐给奸了,还有她妹,好出口恶气(看来叶海还是很想念马姐的那对温柔双峰)。气恼也没多大用处,叶海尽量放轻松的离开人群,设法入夜后再混进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