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品中,白悦心与李老头相对而坐。静静等着李老头开口。
这位老人家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那猥琐的眼神,简直比欧阳大叔的还讨人厌。看着李老头不断扫视着自己,白悦心暗自想到。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哪几位药材,我也可以不收钱的将药材送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李老头先是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而说到条件时,没有直接说出条件,而是选择再次沉默,给白悦心一点时间思考。
白悦心知道,李老头的条件必然是不易达成的。所以他才保持沉默等自己作出决定。看着李老头,虽然知道对方有所求,白悦心还是毫不犹豫地说道。
“什么条件?”
“你要好好想一想,我提的条件对你而言会是一种束缚。也许,你人生的后半段,就与自由二字再也没有关系了。”李老头又对自己的条件作了进一步的说明。
“如果不能拿到这些药材,就算身是自由的,心也早就跌落到困束的囹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心可以自由地飞翔。”在李老头补充过后,白悦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接着便眼神坚定的说道:“您的条件是什么?”
白悦心的回答,让林宇帆感到惊讶,不,应该说震惊更合适一点。林宇帆相信,眼前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经历的事情恐怕不比自己的少。受过的苦难,也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最关键的在于,这名少女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智。
心,是负责之心;智,是仁义之智。
“这样吧,我们先不谈条件,先介绍一下你吧,这样我也可以确定你是不是有满足我的条件的资格。”话锋一转,李老头不说自己的条件是什么,而是开始咨询白悦心的的过往与身世。
“您都想知道些什么呢?”对于李老头的问题,白悦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的年纪,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那些药你要给谁吃。诸如此类的。”
“那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白悦心,今年十五岁,来自罗格城的一个周边小镇。家里只有我和我母亲,这药也是要给我母亲吃的。”白悦心逐一说道。
“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要给你母亲吃这些药的呢?就算你在学院里看到这类医书,这样拿给你母亲吃也是很危险的吧?”李老头继续询问道。
“不是的,我们镇子里的魂术教师,精通一些医术,是他为我母亲调制的药物。也是在母亲吃过这些药物有好转后,我才坚持给母亲吃的。”白悦心马上解释道。
李老头闻言,沉默了一会,又说道“这些药物的药性你都了解吗?”
“起初是不知道,但在老师那里读了很多的医书后,我就知道了。为了不给母亲的身体造成负担,每次我都会将药量根据母亲的身体状况进行调整。”白悦心说到这里,声音明显的减小了很多。似是注意到李老头好奇的眼神,白悦心解释道“我在为母亲调整药量时,被老师发现过,还因此被骂过几次。所以……”
“药有相生相克,病疫相符相依。每种病都需依循一定的药理,药量,时间,火候,病体,每一个方面都要考虑得当。”李老头突然插嘴说道。
“是的,但也有需要以毒治毒的时候。关于我母亲的病症,老师说,就是需要以大火猛击病处,才能拔除病根。”似是知道李老头要说什么,白悦心也打断他的话,说道。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根据老师的话做后,我母亲也确实是有好转……”
啪!
“行了,我知道了。”
看着白悦心说到自己的母亲病情时,那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喜悦。李老头放在桌子下的手,越攥越紧,眼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突然,李老头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但也许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李老头调整呼吸说道“抱歉,我的脾气不太好。不知道我方不方便,有机会和你去你的家看看呢?”
“这……”
“不需误会,我是一名医者,想要去看看您母亲的病情,说不定我有办法,治好你的母亲也说不定。”看出白悦心迟疑的原因,李老头马上解释道。
对于白悦心的反应,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很正常的。刚认识第一天的人,就说要和你去你家,任谁都会拒绝。像白悦心这样只是表现的有所迟疑。根本就是很有礼貌了。因此,李老头也很理解白悦心。
“这?恐怕老师不会同意。”看李老头不像开玩笑的,白悦心有些担忧地说道。
“既然如此……”
fiP正,版p"首{m发pC
“不过如果能将母亲医好,老师应该也会同意的。”知道李老头是要终止交易,白悦心立即说道。
“那好,不过你也要做好觉悟,等你的母亲被医好,你就不再是从前的你了。”见白悦心及时改口,李老头认真地说道。
此言一出,白悦心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听到师父说他是医师你竟然不惊讶,真是厉害。”两人交易完成,林宇帆突然凑到白悦心耳边,小声敬佩地说道。
“我听到了!”
而白悦心感受到耳边的热气,顿时小脸晕红。赶忙将林宇帆推开。
“唉,老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看着自己的混蛋徒弟,李老头一阵伤心,感慨收徒不甚。同时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没关系他只是个挂名的,不作数。
想了一下又坐下,叹息道“算了,还是说说你吧。你想好了吗?如果可以,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了。”看着还在沉思的白悦心,李老头继续说道。
“你怎么证明你的医术很厉害呢?我已经不想再承受燃起希望后,希望破灭的打击了。”本来不愿意说,但李老头一问,白悦心干脆将自己心底的顾虑说了出来。
是的,白悦心不是害怕带李老头去自己的家。而是从自己懂事开始,就一直在经历燃起希望,希望破灭,再燃起希望,希望再次破灭的过程,如此持续了近十年的光景。让这名本该在母爱下健康成长的女孩,经历了难以言语的苦难。
白悦心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希望再次破灭,自己是不是还能承受住这份打击。因此,在听到李老头的提议后,白悦心沉默了。
看着这名和自己同龄的姐姐伤感的表情,维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便拉着白悦心的手,出声说道“爷爷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一直都让维维健健康康的生活着呢。”
“是啊,也许你不信,这老头的医术真的很厉害,我在一个月前,几乎是一名几乎快死掉的人了。看你看现在,我不是生龙活虎吗?”林宇帆也出来为李老头作证。
“这说的倒是句良心话,不过,要叫我师父!”李老头给了林宇帆一记板栗,生气的说道。接着又说“你的顾虑我能明白,但现在也没有能证明我医术的人存在啊,这要怎么办呢?”
“谢谢维维,但我母亲的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
“神智混沌,四肢瘫痪。这是你母亲的主要病症,但却不是最关键的。以我的估计,造成这种病症的原因之一,是寒气入体。”不但白悦心继续说下去,李老头突然打断她说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你调查过我?”听到李老头的话,白悦心先是一愣,接着满心怀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
李老头先是矢口否定,又将有力的原因一一列出。
“第一,你并没有我调查的必要;第二,你所买的药品,已经将你母亲的病症和盘托出了;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与其在意我是不是调查你,你不应该更在意,造成你母亲现状的另一个原因嘛?”
没错,他说得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既没有钱,也没有势,他完全没必要为了我大费周章。至于,对方可能是惦记自己的美色这一点,白悦心根本不会去考虑。因为对方已经是一名古稀老人了,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要说是林宇帆的话,还是很有可能的。想到这里时,还白了林宇帆一眼。
莫名其妙被白了一眼,让林宇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如果,林宇帆知道白悦心的想法后,估计会有撞墙的冲动。
“你说得对,那请先生开释,如果真的能救到我母亲,白悦心愿以死相报。”白悦心想通后,突然跪到地上,郑重其事地叩首道。
“是吗?那你就抱着死的觉悟等待吧。”听了白悦心的话,李老头说道。接着将其扶起“起来吧,先叫点东西吃,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去你家。”
“是,我去。”白悦心闻言,立即自告奋勇,跑去点餐。
“师父,你在打什么主意,绕这么大的圈子,不会是……”看着白悦心去叫服务员点菜,林宇帆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样会显得我高深么测,让她拜我为师时,她才会更加的心甘情愿。嘿嘿~”李老头奸笑道。
“切,心机婊!”
砰!
“对不起。”
“嗯,吃饱了,我们出去逛逛吧。”林宇帆将饭盆放下,舒畅的说道。
没错,是盆!由于一碗碗的上饭太慢了,林宇帆就干脆让服务员给自己上了一盆饭。说起自己的饭量,林宇帆也感到匪夷所思。似乎从魂脉重塑后,自己的食量就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家伙也太能吃了,一个人的饭量都顶得上我半个月了!看着林宇帆兄妹的饭量,白悦心擦汗道。不过还好,李老头的食量比较正常,这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还好不是所有人都是怪物。
再看看四周,其他人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这桌,让白悦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啊!好啊!白姐姐我们去逛街吧。”维维闻言,开心的拉着白悦心的手说道。
“这,我……”
“不用担心,相信师父的实力吧。他说了能解决你母亲的病症,就一定没问题的。走吧”看出了白悦心的心思,林宇帆语气笃定的说到。说完还伸出手,面带微笑的再次发出邀请。
“嗯!”看着林宇帆伸出的手,白悦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拍掉了林宇帆的手,说道:“我自己会走。”
看着自己的手,林宇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拉着维维这个粘人的小可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