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因王李两家结亲一事,江州城里格外热闹。
这不,江州城最有名的酒楼入味居中,众人便在为昨日的下聘之事,议论纷纷。
“要我说啊,这王家的六小姐可真是有福气啊!”窗户旁,一位老者一手夹了一筷子糖醋鱼,一脸怅然的说着。
“可不是吗?”一旁刚刚上完菜的店小二一边利落的收拾着,一边快速的接过了话头,“昨天李家来下聘的那个阵势……”
“啧啧,”店小二抬头羡慕的看了一眼王家的方向,才继续说道,“那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客官,你可没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那些聘礼啊……”
店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一位老太太给打算了。
“那些聘礼算什么,”老太太抬头,一脸的感叹,“这最难得的,还是李元帅的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啊。”
这女人啊,一辈子求的,不就是这个吗!至于那些身外之物,身为江南第一世家----王家的嫡出小姐,又怎么会在乎呢?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是,”店小二果然是八面玲珑,闻言便转过了话头,点头哈腰的继续说道,“要知道这李元澈可是…….的人啊!”
店小二抬头看了看天,才继续一脸神秘兴奋的说道,“这王家六小姐能得他这么一句誓言,那可真是顶了天了。”
“是啊,”最先开口的老者也一脸莫名的点了点头,“如今看来,这李元帅为了娶王家小姐,可真是以江山为聘了啊。”
要知道,若李元澈只娶王家小姐一人为妻,那将来等他登基为帝之后,他所有的后世子孙可都是流着王家的血脉了。
这可不就是以江山为聘了吗!酒楼中众人闻言,不由附和着点了点头,却有两人不忿的站了起来。
“你们这些南方人,知道些什么?”开口的年轻男人,一口的北地口音。
“这哪里是李元帅以江山为聘,分明就是咱们神医仙子六小姐,以天下为嫁妆,成全了李元帅!”
以天下为嫁妆?众人一惊,正想问个明白时,之前开口的年轻人已经一脸激动的说了起来。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王家的六小姐,就是这有家医馆的神医仙子啊!想当初,我们北地瘟疫爆发之时,就是这位六小姐带着大量的艾草和其他的药物…….”
这位年轻人这样一说,众人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当年,这王家的确曾张贴布告,在江州城内大肆收购艾草。
当时人们还不知道这是为何,如今听这位北地小哥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王家嫡出的尊贵小姐,竟然就是那名扬天下的神医仙子!
“这、这、这……”片刻之后,酒楼中的众人还没有从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却又听酒楼外再次传来了另外一个惊天的消息。
“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吗?”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满脸激动泛红的跑进了酒楼,用力的吼出了一个消息。
“王家六小姐要用她的聘礼和嫁妆,在全天下办免费的学堂了。今后凡是六岁到十五岁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去念书了!”
少年人吼完这一句,不待惊讶发呆的众人反应过来,又急冲冲的跑了起出。他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更多的人们呢!
而留在入味居的众多食客听了少年人的话后,不由全都站了起来,呆傻在当场。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才有人如梦初醒的感叹了一声。“这王家的六小姐,莫不是活菩萨不成?”
活菩萨?众人闻言,不由恍惚着,纷纷点头。
这救人无数的神医仙子,又要开办学堂救助那些穷苦的孩子们了,这不就是活菩萨吗?
片刻之后,待众人回过头来,不由纷纷跑出了酒楼,向王家大宅的方向跑去。
这活菩萨下凡,他们怎么也该去磕个头啊!
当江州众人都一脸激动的跑向王家大宅、议论纷纷的时候;京城中的老百姓,也暗自掀起了一股流言蜚语。
原来,当日张太后难产而亡后,宇文信便下定封死了慈宁宫,处死了一宫的太监宫女,且将张太后驾崩之事,瞒了个紧紧的,坚持秘不发丧。
可张太后在朝中毕竟还有一些势力,她长时间不露面,自然便引起了有些人的怀疑。
这一日,眼看张太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御史白大人,在早朝之上不由当众提出了此事。
“陛下,这太后多日不曾召见内命妇等人进宫,不是是否是凤体违和?”脸色黝黑的白大人,想到自家夫人几次递进宫的折子都被驳了回来,不由心中一叹。
之前,皇帝陛下一直以太后娘娘在做月子为由,不肯让内外命妇觐见。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不但太后的面没见到,宫里更是不曾传出一声婴儿的哭声!
哎,如此看来,这太后娘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大人想到了那个私下流传在众人之间的谣言,又眼见外出巡防的安国公即将回京,心下不由一沉。
这京城,恐怕是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而端坐在龙骑上的宇文信,面对自己的御史大夫这样的一问,却不由脸色一黑。
“白爱卿,母后乃一国太后,身份何等尊贵!又岂是尔等说见就能见的?”
宇文信说完,见下首的大臣都暂时低下了头之后,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和巫宁一番密谋后的他,此时不得不借故敷衍此事,以求拖延时机。
宇文信知道,若是此时传出了张太后的死讯,哪怕他并不曾动手,这朝堂上恐怕就要掀起一番风雨了。
更何况,手握几万重兵的舅舅安国公张处就要回朝了。到时候,若是舅舅知道了此事,恐怕是再也不会帮他了吧。
如今,只有几万禁军在朝支持着京城防御的他,再也不能丢掉这支唯一的军队了。
否则,一旦哪一天李元澈突然发兵京城,那他岂不是要做亡国之君、阶下之囚了吗?
宇文信虽一心拖延,可朝下的众臣却是不傻。
此事,众臣见上位的天子还在强自独撑,不由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个空位上----那里,便是镇国公齐正上朝所站立的位置。
据可靠消息,张太后临盆的当日,这镇国公府死而复生的太夫人,便身在慈宁宫中。而自那一日之后,镇国公府却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这一切,不得不让众大臣,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