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不时撩起阵阵水波,时常容易暴躁的他,不时也会安静,安静下了,却又是另一番美景,翻腾的海浪之下,刺眼的阳光被一层层地过滤,反射,剩下微微凌光,随着一缕缕暖流继续下潜,欢悦的沙丁鱼,正跳着今日的第一区海洋之物,唤醒了,一簇簇珊瑚丛,蓝绿的水藻自然不会放过这次舞会,招摇地舞弄着它纤细地嫩枝。
而随着下潜,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欢乐消失了,愉悦消失了,舞蹈消失了,浅沙之中的扁头沙懒懒地动了动自己的身躯,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古老的鱼群在这昏暗的海底的之下,散漫着,肆意地游着,它们并非群体游动,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古老,孤独不禁慢慢渲染了整个海底。
当我在渐渐下沉,那份孤寂可以不禁微微一震,这是哪?为什么会如此寒冷?这是那?为什么会如此落寞,我不想在这里多呆片刻,我的大海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当海底的冷气慢慢快冰住我的时候,一灵光辽过脑海,这里是海神的心,这是万丈海底,为什么我会害怕,因为我没有了你,我没握住你的手,我没保护好你!我要找到你!
.......
“嘶....波.”
一只稚鳕肆意地徘徊在海子的屋内,他已是这里的常客。
海子缓缓睁开了眼,这里的一切还是未变,一阵刺骨的寒冷不禁让他抖了抖,身体抵不住这样的寒冷,于是不得不起身,呆呆地直视前方,今日已是什么时候,日期这东西只是开始记过,现在也未再记了。
他想了想今日还有何事要做,但想了片刻,也无事可做,静坐片刻,等意识全部苏醒之后,准备下了床,今天为什么这么冷呢?这麽久了海底的温度是一如既往的恒温,今日却有些怪异,他苦笑了片刻,起了身,活动了一下。
当缓缓推开房门之时,他惊讶了,海底竟又飘起了白雪!他看傻了,这景太美,古屋之上,都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尘埃,蓝色为地,白色装饰,眼前的一切足以让你为它痴醉。
此景让海子欣喜,也让他担忧,匆匆地跑到神庙前,这里正好可以望到古城的一部分,他望了望城中,但见人们纷纷跑出了屋子,如痴如醉地望着风景,他的担忧消失了,转而笑了起来。
他已习惯性地走向另一个房间,今日大雪就如他第一次见到语萱之时,难道语萱又一次会站起来,像第一次那样悄悄站在他身后,再一次牵起他的手,带他奔跑在这古城之中,可当转身那一刻一切都注定只是想象,海子轻笑了片刻,这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傻,这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其渺茫,百日等待,怎么会想想就能实现呢?
他缓缓推开房门,走进了屋,未把声音弄得太大,可能他都已接受了语萱还在沉睡之中吧!这也让他不好惊扰,每次进门都把声音压低,生怕打扰了他!
他视线渐渐移到了语萱身上,这时那些浮想连翩,幻想着她醒来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现实所扼杀,但他已习惯了这样,开始的几天里,他都会带着这样的心情,今天她一定会醒来的,但一次次希望被无情的现实所冥灭,他也忘记了这种感觉,但是今日他居然又有了这种敢觉。
尽管又一次如往常一样,但他也只是轻笑面对,至少这里有一样东西仍能支撑着他活下去,海子慢慢来到她的床旁。
语萱发脚的头发有些乱,似乎被缓缓的水流带乱了,他在一旁坐下,轻轻为她拂到脑后,她白皙的肌肤,仍如往常一样,并非病态般,安静的她,嘴角似乎还洋溢着幸福,,每日海子见到这笑容,心中一切埋怨的想法都烟消雨散。
海子傻傻地看着她,她睡的是那么柔美,身体构成的曲线简直让人心旷神怡,一股股暖流涌进体内,她的脸庞是那么水润,让人看了就有想触碰的冲动,她的脸型是那么均匀,尖而不利,利而不尖,眼睛又是那么迷人,挺挺的鼻梁,更是锦上添花,睫毛如洋娃娃般,既长又密,美丽中又透着几分神韵,偏金黄的秀发,轻轻一嗅,在美丽的秀发中竟隐藏了那么浓郁的芳香,直入鼻腔。
每日的她都比前一天美,海子也不知道呆愣了多久,笑了笑:“傻瓜!你怎么还在睡啊!你知道吗?今天下雪了!”
语萱并未有反应,但是在海子看来她是活着的,她似乎正笑着看着他。
他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庞,“你还记得吗?那日你我第一次相见,你的第一面还仍被我记在心中,那日,当你牵起我的手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呵呵!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再想为什么会有这麽一个无力的女孩,还这么漂亮!”
说着,不禁笑了,笑了不禁楞了,“你还记得你的那一刀吗?”
海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继续说着:“被你捅得好痛!好痛....”
“就和现在一样!”
他语迟了,轻声叹了起,撑着笑了笑,将语萱身上的布被,给她再理了理,于是缓缓起了身。
“你会醒来的,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多久!”海子在最后看了她一眼准备离开。
桌上的那盆七色海葵,开得更艳了,不知是否是错觉,那海葵竟然还像四周散发着光,但是很微弱,以至于你判断不准,海子也意识到了这朵花。
这花不知不觉从他摘来那日,便也长得越发娇艳,他轻笑了一下,毕竟他也未见过如此顽强的花,一直未凋谢过,反而越来越艳,他无奈地缓缓道:“相思花!你的祝福是否还在呢?”
停留片刻,离开了屋,慢慢将门带上,她只是睡着了,她会醒来的!
......
当海子做完一日的杂事,待在院中在望着这白雪纷飞时,不禁感到他每次望着雪,都是另一种感触,现在的宁静祥和属于他,属于亚特兰蒂斯。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人影,他向神庙走来,头发鬓白,和昔日相比相差太大了。
人影渐渐清晰,海子认出是谁,他急忙上去迎接。
“叔叔,你今日也来看语萱吗?”海子面前的正是语萱的父亲安德斯,不知这今年里他是怎么度过来的,但是当海子见到他时,他好像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很多。
安德斯并未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眉头多了许多鱼尾纹。
“那今天也不进去看她吗?”
安德斯摇了摇头,拍了拍海子的肩,似乎他在害怕见语萱,他心里所想,海子也不清楚,但看得出的是,他也不能接受失去语萱的这个现实,而对于安德斯来说,以前做得太多错事,语萱也是他害的,天下没他这样的父母,把自己的儿女害成这样。
他再也无脸见她的女儿,他只希望在远处看着她就行,尽管只是守护,他也便是知足了!
“她今日怎么样了?”安德斯缓缓问道,声音显得空洞无力。
“没事,她还在沉睡。”
听没事二字,安德斯便就安心了,语重心长地望着海子:“谢谢你了!”
海子从未在他那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心中自然有说不出的感觉,“没事!但是比起语萱,叔叔的身体还是更有问题啊!”
他当安德斯来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叔叔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有些无力。
“呵呵!我不要紧!可能是着凉了,过几日便好!这几年太麻烦你了!”
“嗯!你多注意身体吧!”
安德斯目光向神庙内移了移,海子也注意到了于是低声说:“叔叔,要不你进去看看吧!”
安德斯听此,摇了摇头,“不用了,有你陪着她,我也便放心了。”
说着他转过来了身,似乎准备离开。
海子立刻叫道:“叔叔,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安德斯刚要迈步,又止住了,轻轻笑了笑:“呵呵,我还是走了吧!等她醒了,我再来见她吧!”
说此,他就一人离开了,白雪覆盖了他的肩,头发也被雪掺杂,看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又白了许多,背影太落寞,但还是有着一位老男人的气魄,海子也并未再拦住他。
海子抬头望向天空的方向,一块块鹅毛般的“雪花”散落下,鱼儿们,身上后附上的白衣,呆呆地望着,低声道:“海神啊!你真的还在吗?”
(曾经,在亚特兰蒂斯中流传着这样的一个说法,当一个人的思恋到了极致时,会不知不觉地溢出身躯,融入海水,随着海水漂流,直达海神那,海神会聆听,会祝福!)
.....
雪继续下着,渐渐染白了亚特兰蒂斯,但街道的灵火透出蓝光,照亮了这里,每间屋中的温暖一丝丝地汇聚,染暖了整个古城,这是蓝色的世界,你不知道的世界!
......
当雪悄悄地下着时,古城之外一身影渐渐靠近,血色破旧的衣服,散乱的头发,很久未理的胡须,落魄的身影,谁也不知这人是谁,他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