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走进了三爷爷的大营,这个威严的老人背对着她,于文倩轻声唤了声“三爷爷!”
老者应了一声,并未转过身来,“倩儿,你可知道今年的比武大会我们为何会拿风鸣剑出来作为彩头?”
“孙女不知!”
“那和硕大部的大祭司山老你应该听说过吧!”三爷爷接着说。
“这个晚辈是听说过的,晚辈还知道山老曾经是南毅人,百年前来我蛮地,后来进入了和硕大部,至今还无后人。”
“不错,而且与我们宇文大部颇有渊源,说起来我们宇文大部还欠了他不小的人情。”
三爷爷顿了顿,“那秦蓝空你知道什么来历?”
“不知,莫非.........是山老的后人?“
“后人倒不是,徒弟倒是真的,山成这次特意传书给我宇文大部,希望我们拿出风鸣剑作彩头,这风鸣剑放在宇文大部百年了,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没什么太大的用,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不如拿出来作彩头,就当还山成一个人情吧!当时我们都不明白他的用意,现在明白了,没想到天意弄人,可惜了他的良苦用心,他的徒弟不争气,山成那老家伙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山老可真是疼爱自己的徒弟啊!哎,谁想到真是天意弄人,白白便宜了乞颜大部的乞颜琬!”于文倩小声嘀咕。
“倩儿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宇文倩赶紧回答。
“倩儿,这次希望你养好精神,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务必拿下乞颜琬,不要落了我宇文大部的面子,这把剑其实对我部也没什么意义,但要是落入乞颜部的人手中,终究是个笑话。”
“三爷爷..........“宇文倩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说吧!我蛮族子弟什么时候学会和南毅人一样拐弯抹角了!”
宇文倩忽然单膝跪下,”三爷爷,倩儿这次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倩儿现在最强的《黑水剑法》一招也使不出来了,我的势心已不在了...............三爷爷,其实刚才我就输了,秦蓝空看到了我致命的破绽,他本可以击破我的破绽,赢下比武,但...但不知为什么最后他收了剑,故意输给了我。孙女虽然赢了,心有芥蒂,信心全无,明天怕是必要输在乞颜琬的剑下!“
三爷爷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得像六月暴风雨快来临的无尽海的海面,眉头皱得像山川,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背越发的佝偻,半晌,宇文瑾身体软了下来叹息一声,“真的是天意啊,罢了!罢了!倩儿你下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还是有机会的!”
“是,三爷爷!“于文倩起身告退,退出去时不敢看三爷爷,只是心中叹息,”秦蓝空啊,不知到你究竟了为了什么,不过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怕是你要失望了!“...................................................................................................................................................................................................................................
而另一边的大营中,众人围着本地的蛮族医师,询问着秦蓝空的情况。
“情况倒是不严重,内伤也无大碍,休息两天便好了。”众人舒了一口气,大部分人被和硕风叫了出去,只留下了自己和林秋容。
“秦弟,你好好养伤吧,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气馁,这次的失败就当一次试炼吧!”
“试炼?”秦蓝空惨笑,“我愿以为自己一定能站到最后,没想到,我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我真是废物,一个女流之辈都可击垮我!”
和硕风站起身来,看上去有些愤怒,“秦弟,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你怎么会屈服于一次的失败呢!你的那些豪言壮语呢,你的那些宏图大志呢!”
“谈什么豪言壮语,谈什么宏图大志,我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倒下的人,一个输在女人手上的庸夫!”
“好好好!你竟然觉得自己是失败者,一次失败就轻易的击垮了你,算我看错你了,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想想吧,我们明天出发去猎鹿,希望我回来接你时,你能想通!”说完,和硕风带着怒容,头也不回的出了秦蓝空的大营。
“秦蓝空,你别生和硕风的气,你知道你风哥有时候热血上头,喜欢意气用事!说话也不知分寸。”林秋容看见他们这样,莫名的忧心,赶紧劝秦蓝空几句。
“不用说了,秋容,和硕风的确看错我了,”秦蓝空脸色苍白,满脸倦容,就像失去了什么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我就是个失败者,记得昨天我还说过把风鸣剑带给你,让你毁了让你不开心的东西,当时那些话是多么的慷慨激昂,现在说来却如此的刺耳!全都因为我败了,全都因为我的自大和实力不济!我就是废物,失败者,我恨自己,恨自己没用”
林秋容瞬间泪眼朦胧,水花在眼睛里打转,“蓝空,你别这样说,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英雄,比我南毅历史上所有的英雄都要伟大,可英雄也会失败,但英雄不会放弃,你别放弃自己,你要重新证明自己。”
“呵呵,英雄?”秦蓝空自嘲的笑笑,“有我这样说了做不到,言而无信的英雄吗?有我这样败给一个女子的英雄吗?有我这样胸无大志,不思进取,武技平平的英雄吗?”
“你错了,你看错人了,你喜欢的我,你眼中的高大伟岸的我,只是你从一年前认识我到现在你虚无的幻想罢了,真实的我是脆弱的,不够坚强,不敢面对失败,说了做不到的我!”秦蓝空凄惨的笑着,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眼中泛着泪光。
林秋容是真的开始流眼泪了。她还想说点什么,她上前去想拉住秦蓝空的手,想给秦蓝空一些安慰,秦蓝空却一把把她推开,兴许是力量用得太大,林秋容被她推倒在了地上,眼泪顿时比刚才更汹涌的迸发,像决堤的大河,秦蓝空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一软,不过马上又硬起了心肠!他知道他和她的痛苦是必须要有的。
“秦蓝空,你就这样讨厌我吗?我究竟哪里不好?是我不够温柔还是不够漂亮?”林秋容哭得几乎是颤抖地质问秦蓝空。
“你那里都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心中另有所属,容不下一粒沙子了!”
“沙子?原来在你心中我只是沙子”林秋容有些愤怒,气极反笑“好,既然你这样讨厌我,那我走,我回南毅,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了。”
说完,林秋容大步跑出秦蓝空的大营,泪水散落在风中,不知道飘向哪里。
门外等候的李德才,看小姐这样,赶紧追了过去,《黑水剑法》他从未见过,但是在老爷也就是当今南毅皇帝林幕岩的藏书中了解过,当时书上只记录了此剑法的大概,破解之法也略写有一二,以自己对秦蓝空的了解,秦蓝空是不会输的。可事实摆在眼前……
李叔忽然想到了此行北蛮,老爷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以及他所知道的蛮族的一些情报,蛮族不久一定有大事发生……蛮天将乱
“莫非,莫非秦蓝空是想……”李德才叹了一口气,他本还在犹豫告不告诉小姐自己的猜测,但转念一想,蛮族要是真有大事发生,小姐还是回南毅安全一些……自己就当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罢!
想到这里,李德才加快了追林秋容的脚步,看来蛮族之行要结束了……………………………………
秦蓝空大营中……两个少年在举杯对饮。
“秦弟啊,你可真是良苦用心啊,我终于明白你说让我配合你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和硕风一口饮尽手中的酒,“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你没看见林姑娘跑出去时的神色,哀大莫过于心死,我看林姑娘是心死了,要不然不会哭得那么伤心,我看了都心疼。”
秦蓝空苦笑,“长痛不如短痛吧,她是一定要走的,否则会成为我的牵绊,我又何尝不喜欢她呢,只不过这是错误的时间,现实阻断了我们。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南毅找她,和她解释清楚——如果我还活着,如果她还没忘了我的话……”
“说什么傻话,我们两可是要搅动得这历史的长河不得安宁的人,怎么能淹死在河中!来,喝酒,不提这些烦心事也罢!”
“好,不提也罢,今天就不醉不归!”说完两人瓷杯相撞,一饮而尽,各怀着心事……看来这又是个醉酒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