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少年(1 / 1)

龙王的枪很长很厚重,通体呈青色,而在枪身上盘踞一条凶恶的巨龙,张牙舞爪,沿着枪身一直盘旋至枪头,龙嘴张开到最大,而枪头就从龙嘴中伸出,枪尖锐利,枪刃上寒光闪闪,可就是这样厚重的兵刃,握在龙王的手中却异常灵活,它不像是一条龙,反而同一条蛇一般,灵活的钻动着,袭击着。

可是它再怎么灵活,在欺进敌人时,那柄细长的剑总会挡在前面,奇异的是如此细薄的剑竟每每能将饱含巨力与杀机的枪头挡下。

龙王的脸上渐渐流出汗水,因为这柄细剑给了他如山的压力,还有那个书生一般弱不经风的年轻人更显高深莫测了许多,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出剑?

龙王一抖龙枪,人便往后退开,他露出的破绽有些大,因为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错失这么好的机会,只是等到他站稳当了,那年轻人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

难道他是傻子,龙王觉得很是荒谬,这样的剑术怎会是一个傻子?

龙王问道:“你为什么不出剑?”

“我怕我会杀人,你杀了一个本不该死的人。”张少怀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但那似乎只是习惯,而他的眼中闪过的凌厉才是他真实的情感。

龙王道:“杀人有什么可怕?纵然被你杀了也只是我修为不够,何况你能杀得了我?”

张少怀道:“杀了人和我想要的就不一样了。”他的剑不是用来杀人的。

龙王道:“不杀人还修炼个屁!你只是枉费了这一身修为。”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接着道:“今天我就要废了你一身修为!”

拥有这样的天赋,总是让人羡慕的,在敌人的眼中难免会有些嫉妒和愤恨。

龙王的枪上青光闪动起来,一身妖力已经倾尽而出,他手中的枪左右舞动起来,一阵风被他的枪身带起,这次他却并不是用枪头扎人,而是用枪身做棒子去打人,他的棒法在这一身妖力驱使下每一棒下去都沉重如山,而又迅猛如雷。

张少怀使剑挡了一下,人便被枪身上的劲力给撞出丈外,手掌心间更是隐隐作痛,还不等他缓过神来,龙王的枪棒又已欺进,这次他却不敢再去格挡,使出身法闪避,他的身法异常高明,枪棒还未到是人已如一阵轻烟飘来飘去。

竹叶萧萧落下,竹林间两条人影不断追逐着,人影过处,竹叶纷飞,竹条铺天盖地的落下,盖满整个竹林,也在竹林间开辟出一个硕大的场地。

就在两人你追我赶时,突然竹林深处传出一阵疾骤的琴声,那声音疾如暴雨,倾盆而落,接着那些在风中摇摆的青竹,忽然间像是被一柄巨斧从中砍断,大片大片的竹尾“噗唰唰”的落下,整个竹林如同山崩一般倾倒而下。

两人影这时候都定住了,那琴音像是魔咒一般让两个极动的人影变成两个极静的人影,一时间竹林都静了下来,琴声停了,人影停了,竹林也停了,只有那萧萧落下的竹叶,还在风中摇摆着落下。

龙王忽然冷哼一声,大声道:“哼!你来做什么?他是我要杀的。”

林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只是想要帮您。”

龙王显是非常愤怒,身上也似被怒火灼烧一般,一片赤红,他怒声吼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你给我滚!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那声音竟没有任何不满,只是应了声“是!”接着竹林间竹叶声响起,竹林再次归于平静,显是那扶琴之人走了。

龙王将手中的枪收回,人也站得笔直,他用那双虎目瞪着张少怀,半响他开口抱怨道:“尽是一些自作主张的蠢蛋。”他眼中露出慑人的目光,接着说道:“你小子给我好好的活着,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取你性命的时候。”

他的鼻中再次发出一声重重冷哼,接着就转身往林中而去。

张少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半响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温顺的笑意。

武芝兰站在张少怀的面前,他依旧没有动,龙王走后他就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的站在哪儿,他的手虽然握着剑,不过那剑是插在地面的,看上去他更像是椅在剑上。

“你没事吧?”

双目对视,武芝兰的目光不再如一个将军一样锐利,反而同一个孩子一样,眼角上还沾有泪珠,张少怀更愿意面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不会太沉重。

“还好。”张少怀想要站稳,可这仍然是很艰难的。

他依旧这样站着一动不动,沉吟稍许,他突然开口道:“你知道那个扶琴的人是谁嘛?”

武芝兰望着他,茫然道:“不知道。”

张少怀脸色凝重,道:“他就是号称夺命幽鸡的高手。”

武芝兰道:“夺命幽姬,他不是男的嘛?”

张少怀道:“鸡有母鸡还有公鸡,公鸡可以是男的。”

武芝兰一愣,随即掩嘴笑道:“夺命幽鸡,世上哪有这种名号,你骗我的吧?”

张少怀看着这女子终于笑了,如释重负,这种年纪的女子本该脸上挂满笑颜,可她却要背负太多沉重的东西。

武芝兰笑了一阵,忽觉得这样不妥,便又板起脸,瞪了张少怀一眼,她沉吟了片刻,忽然柔声低语道:“谢谢!”

张少怀展颜笑道:“我是骗你的,你还谢我,这买卖我是赚了。”

武芝兰轻哼一声,嗔道:“我是谢你的救命之恩,既然你都骗我了,那就不谢了。”

张少怀想做个捶胸顿足的模样,却忘了手中还扶着剑,手一滑,人已跌坐地上。

武芝兰这才看出不妥,便知他是受伤了,急道:“你没事吧?”

张少怀脸上挂着玩味的笑,道:“被你气倒了,我还是先赖在地面,或许还有人心中愧疚呢。”

武芝兰瞪了他一眼,却是再没有笑了,问道:“你到底哪儿伤到了?”

张少怀浑不在意,依旧笑道:“只是力竭了,那个蛮汉子一身力气,跟头牛似的,我现在只是浑身无尽,休息些时候就没事了。”

龙王这样的高手被他说成一头牛,武芝兰忍俊不禁,也不曾想这个剑术高超的男子竟有如此一面,她再次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开口说话,只是蹲在地上也同他一般。

~~~

离开竹海就是一片大山,荒郊野岭能有一座酒肆已数不错,能找到一个较热闹的酒肆就更是不错。

张少怀两人转入山中便在山腰处见到一座酒肆,那酒肆半掩在山腰间,屋前两棵苍天大树挡在门前,山间这时候正下着纷纷细雨,细雨落下正好被门前大树遮掩,而在树杆下拴了几匹马匹,山林非常静宜,除却马匹的嘶鸣声便再无其他声音。

两人掀开帘子走入屋中,屋内已坐了许多人,两人坐在其中唯一一张空桌上。

屋内很暖和,人也较多,人们自然议论纷纷,而其中声音最大的还是屋中坐下的两个大汉,北座的汉子扯着嗓子说道:“张大哥,举仁镇破了,你准备怎样呀?”

南座的张大哥哭丧着脸道:“唉,还能怎么办,先在山里躲一阵呗,妖族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杀人那就跟吃饭似的。”

北座汉子道:“是呀,那群散尽天良的妖狗,还有那些吃白饭的官兵,连一座硕大城池都守不住,要他们何用?”

南座的汉子重重一声叹息,接着便不再说话了,低着头喝酒,屋内的其他人多也是逃难至此,听到两人的话悲从中来,一时间整个酒肆一片寂静无声。

张少怀从两人的谈话中回过神,竟发现武芝兰低垂着头颅,怔怔无言,不难从她的眼中看出那份自责与哀伤。

张少怀低声叹道:“国家大事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左右的。”

武芝兰轻‘嗯’一声,依旧低头沉思不语。

这时,门帘忽然卷起,像是被风吹起一般,不过那绝不是风,那是一个人,一个少年人。

进来的少年人一头长发散乱的披挂在肩头,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有雨水从发尖上留下,流入他背脊胸膛,他身上穿着一件湿透了的短衫,在这寒冷的天气下他竟似一点也不觉得冷,背脊依旧挺的笔直,而他竟仿若一块岩石,一块坚固而冰冷的岩石。

这个少年人非常奇怪,不仅是他怪异的打扮,还有就是他手中的剑很是怪异,他一身衣裳看上去很是穷酸,而他手中却握着一柄华丽镶满宝石的宝剑,这未免让人奇怪,这个少年他到底是贫穷还是富裕。

那少年双眼如鹰一般,扫视了一周屋内,接着便在张少怀这一桌坐了下来,因为,这一桌也是屋内唯一张还有空位的桌子。

少年看上去很沉寂,他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连看也没有看桌子上的另外两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

少年人的宝剑在他坐下时已经放在桌子上,那仿佛不是一柄珍贵的宝剑,倒像是一根木棍,任由屋内众人贪婪的注视着宝剑,少年人也没有抬头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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