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机舱内。
她脑海里迅速掠过一些情景,御叔叔抱着她去了医院,又向上次一样,在医院跑上跑下,好像是医生给她做检查。
再往前,她的毕业晚会表演,表演之后,走到门口,看到满天的烟花表演……
梁景辰想动一下,却感觉到腰仍然很痛。昨天竟然没觉得,今天才发现,昨天跳舞,好像伤到腰了。
她一动,一直握着她的手的男人立刻就感觉到了,转头看向她,原本飘飞的思绪也收了回来,“醒了?”
“嗯,车前子和阿冰呢,他们怎么回国……”
他突然俯身趴下来,一手穿进她的长发,按住她的后脑,几乎在同时,迅速堵住了她的嘴,开始厮磨她的唇瓣。
他们怎么回国,还需要她操心?她现在应该操心的不是她自己?
为了一个表演,差点把腰折断!
莫御为想起来就气,所有的气,全部发泄在了唇齿间的攻击上,毫不客气地在她口中肆掠了一番。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打住。
梁景辰气喘嘘嘘,侧头看着把头埋在她肩窝里的男人,胸腔剧烈起伏,气喘得厉害,她有些过意不去,伸手覆在他精短的黑发上,“御叔叔,明天应该就可以了。”
莫御为抬头,看着她脸红得像不像话,嘴角一抽,“医生叮嘱,卧床休息半个月,不能剧烈运动,包括床`上运动!”他说这话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想要立刻一口吞了她的表情。
梁景辰抿了抿唇,俏皮地笑了笑,没说话。
“还有,以后你不能再做下腰的动作,剧烈的运动也不能做。你这个腰,算是废了!”莫御为说这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也有一丝疼惜。
梁景辰听了,心里有瞬间的黯然,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反正我又不是专业的舞蹈演员。如果以后演戏的时候,再有舞蹈动作,我一定让替身上,让专业的舞蹈演员来做。”
这一次她是没办法,毕业作品必须独立完成,从剧本策划,到角色安排,到表演,后期剪辑,服装,道具,全部由自己一个人负责。
“御叔叔,你觉得我这次表演得好吗?”梁景辰突然想起,他还没说过她的表演怎么样。
“炫技意图太明显,剪辑粗糙,场景转换生硬,配乐格调过于悲切,结局还这么惨,如果你拿这样的剧本去拍,有多少赔多少!”莫御为毫不客气地指出缺点。
梁景辰知道他在专业上要求很高,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却没想到,她悉心打造的作品,在他眼里竟然这么差!
她又不是专业的剪辑师,还是临时学了一些剪辑技巧。
炫技?结局惨?没市场?
“这些,我完全没有去想过。我只是从角色的角度,去想他们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走向,再给出合理的结局。结局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梁景辰嘀咕了一句,转头不想再看他。
结果,头又很快被他掰回来,“但是,我很喜欢,我相信有很多人喜欢。因为表演很真挚,感情充沛,完全是用心在表演,不是用技巧。这是一种天赋。”
梁景辰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又评价那么差?再反过来想,他们的立场不同,他站的高度肯定比她高,需要考虑更多的问题,有这样的评价也就正常了。
她想开口说点别的,门口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莫御为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身型高大的男子,一身机师制服,英挺帅气,脸上的笑容,像阳光一般灿烂。
“莫夫人好些了吗?我是夏阳,你先生的教练。”夏阳不请自来,主动自我介绍。
“夏先生你好,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好多了。”梁景辰只能半躺在床上,向他打招呼。
莫御为把夏阳迎进来,招呼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是我的前教练,现教练不是你,别乱冒充。”
梁景辰看着夏阳正喝着水,刚入口的水差点喷出来,“靠!要不要这么计较?!”
莫御为又倒了一杯水,走向床边,在床沿坐下来,“喝点水,起床后的第二件事。”
梁景辰手刚伸出来,水杯已经凑到了嘴前,她只要一张口就可以喝了。她脑海里还在想,起床第二件事是喝水,第一件事是做什么?他们刚才接吻……
她差点也呛到,使劲地捏了一下旁边的男人,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眼神示意,再敢乱说试试,现在有外人在!
莫御为看着她,眼神同样很坚定,仿佛在回答她,这不是乱说,这是事实,他决定从今天起开始执行,跟有外人在没半毛钱关系!
被晾在一边的夏阳清了清嗓子,“为什么都是一个德性,公然在别人面前秀恩爱,这样做真的好吗?”
梁景辰倏地推开一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夏先生,你刚才说你是他的教练,为什么他不承认?”这里有客人在,他们作为主人,怎能这么没礼貌!
“莫御为说,要让他加入我们天宇航空公司的企业飞人精英俱乐部,必须要由最好的教练来教他,否则他就不来。真tm的拽啊!”
“这不是拽,是尊重事实和人品。是你利用宇文先生恐高的弱点胜了他,获得ft华人第一机师这样的虚名,你胜之不武。”
梁景辰听到莫御为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幸亏这个夏先生并不介意,笑了笑,“兵不厌诈,这是我从宇文冽身上学的。你不也一样吗?再说了,就你那么个牛脾气的人,我还没耐心做你的教练呢。让宇文冽那个混蛋慢慢受你的折磨吧!”
“我们交流得很愉快,不存在谁折磨谁。对了,宇文先生和他夫人怎么样?回去代我们向他们问好。”
“婚了,然后分了。”夏阳随口撩下几个字,把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
“别误会,我的意思,他们刚结婚,去民政局扯证完毕,然后宇文冽就把他女人送到加拿大去了。”
夏阳说完,笑着跟他们道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