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见端倪
蓉蓉一边抹泪,一边向黑子的尸体走去。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见贾岚的前胸衣服敞开着,她顺手理了理贾岚的衣服,她看见贾岚的脸上似笑非笑,虽然已经停止了呼吸,但看上去有一种让人流泪的苍凉的美,离贾岚脚边远些的,很明显被贾岚的长枪子弹打死的,两个家伙叠在一起,可能是离开枪的贾岚比较近,一口子弹就结束了这两个家伙的性命,离贾岚近些的头还压着贾岚的一条腿,分明是经过了近身肉搏,也许这个死到临头的日本兵还想过过花姑娘的瘾呢,没想到贾岚的力气不比这个小日本差。蓉蓉又看了贾岚一眼,隐隐约约她知道倒下的这位姑娘和黑子有些关系,她心里很平静,不觉得什么,黑子需要有人关爱,何况这是一位不错的姑娘,可惜她和黑子都死了。
蓉蓉的泪又从两颊躺了出来,泪眼朦胧。她决定要把黑子的尸体抬回去,好好安葬,那是她的男人,那是她的兄长,除了娃娃,她是黑子唯一的亲人,因为现在连深爱他的贾岚也死了。
蓉蓉走进黑子的尸体,她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注视着黑子。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加兄长,尽管月色暗淡,蓉蓉还是发现那穿着黑子衣服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人,比黑子明显要小,也许日本兵源也有限,连未满十八的少年也上了战场。蓉蓉凑近那具尸体,确认那不是黑子,那为什么穿着黑子的衣服呢?蓉蓉的心里一阵宽慰,也许黑子还活着,她想。
黑子真的还活着,蓉蓉起先低估了黑子的能力,尤其低估了黑子的水性。不过黑子的水性再好,能力再强,这次也差一点牺牲了。当黑子把水里挣扎着的家伙一个个了结的时候,他已经快要虚脱了,等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岸,一把黑洞洞的枪正对着黑子,一个不死不活的小日本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瞄准着黑子。即使是有气无力,但只要扣动扳机,黑子难免一死,因为黑子也已经没有力气移动十分疲惫的身体,黑子想完了,他的二十几条枪,还有两挺机关枪,他是没有办法拿回部队了。
也真是黑子命大,阎王爷刚翻看黑子的生死簿,那坐着的日本兵身后的水雷响了,“轰隆隆”,是刚才没有炸响的其中一个,黑子顺手丢弃在岸上的,此时此刻却像一声闷雷,把那小日本炸的血肉模糊。黑子埋下头咧开嘴笑了,笑得很酣。
一袋烟的功夫,黑子缓过神来,剃头摊那边正好有条小舢板,他将二十几把枪和两挺机关枪一一放上小舢板。黑子满意的笑着,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他要剥量身日本兵的衣服回去,以便以后可以穿着日本兵的衣服闯闯镇上的兵营。说干就干,黑子手忙脚乱的剥了两套衣服,但他发现一个年纪很小的家伙就穿着外套,剥了衣服成了光屁股了,黑子突然发起慈悲来了,脱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毛手毛脚的给那个十七八岁的日本兵穿上了。以致于一开始连蓉蓉也以为她的黑泥鳅男人挂了。
蓉蓉再次扫视战场,她惊慌的神经稍稍缓了过来,她了解黑子爱枪如命,既然一把枪都不见了,黑子一定还活着。蓉蓉交代其余的成员打扫战场,自己趁黑回丁家大院。走在回丁家大院的路上,蓉蓉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想起了和她一起从暗道逃出来的小屁孩,她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觉得她就像是他的亲弟弟,正义,活泼可爱。她想起入夜时分,他俩从暗道出来,要想从竹园脱身,必须过一条小河,那条小河说小也不小,有七八米宽,而且现在正好是汛期,河水涨的很满。那条绕着竹园的河也是用来防止土匪滋扰的,虽然不深,但要过河却颇费周折。
更麻烦的是蓉蓉必须保证不弄脏这身丫鬟衣服,因为随时她还要潜回丁家大院的。蓉蓉利索的脱光了衣服,三下两下划过对岸,这点水,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可对倪崇敬来说简直是个大难题,他见蓉蓉利索的脱光衣服,他的头别传过去,他觉得看女人的身体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事,不过,这小子终究没有忍住,他像小偷一样迅速的看了一眼,太美了,简直像一条美人鱼。倪崇敬心里一阵狂跳,他虽然害怕过河,但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好意思说出口,犹豫了几秒钟,倪崇敬照着蓉蓉的办法也脱光了衣服涉水过河,刚划到一小半,脚下一滑,连人带衣服全在水里了,他喝了好几口河水,这个在中原长大的小屁孩是个标准的旱鸭子。蓉蓉三下两下将这个光秃秃的旱鸭子托举到岸上,蓉蓉心里隐隐有些心疼这个小屁孩,他在水里喝了不少水。
一阵风吹来,蓉蓉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她想起来了,那小屁孩长得蛮像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个叔叔,对了,或许他就是妈妈和叔叔生的男孩,蓉蓉已经得知妈妈和叔叔生了个比她小一岁多的男孩,呵呵,她居然会有一个亲弟弟,这是一件令蓉蓉感到愉快的事。蓉蓉回想起来刚才托举那个光溜溜的小屁孩怎么一点儿也不害臊呢,也许的亲弟弟的缘故,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很愉快,脚步也轻盈了。
本来可以从大门进去的,她又换上了丫鬟的服装,但蓉蓉怕引起那些暗哨的注意,一个丫头夜里独自进出丁家,不能不说还是比较引人注目,蓉蓉明白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丁家大院处处有眼睛,时时有危险。还是从那个暗道进吧,蓉蓉已经熟门熟路,蓉蓉利索的脱光了衣服,三划两划就过了河。这对她来说驾轻就熟,只是晚上的河水有些凉,她的小腹隐隐有些痛。
但一进入老太太的灵堂,她的神经就紧张起来,身上的小毛病就九霄云外去了。灵堂里木鱼声声,唢呐声悠扬凄婉,丁家老太太是镇上的大户,棺椁要停放七天,这七天里,重要亲戚都要每天来凭吊一次。蓉蓉进来的时候,李家的墨梅墨竹正在上香磕头,不知怎么搞的,一向不齿那些大户人家小姐的她,居然对墨梅墨竹有几分亲近感,听叔叔说:“妈妈她原来是李家的四太太,也就是李墨子的第四个老婆”,那么,蓉蓉的生父很可能是李家老爷李墨子,不是可能,而是板上钉钉的是,这样想来,那两个双双跪拜的高贵小姐岂不就是自己的亲姐妹?蓉蓉的脸有些发烫,她心里有些责备自己,怎么会嫌贫爱富,怎么会这么庸俗?
无论怎样,蓉蓉感到有些温暖,她不孤单,有了亲弟弟,又有了姐妹,这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灵堂里的唢呐声吹的蓉蓉有些云里雾里,她开始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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