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算李维暂时放弃了去初矿的念头。
道别了老者,李维花费了十滴黄金液委托信使将装有锗元素的小盒寄给了亚伊族365号,里面留有一封信,写下了最近的经历。
雪道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消失在草屋门前,两杯热茶,沏的是思念,这是长生起的,在白雪深处发现了它,思念只属于他。
李维说明来意,欲独自去北方荒凉之地获取功勋,他需要源晶。
长生没有阻拦,告诫李维莫要行太远,那里危机四伏,除了塔罗族士兵,还会遇到荒兽,而且长生透露出在他之前梦琪与月璃也去了那里,结伴而行,建议李维和队友同行,可以照应,遭到李维的婉言谢绝,他喜欢一个人。
李维与老凰离开了,一直向北走,山坡上,雪地间,行走于天地一线,寒风吹过,淹没两人足迹,举目远望皆是皑皑白雪。
“你怎么不飞”李维问道。
“休想让凰爷当坐骑”老凰看了李维一眼急忙补充“而且凰爷的翅膀扭伤了”
“你不是自称天下无敌手吗,谁能伤了你”李维知道野鸡的秉性,老奸巨猾,出工不出力,故意挤兑道。
“能伤我的人还没出世呢,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在床上摔了一跤”老凰赶紧解释
“我说床上怎么发现了鸡毛,原来是你的…给我站住”李维抓住老凰
“别…别…我又能飞了”……
天色很暗,树木稀疏,许多已经破败枯死,地面光秃秃的,几具无名骸骨遗失在那里,使人颤栗,老凰再三确认确认这里就是荒凉之地,塔罗族的领地,他落在偏僻角落,一颗早已死去多时的树干遮掩了李维与老凰得身形。
“咔嚓”
一块大树皮没能承受住老凰停下时的微弱震动脱落下来。
“还好没惊动敌人,否则把你炖了”李维小声说道。
“明明是你太重了”老凰扭着身子跟着李维执拗。
“嘘…”李维打个手势,因为他发现六七十米外有一只荒兽在啃食一个死去的塔罗族士兵,绿液飞溅,**都出来了,让人看了汗毛倒立,荒兽体长三米多,黑色毛发在暗中闪烁惊悚的萤白,鹅卵石大深绿色眼睛,犹如两团鬼火,四颗弯钩獠牙探入内脏咀嚼着。
李维与老凰互换眼神,打算绕过去,静悄悄,生怕影响荒兽的警觉,三步之后,突然停下,老凰没跟来,李维转过身…看到惊人一幕。
老凰坐在地上,用两只翅膀遮住眼睛,荒兽站在一米远的地方,此刻正低着头注视着老凰,喘出的鼻息,是一股绿烟,在老凰头顶缭绕。
“嗨…我们是来消灭塔罗族的,你刚才也杀死了一名塔罗族,所以,我们是朋友”李维不确定荒兽能听懂。
“吼…”
荒兽抬起硕大的头颅,低声吼叫,
“妈呀,吓死爷啦”老凰听到吓够呛,奔着李维跑过去,躲在其后面。
荒兽倏的一下,张开獠牙扑过去。
“你个虎玩意跑啥,不吃你才怪”李维没出手,他用的是刀,从长生那里借来的刀,喝了那杯四念,长生把刀借给了他。
李维对长生说过,“我不会刀法”
长生回应“够快就好”
所以刀很快,快到极致,划过昏暗的天空,刹那间光华大放。
荒兽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明亮的光,比烈日下得酷暑还要灼热,它眼睛微眯,警觉的停住身形,喷出大片浊气。
一股硫酸刺鼻浓烟向前迅速蔓延,所经之地树木枯死,化作难闻的液体。
但是它错了,真正的危险是刹那间光华之后恐怖的刀意,寒入骨子里,比冬天雪峰下埋藏的冰髓还要难以忍受,使人不住颤抖。
起风了,而后大作,卷走了毒烟,七尺刀芒如约而至,破开了虚空,留下了残影,没入荒兽脚下。
荒兽不理解为什么来了大风,更不明白让人兢惧的刀锋为何偏离了角度,脚下半尺有一条缝隙,比纸片还要薄,几乎看不清,细沙对流而下。
荒兽怕了,不想听到流沙的声音,发出低鸣,像是温顺的小狗,匍匐在地,表示臣服。
李维示意荒兽离开,拍在老凰的脑袋上“你在神山的威风呢”
“是啊,凰爷怕什么,那只小狗呢,出来大战三百回合”老凰开始咋呼起来。
“让你吓跑了,我们走吧”李维暗叹,猜测老凰失去的记忆应该与荒兽有关,所以有了阴影,方才所遇到的荒兽除了体型大些,并未修炼原力,应当只是北域特有野兽。
两人一路前行,沿途并未遇到塔罗族士兵,就连荒兽也不曾见过,李维甚至怀疑老凰带错路,直到再次看到了那巨大的几块岩石。
巨石或横或竖,像是一剑劈开,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其上的碑文,像是历经悠久岁月,字迹大半模糊不清。
老凰看出不妥,振翅飞起,却被一片交织的符文挡住。
“一次比一次惊险,老凰,你想害死我”李维无奈,每次与老凰同行总会有难以想象的意外。
老凰出奇没有辩解,而是仔细观看剩下的碑文,“是上个纪元留下的墓碑,其上的文字多以风化”僧人…有缘…无界,老凰开口,只有寥寥几字完整保存下来。
当听到到这几个字瞬间李维脑海嗡的一下,无以复加,这世间哪有僧人,有的只是那个跟随唐王寻永生丹的吐鲁番僧人。
“是无界的墓碑”李维惊讶道。
“哗啦…”
石碑先后爆发光束,交织成网,将李维与老凰笼罩,白芒充斥其内,璀璨夺目,绚丽无比。
“这是哪,”李维自语,老凰不在身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望不到尽头,天空是倒挂的星河。
李维猜测可能被传送到了异地,又或者还在原地,皆是幻象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