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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缇萦惨死囚笼中 尊者愤而对女妖(1 / 1)

兰成不日启程。

君侯再没有露面过,只当不上心,唯有庆云与南乡前往送行。

兰成本不想要昌平随行,然而他一早就来了,任旁人劝阻都只当未闻,一板一眼地请过兰成安,便等候在马车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兰成拗不过,只得承了这人情。

行至城外驿道,南乡凝眸久望,看昌平一行走到天地尽头,才转身上了马车。

因念她刚送走兰成,归程必定失落,庆云弃马登车,陪她说话。

然而一坐上车,见了南乡一副相由心生的笑颜,倒又无话了。

车撵徐行,南乡听说了君侯撤除囚室守卫,怜惜缇萦,也恐庆云处境尴尬,遭人议论,想加以宽慰,又不好直言,便绕着话说,“表哥与楚梦夫人可好了?”

但凡见南乡,庆云总是格外和悦,浅笑颔首,“本来就无事。她这样一个直爽人,好一阵,恼一阵,不足为奇。”

南乡说,“有她这样仁善之人,缇萦夫人即便身处囚室,也得欣慰。”

庆云一面应承,一面又说,“但愿缇萦也能如你一样体贴。”

“缇萦夫人明理,定会体谅表哥,”南乡说完又问,“表哥可曾去看望过她?”

庆云点头,“时常探望,然而君侯开了囚室大门后,便不宜探视了。”

南乡感叹,“与其这样受尽屈辱地活着,倒不如一死。”

庆云侧过头来,“你也这样想?”

“表哥也这样想?”南乡只当自己所言太过无情,不想竟得认同。

庆云微微点头。

南乡无奈地笑了,“还以为表哥会力保她的。”

庆云说,“我岂能保全每一个人,无非也是因势利导罢了。”

南乡说,“表哥这样想,一定深得君侯欢心。”

庆云似有若无地望着昌平远去的方向,说,“君侯心里,还是偏心昌平的。”

南乡不解,“让他离开王庭府邸去做那没要紧的事,怎说还器重他?”

“因为君侯输不起第二次,所以,不能再考验他人性,”庆云顿了下,又说,“若是这一回,昌平再如之前对娉仪那样义气用事,硬是救了缇萦,那西北王庭,就真的彻底失去小都督了,所以,君侯才要他走,避开了,好保住他一世英名。”

南乡冷笑,“昌平竟能变得那么柔情。”

庆云冷不防问说,“若有一日,我变得如他从前那样决绝,你也会像憎恨他一样看我吗?”

南乡郑重说,“表哥觉得对的事,南乡也觉得对。”

庆云经不住喜从心生,握紧她手,倍感受用。

“南乡知道表哥是多无私的人,”她迷离的笑靥,犹如暮冬初春的风,令亲者快,仇者恨。

庆云说,“顾渚很幸福。”

南乡却摇头,“南乡身染俗世尘泥,而顾渚,才是洁净无瑕的人。”

庆云见她喜悦也跟着高兴,“江湖凶险,等事情过了,寻个地方隐居吧,再别理会了。”

南乡祈盼,“愿能全身而退。”

“会的,”庆云笃定说,“快了。”

00

缇萦死了,面容尽毁,横尸囚室。

婆妇早晨进去送食物时,被这虐杀的景象吓得连滚带爬地出来,疯了似得跑向人群,一路哭喊。

她脸上被利刃划得面目全非,四肢都被挑断经脉放血,整个人扭曲地躺在血泊里,应是死前挣扎了许久却不能动弹。她的手里还抓着那条绑住大钟的线,在她没能敲出一下响声来时,双手就被废去了。

君侯不久赶到,看着场景也心里震撼,喊人取了油布蒙上。

庆云与顾渚到时,所见的已是收拾干净的现场,缇萦的尸身被腾挪至别处,唯有满屋散不尽的血腥气还令人作呕。

公子很平静,只提了一桩事,缇萦的灵堂设在陆府,且告之飞轮尊者。

君侯凝声问,“爱侄不想借机除掉尊者吗?”

庆云答说,“固然想除掉尊者,然而不能利用尊者丧女之痛,在缇萦灵前做这乘虚而入的事。”

“爱侄好仁心,”说着,君侯又转脸向顾渚,“少侠以为呢。”

顾渚说,“我与庆云同心。”

君侯说,“本君说过,除掉尊者,可得南乡。”

顾渚毅然指责,“你自称君侯,却半点为君的仁德都没有,怎配得上君侯二字。”

君侯不怒不恼,平和地说,“本君是能逐鹿中原的君,不是能叫人臣服的君。”

顾渚顿时哑口无言。

庆云再三恳求,“请君侯应允,待缇萦的事过了,小侄定竭尽所能,对抗尊者。”

君侯既不应也不拒绝,忖度良久,默然离开了,倒弄得庆云,顾渚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庆云又在四下查看,看到钟上还有血迹,便取了帕子擦净,再将沾血的手帕收好。

顾渚则更加在意凶手的线索,寻了一圈,该有的痕迹也被打扫干净了,只得作罢,嘴上嘟囔一句,“这君侯不找凶手,偏只关心着尊者。”

庆云说,“凶手是谁还重要吗?”

纵使女妖不杀缇萦,尊者不现身带走缇萦,君侯迟早也要动手,且不论是谁动的手,于君侯而言,目的只有离间尊者女妖,让王庭有机可乘。

道理如此,然而顾渚并不甘心让凶手成悬疑,想着说,“对君侯而言或许无关要紧,然而对女妖或尊者而言却重要。对尊者而言,凶手是杀女的仇人,对女妖而言,凶手夺走了她报仇的机会,再要报仇,便只有手刃尊者了。”

庆云听完就笑了,“既如此,君侯就更不该去找出凶手了。”

顾渚恍然大悟,“所以,女妖与尊者被南地利益牵制都不会动手,能动手的就只有君侯了。”

庆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谨言,说,“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顾渚几乎认定了是君侯下手,再想缇萦身世处境,感触颇多。

庆云心如明镜,再无悲怨之情流露。

从囚室出来后,顾渚心里不好受,寡言少语,庆云吩咐侍从准备缇萦后事,关照得事无巨细,井井有条。

顾渚见他这样沉着,忍不住问,“好歹是你夫人死了,你就没点感觉吗?”

“我送她入囚室时就知道了结局,”庆云的语气静淡得令人不寒而栗,“且君侯,并不喜欢情绪失态的人。”

公子一路推着顾渚送他回房,顾渚说要到别处先洗澡。

庆云说,“从前见你杀的人也不少,也不曾忌讳过。”

“从前,我摸着良心杀人,”顾渚说,“然而,这一回,缇萦是无辜的,我见死不能救,便是也染上了她的血。”

庆云低叹,“说得我无地自容了。”

顾渚摇头,只说,“人各有志而已。”

00

君侯授意,将缇萦的死讯广告晏河城众人。

尊者很快从张贴的告示上获悉,而女妖一直在睡觉,直到尊者不请自来。

当尊者破门而入时,所见的是若隐若现的幔帐里,摄魂女妖**地躺在床上。一宵缱绻的残迹无处不在,满室荒淫艳香,酒杯与衣衫散落一地,被褥也送床上半滑下来,空气里尽是肌肤相亲的气息。

女妖睁了一下眼,见是尊者,又睡下去了。

尊者正是万念俱灰,见着场景也无心回避,直上前将女妖揪起来。

他手正要碰上她,女妖先翻身跳了起来,也不穿衣,瞟了尊者一眼,故意讽刺,“怎就这么猴急。”

尊者厉喝一声,“你杀了我女儿。”

女妖笑了,只顾自己说,“你来了也不给钱,我可没工夫招呼你。”

尊者只认定了是女妖所为,又见她这般若无其事的轻佻,怒火中烧,窜上去就要捏住她脖子。

一个死命追着,一个轻巧闪避,尊者一时也不能近她身。

女妖拣了个空推掌逼停尊者,怒骂,“你死了女儿不该去办丧事嘛。”

尊者逼急了低吼,“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女妖肆意欢笑,“若不是我杀的,我得谢那杀她的人,若是我杀的,你又能奈我何。”

尊者威胁说,“是你杀的,本尊要你的命。”

女妖脸色骤变,冷冷一句,“我本来就不应该活到现在,可是你已经错过杀我的机会了。”说完,瞪眼过去,接着往床上躺下。

尊者恨恨说,“你当年刺瞎缇萦双眼时,本尊就不该留你的命。”

“正是了,”女妖说,“而我现在,可不会犯同样的错了。”

尊者再要去擒她时,窗忽然开了,屋内幔帐纷飞,一阵晃眼,床榻已空,女妖已消失。

尊者颓然跌坐在床,神情涣散,犹如枯槁。

也不知坐了多久,走廊有脚步将近,直到人进来了,尊者才回过神来。

来的是庆云,白衫清雅,玉扇在手,走进屋内寻了个椅子坐下,悠悠喊一声,“尊者。”这一声喊得有玄机,公子当然知道,理应称呼尊者为岳父,然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喊过,至今纵使缇萦亡故了,他也不肯承认和尊者的关系。

见是庆云,尊者有些惊讶,“你来做什么?”

庆云说,“缇萦的丧事会在陆府办,你若想来,无须顾忌君侯。”

尊者心知此事必是庆云从中斡旋了,故而点头道谢。

庆云淡淡说,“尊者节哀。”

尊者长叹一声,几度欲言又止,终究迟疑着说出口,“缇萦,是怎么死的?”

庆云说,“何必问这个。”

尊者又问,“谁杀了她?”

庆云摇头说,“我不知道。”

尊者又呆坐片刻,徐徐说来,“本尊以为,将缇萦托付给你,你能保她平安。”

庆云则说,“你将缇萦嫁入王庭,是为了利用王庭势力来保护她。”

尊者略微抬了下头,眼里尽是苍茫与憔悴,“你怎能这么说,本尊真心希望缇萦能幸福。”

“你当然希望缇萦安康了,”庆云一针见血地指责,“所以,您还希望让南乡去南地为人质,来确保您女儿的安全。”

尊者久望着庆云,顿时看懂了许多,“本尊以为公子美名遍天下,不想还是所托非人了。”

庆云话锋骤冷,“本公子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会受制于人。”

尊者怔怔地又低下头去,不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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