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故替她报了仇出了气都没有特意表功,当得上模范男朋友啦!夏皎心里甜丝丝的,决定回头就给他寄一封信,好好夸奖他。
盛朝故如果知道夏皎直到这时候,知道了他的好处才记得要给他写信,非气得吐血不可。他家小神后就是个没良心的,如果没有涯阵宗的事,她是不是就干脆想不起他来了?!
斗符宗山门前各路贺寿宾客大排长龙,夏皎和武画葇花了两个时辰才排到迎客司礼的弟子跟前递上请柬和寿礼。
夏皎送的是一套两支自制的绘灵笔和两套合共三十六瓶各色特种夜明砂炼制的墨汁,她的修为虽然仍是人级八层顶峰,但炼器术足以傲视绝大部分地级灵师,手上也不缺珍贵的材料,她精心制作的绘灵笔,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
斗符宗是以灵术见长的宗门,能派到山门前迎客司礼的弟子,各个都是眼光出众之辈,负责接收寿礼的弟子打开礼盒看清里头的礼物时,就已经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再一看盒内附上的礼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旁边验看请柬的弟子发现上面落款的竟然是掌教本人,也是大吃一惊。
“柳叁、柳肆奉师命呈上极品明砂灵墨两套三十六瓶,并地级极品绘灵笔一对,贺掌教真人千秋万岁,福寿双全!”迎客弟子扬声唱礼。
后方等待的宾客也是一阵哗然。
柳叁、柳肆什么的一听就是化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极品灵墨和地级极品绘灵笔,这两样礼物一般人有灵石都买不着!
送这样的重礼,还在这儿排什么队啊!这不是寒碜人吗?
夏皎和武画葇在这儿排队排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自己送的礼比周围的人都重很多,不过总不好临时换寿礼,所以也只能出一出风头了。
幸好席扬才知道夏皎从来不愿暴露行踪,所以没有在请柬上写出她的真名,只含糊地写了“柳道君师徒”,迎客弟子便直接按照夏皎礼单上的落款宣读了。
斗符宗对这次掌教寿宴的准备很是充分,夏皎和武画葇这边迈进山门,那边就人急报席扬才,另有一名伶俐的弟子上前,微笑拱手道:“在下斗符宗真传弟子查少素,两位柳道友太过客气,既是掌教亲邀的贵客,直入山门即可,让两位在外等候,着实是敝宗失礼慢待,请两位恕罪。”
夏皎歉然道:“我们师兄弟二人少在外行走,这些人情规矩了解有限,查道兄莫要见笑。”
她是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她以为所有人的请柬都是由掌教署名发出,听查少素的话,似乎是她把人家掌教想得太过没架子,原来请柬上致师道君署不署名也代表了对客人的看重程度。
这么说来,席扬才师徒是真把她当成贵客了。
查少素心里好奇极了夏皎他们的来历,不过请柬上的称谓写得这么模糊,其中可能另有缘故,所以他很识趣地忍住了好奇,没有多话探问,一路上指点介绍宗门内的种种胜景,倒免了夏皎费心瞎掰。
一行三人还未走到正殿,席扬才已经脚步匆匆赶了过来,他看到乔装改扮后的夏皎,也是愕然了片刻,直到夏皎传音与他确定身份,他才笑笑示意查少素离去,自己接过接待的任务,陪着夏皎进殿。
“我等了好些天,差点儿以为你不来了。”席扬才毫不掩饰地长吁一口气。他一直留意着关于夏皎的消息,最近她与龙遐昼结怨,又离开武隆宗一事在上界圣界传得沸沸扬扬,他确实很担心夏皎会无法前来。
“你这么期待我来,我会担心的,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去赴汤蹈火吧?”夏皎玩笑道。
“岂敢,确实只是请夏大师帮个小忙,于夏大师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再者,能请到夏大师亲至,师尊与我都倍感荣幸。”席扬才认真道。
他与夏皎相识之初,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出色至此,外传她自称炼制地级极品灵器的成功率也有十成,虽然绝大部分人对这说法嗤之以鼻,觉得她吹牛吹上了天,但她能炼制出地级高等极品灵器,却是有武隆宗少掌教绍迈亲自作证的,而且她自加入武隆宗起,人级的、地级的极品灵器便一件接一件出现,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就算这是她师尊又或者别的练器大师帮忙作弊,有意为她扬名,能够拿出这么多极品灵器,本身就是绝对的实力,不服气不行。
席扬才不止一次后悔,若是当初以礼相待,不提那个见鬼的纳妾要求,是不是就有机会与她更进一步,而不仅仅是不远不近地当个普通朋友?
他曾以为他与夏皎之间是云泥之别,他是九天之上的浮云,她是地上微末可怜的泥尘,如今回头再看,他当年自大过头有眼无珠是何等可笑可叹。
单以灵术而论,夏皎胜过他何止一筹?!他往日暗暗自得的天赋,在夏皎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他们两师徒最近都在怀疑,当年鸿堂贩售的大量后天境高等灵符,不会其实全是夏皎亲手所绘吧?
因为夏皎眼下的情形不宜太过张扬,所以席扬才顺应她的心意,将她和武画葇安排到较为偏僻的席位,直到宴会结束后,才请她们二人一起去见他的师尊。
席扬才的师父致师道君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虽然比不上奚卦、柳敛他们那般俊美不凡,把优雅潇洒贯彻到指甲缝里,却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五官端正,是个气质沉稳的严肃男子。
致师道君比他的弟子直接多了,席扬才介绍完彼此,夏皎她们行过晚辈之礼,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客气,便直入主题道:“本座与扬才特意邀请夏大师到来,是有一事相求。本来是打算邀约柳道君同来一晤,没想到他行踪飘忽,这次未能到来,不过凭借夏大师的实力,也足以助本座师徒办成此事了。”
夏皎觉得这样有话直说就挺好,当下便问道:“请问是何事?”
致师道君抬眼望向武画葇,夏皎连忙道:“我师姐绝对可信,不论事成与否,未得两位许可,我们都不会泄露给师父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致师道君点点头:“如此,本座便直言了。本座想借助夏大师的符道之能,帮助扬才进入圣界荼素宗的至高秘地‘九龙渊’,争夺下任掌教的继承权。”
果然是直言,真的很直!
不止夏皎和武画葇两个听得目瞪口呆,就连席扬才也意外又震惊地低呼一声:“师父,这事……”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告诉外人吧?!
致师道君摆摆手道:“让夏大师知道前因后果也不妨。我们既然决定做下这事,不成功便成仁,再没有第三种可能。成则完成师祖遗愿,你亦一飞冲天,再不必在上界蹉跎,败则身死道消,但至少世间尚能有人知道我们师徒已是尽力而为,无愧为此坚持数万栽的列位祖师。”
这话说得有点惊悚啊!夏皎心里打鼓。
致师道君说得刚烈坦荡,但是夏皎很清楚知道,若非她先与龙遐昼结下不解之怨,他绝不会这么放心地把要争夺荼素宗继承权的事毫不掩饰地告诉她。
她要是提前跑去跟龙遐昼通风报信,这两师徒绝对会马上“成仁”,连搏一搏的机会都不会有。
现在致师道君将目的坦言相告,倒是激起了夏皎的同仇敌忾之心,给龙遐昼添堵什么的,她乐意得很!
席扬才听师父这么说,也只能苦笑着自嘲道:“是弟子瞻前顾后,思虑过多了。”
致师道君既然说开了,接下来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简单交代清楚。
三万年前,他们师徒的祖师爷叶子纪原是荼素宗的真传弟子,同时也是一名天级灵师,他成功夺得荼素宗的传承灵印,成为正式的掌教继承人,但是他的师兄不甘心败在他手下,于是趁着一次外出历练的机会,联合族人布局暗算,令他重伤坠入绝地之内。
叶子纪幸运地没有当场身亡,却修为尽毁成了废人一个,但靠着他的特殊手段,荼素宗的传承灵印并未消散。
他经历万般艰辛,找到曾受他救命大恩的巫族族长,借助巫术将传承灵印与他的血脉神魂一起封印起来,交到他收的弟子手上,期望日后弟子能够重夺荼素宗掌教之位,为他正名,同时杀尽当年害他的那位师兄的亲族后裔,为他报仇。
这个传承灵印就这么代代相传到了致师道君手上,因为经历的时日太久,传承灵印已有衰退消散的迹象,必须尽快送入人体。然而其他人没有叶子纪的机缘手段,灵印入体后再无重新抽离封印的可能,也就是说,得到传承灵印的这个人若是最终不能夺得荼素宗的继承权,灵印就会随着他的老去身亡而消散,不可能继续保留下去,纵后继有人,也再无法插手荼素宗的传承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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