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罪有应得,和你无关。”老人伸手抚摸着陆华的头顶,“倒是连累你,酒楼停业重整,少赚不少钱。”
“咱陆家不缺这点儿钱!”陆华发狠地叫道。
老人手一顿,继续抚摸,“可事情走到这一步,再和钱多多作对,对陆家没好处。”
“那也用不着向姓钱的低头!”陆华吸吸鼻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老人,掷地有声道:“我陆华就算拼不赢钱多多,也不用求他办事,我和他姓钱的,老死不相往来!”
“有骨气!”老人赞叹道:“行,以后不刻意针对他,别搭理他就行。咱们早先想岔了,被狗咬了一口,总想着咬回去。”
结果反而被狗咬得更惨。
老人想到陆家的损失,心酸无比。
再想到所谓的老死不相往来,实际上陆家认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形势如此,这口恶气,陆家只能自己咽下。
陆华大哭一场,将从马薇那里受的委屈发泄出来。
哭完之后,抹干净鼻涕眼泪,他还是陆家新生代的老大。
只是以前他这个老大,在百花镇吼一吼,地皮都要抖三抖。
如今陆家损失惨重,怕是以前尊崇陆家的商户,不会像以前那样拿他当回事。
眼下这种情况,想再集结力量和钱多多对抗,一旦再出现什么意外,陆家就更没影响力了。
想通了,陆华审时度势,顺应形势,就坡下驴,也免得和马薇对上。
说实话,陆华是害怕马薇的。
哪怕这个姑娘比他小,阅历少。
可那脾气,确实大。
而且人家有资本。
万一真的掐起来,陆家绝对没有胜算。
“回家吧,”老人打断陆华的思绪,“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
“好,”陆华低声应道,扶住老人,往对面停放的轿车走去。
此时,钱多多乘着李镇长的私车,已经开上了县道,再过一个乡镇,马上就到百花镇。
张灵儿在他怀里拱了拱,小手挠着屁股,打着呵欠睁开眼。
钱多多喜笑颜开,“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考虑直接带你去村医务所扎一针。”
听到扎针,张灵儿浑身一抖,屁股下的小手直接挠在钱多多裆上。
“呃,”钱多多僵住。
张灵儿手被烫了一下,惊慌着缩回手,疑道:“什么鬼?”
鬼个毛!
小多多!
“我们现在在李镇长车上,你打个招呼。”钱多多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转移话题。
张灵儿这才发现自己坐在轿车后座。
她望向副驾驶座圆如西瓜的后脑勺。
李镇长及时回过头来,露出个和蔼的笑容,“你好。”
“李叔叔好,”张灵儿笑着打招呼,“我见您两面,我爸是张国锋,桃花村的村长。”
李镇长省悟道:“难怪看你眼熟,原来是张村长的闺女,小时候你来我家,我还给你拿糖吃呢。”
“是啊是啊。”张灵儿憨憨的笑。
钱多多撇撇嘴,这李镇长还真会顺杆子爬。
他抱着张灵儿一路,也没见李镇长说过这件事。
“李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啊?”张灵儿敲着晕乎乎的头。
她只记得自己在医院,然后眼皮沉得直栽阖睡。
没想到醒过来,就在钱多多怀里。
“事情是这样的,”钱多多不待李镇长说话,就将发生的事告诉给张灵儿。
张灵儿听得心惊肉跳,听说自己被下药,赶紧往身上摸。
钱多多一把抓住她的手,凑上她耳边,低声道:“放心,马队长检查过,没事。”
没被人占便宜。
这种隐晦的话,张灵儿一点就通。
但说话的人是钱多多,再隐晦,她还是羞红了脸。
“没,没事就好,”张灵儿害羞的说。
李镇长看着俩年轻人咬耳朵,目视前方,当没看见。
只是心里感慨不已。
这钱多多真是胆儿大。
有马队长不够,还乱搞小姑娘。
艳福不浅啊。
李镇长亲自将人送回村长家。
村长婶下午没去打牌,就在家里守着。
见两人被陌生的轿车送回来,开始还担心是遇到什么事。
结果送人的一下车,村长婶就惊得跳脚。
“李镇长!”村长婶失声惊叫。
“张嫂,”李镇长热络的打招呼。
村长婶受宠若惊道:“李镇长咋来啦,快快,里面请!”
“就不叨扰了,我得抓紧时间回镇上。”李镇长受马薇指点,打定主意要远离陆家。
就从清理镇政府里,陆家办公人员开始。
正式工不好挪动,那些非正式的,该审查的审查,该审核的审核。
陆家那些人,不少占着茅坑不拉屎,光挂职拿钱不办正事的。
村长婶还要挽留,钱多多笑着拱手道:“谢谢李镇长送我们回来。”
“不客气,应该的。”李镇长可不敢担这声谢,连连回礼。
村长婶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李镇长可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为啥会送钱多多?
不对,他们不是去尚庄看桃树吗?
怎么和李镇长走到一起了?
村长婶百思不得其解,思考间,李镇长已经笑着上车,挥手告别。
直到车开远,村长婶才惊觉自己没有客气的道别。
“婶,别站着了,车都走远了。”钱多多拉着张灵儿的手往院子里走,“忙活几个小时,水都没喝一口,要渴死了。”
“多多哥别着急,我去倒水。”张灵儿赶紧抽回手。
钱多多是一路习惯了,看到张灵儿这个动作,再看防狼般防备他的村长婶,讪讪笑道:“婶,我和你说件事,来,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说。”
陆家酒楼的事,迟早会宣扬出去。
但张灵儿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不会提及。
相信陆家也不会自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