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儿懒得多费唇舌,也低头用膳。
这一顿饭前前后后共吃了两个时辰才结束,残羹剩饭撤下后,宫女们给众人了热茶,水果。
众人稍坐一会儿,便陆续起身告辞了。
刹那间,厅内只剩下这祖孙三代外加一个女婿。
云月儿泰然自若,闲适饮茶。
老族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只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小小年纪装的老气横秋的,说话一会阴一会阳的,翻脸也快。
安静了一会儿,老族主最先开口,脸布满了慈爱的笑容,“月丫头,听你爹爹说,你在练你母亲留你的鞭法?”
“嗯!”云月儿淡淡地应了一声。
“祖父多年前得到了一条鞭子,鞭子细如手指,软如锦缎,却又坚韧无,待日后我们回云族的时候,祖父找出来,送给你做个兵器。”
云月儿眸光幽深地盯着他,那表情,似乎在问;你这老头子想干嘛?哄我回云族?当我是小孩子吗?给块蛋糕被人骗走了!
老族主一脸讪笑,他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云月儿撇了撇嘴,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好吗?
“哪有人送礼物还要人门去取的,祖父太没诚意了。”百合在一旁插了一嘴。
老族主视线转向她呵斥,“瞎说,祖父不是没带在身嘛!”
“那等祖父回去后派人送过来也一样,反正姐姐也不着急用。”百合冲着他笑呵呵说。一脸单纯的样子,笑得特无害。
云月儿看着百合嘴角微微一抽,这孩子学坏了。
“祖父只是想带你们回云族认认门儿。”老族主终于还是实话实说。
“那么多是非的地方,我们躲还来不及呢!”云月儿不紧不慢地回了句。
她原来是想等天安民生安稳,白闵修下聘之后,载随着爹爹回云族一趟。谁成想,下聘之日,云族来了那么一出,不是明晃晃地打她和白闵修的脸吗?她可是不是个气量大的人,更不是吃了亏,还会往肚子里咽的人。这一笔债,她迟早是会找始作俑者讨回来的。
云闲庭坐在一旁,径自喝茶,不动声色。
“有祖父在,没人敢欺负你们。”老族主已经了解其的恩怨,立即出言保证。
云月儿可不相信他的保证,不过是退休十几年的老头而已,还能有什么权利。即便当年再威风,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一个在外流浪多年的老头子,云族的人记不记得你都两说,拿什么保护我们?你别到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说你是冒充老族主的骗子,那这张老脸可丢尽了。”
这番不留情的话让老族主颇为尴尬,不过,尴尬不过三秒。
“月丫头,你也太瞧不起祖父了,祖父虽然不再管事了,但威望依旧在,我老头子跺跺脚,云族也得颤三颤。”
“你这些年在外面是靠吹牛混吃混喝的吧!”她不屑地问。
“你咋知道?”老族主脱口而出。
云闲庭刚到喉的茶水险些呛出来,他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老家主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是智慧,老子靠智慧生存有什么不对?这叫能力。”他为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百合和陆风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忽然发现,这个祖父还真是挺有趣了。
见几个小辈笑话自己,老族主讪笑了几声,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祖父的库房里收藏宝贝有很多,珍古玩,神兵利器,名人孤本,等你们去了,想要什么随便挑。”
谁知,云月儿不屑地问道;“你走了那么多年,确定库房里还有东西?”
老族主霸气地翘起着二郎腿,姿态狂傲地说道;“那是老头子的私库,有人把守,谁敢动?”
云闲庭在一旁幽幽说道;“去年,老夫人说是犯了旧疾,要服用千年紫灵芝,要不是大长老拿出一株,父亲的私库早被人打开了。”说完,又补了一刀,“大长老说了,等你回来还他一株千年紫灵芝。”
这脸打的“啪啪”响。
云月儿都替他疼!
老族主心头一堵,瞪了云闲庭一眼,生儿子有什么用,一个专拆老子台,一个是混球,摊这俩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在心里将两个儿子骂了一顿,心里熨帖多了。
“不管怎么说老头子的私库还是在的。月丫头,百合丫头,要是你们去云族,敞开了拿。”
“我可不稀罕。”云月儿傲娇地拒绝。
听见她的回话,老族主脸的笑意僵了僵,眼的失望一闪而逝。心叹,事情有点难办啊!不是说这丫头财迷吗?咋一点都不好糊弄!
云闲庭并没有多大反应,脸色依旧平静。
似乎这个回答,在他意料之。
“月丫头,你要是回去,老头子的私库分你一半。”老族主不死心,继续利诱。
云闲庭意味深长地朝老族主看了一眼,眼底皆藏着笑意。
“那百合呢?”云月儿问。
这话一问,陆风和百合相视了一眼,那目光皆是意味深长。
“丫头,你太黑了吧!不给老头子留点养老钱。”老族主哀嚎一声。
“你不是靠智慧生存吗?养老钱也用不着,放着可惜了。”云月儿用他的话堵他。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知道他库房里的好东西定是不少。你媳妇和儿子找我晦气,不趁机从他身多榨些都不是她的风格。
云月儿刚开始与老族主见面时自称是“朕”,现在好几次都用了“我”字。她自己没觉察到。但是,云闲庭注意到了,他看着祖孙俩嘴角泛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许久后,老族主一拍大腿,咬牙道;“你们俩一人一半,这回成了吧!”
他这是自掘坟墓!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将来他走了,东西也得留给儿孙,现在不过是提前给了孙女,当他这个祖父给两个孙女的嫁妆吧。
“此事,需从长计议。”云月儿长松了口。
“好!”老族主非常高兴,也能理解她身为一国之君没有说走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