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泽停下了脚步,回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副严肃的表情,让江景桐瞬间就闭嘴了。
“怎么不说了?”苏洛泽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样子,慢慢地走上前去,“继续说啊,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我我……”江景桐咽了咽口水,“我开玩笑的。”
苏洛泽挑眉,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去了。
江景桐看见他这幅态度,便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追了上去:“喂苏洛泽你给……偿”
话还没说完,苏洛泽已经一把抓住了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呜……”江景桐瞪大了眼睛,随后就开始挣扎。
苏洛泽干脆把她整个人都箍紧了,就是不让她动。直到江景桐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放开。
江景桐轻轻地喘着气,指着苏洛泽“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苏洛泽摸了摸她的头顶,走了。
不负责任!江景桐朝着他的背影呲牙,然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江远寒一个人站在雨中看着那座祭坛。
一切都发生的好突然,他还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先是钟离铖冲了上去,然后带着苏寻锦就跑了。接着茶肆展从月青珩身上接了一杯血,也跑了。而月青珩呢,也没有像是茶肆展所说的那样*而死。
他是在茶肆展接完那一杯血之后,直接蒸发了。
然后就开始下雨了。
这么说来,这雨岂不是月青珩所化?
一想到这里,江远寒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跑到树林去躲雨。
幸亏这雨不是红色的,否则他真的能被恶心死。
只是,躲着躲着,他忽而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反噬到底算成功没啊?
苏寻锦那小家伙,长得还挺不错的,能蹦能跳能弹琴,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
他还是很舍不得的。
月青珩死后,黑羽卫几乎立刻就陷入了混乱。训练有素的血骑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场战斗,顺便连茶司筱也一便收拾了,押在了一边,听听候茶肆展的处置。
龙柯崖则带着清羽和三名血骑找钟离铖去了。
“不是说会*而死么?没事下什么雨啊,把痕迹都给冲掉了。”龙柯崖一边在林子里慢慢地走,一边抱怨道。
“将军……”清羽却是神色一僵,指向了林子深处,“那里好像有动静。”
龙柯崖凝神静气地听了一会儿,连忙带着他们向那个方向包抄前进。
可是等到了那声音的来源之处,龙柯崖却是彻底傻眼了。
“寻锦?”清羽小心翼翼地唤了那个小小的背影一声。
苏寻锦听到声音,连忙回头,只见是清羽和龙柯崖。于是咬着下唇,扶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钟离铖步履酿跄地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清羽连忙上前从她的肩膀上接过了钟离铖:“小锦你也是够可以的啊。这么重的人都能扶起来走。”
苏寻锦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就一头栽进了龙柯崖的怀里。
龙柯崖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转头看向清羽:“你说什么来着,这个苏寻锦是端王殿下的心上人是不是?”
清羽耸肩:“主人的意思,好像是回帝都以后要娶她为妃的。”
娶她为妃……
这四个字狠狠地烫了龙柯崖一下,让他顿时觉得接着苏寻锦也不是,扔掉苏寻锦也不是。
清羽见龙柯崖左右为难的样子,憋着笑背着钟离铖走了。
茶肆展府上。
钟离逸被钟离铖拒绝了之后,早早地就回到了府上,命下人收拾好屋子以便他们回来的时候可以休息。
琴室里,钟离逸无奈地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空调。
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
绛女走了进来,看见钟离逸身上的伤口,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公子,你身上的伤?”
钟离逸像是才想起这件事一般,轻轻地笑了:“我都忘了。去找点热水来,我把这面摘了。”
“是。”绛女越发觉得这两天公子有些反常。可是碍于身份,却又不敢说什么。
摘下了面具,钟离逸摸着自己的脸笑着道:“还是自己的脸摸着舒服。”
绛女一边给钟离逸的伤口上上药,一边终于沉不住气问了出来:“公子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绛女看公子似乎常常神情恍惚,也不怎么爱笑了。”
钟离逸愣了一下,恢复了笑容:“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物是人非,触景伤怀罢了。没什么大事。”
“是因为寻锦姑娘吗?”绛女试探着问道。
钟离逸没有再答话。
过了一会儿,龙柯崖带着血骑回来了,他本人背上还背了一个苏寻锦,以及他身后的清羽背了一个钟离铖。
“怎么啦这是?”绛女连忙迎上去,“连端王殿下都受伤了?”
龙柯崖像是甩掉烫手山芋一般地将苏寻锦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床榻上:“晟王殿下的计划出了点小问题,苏寻锦差点死在祭坛上,最后还是端王殿下去把她救下来的。结果两个人都伤成这样了。”
绛女上前一一检查了苏寻锦好钟离铖的伤势,摇摇头。
“端王殿下受的都是些皮外伤,这个好办。可是寻锦姑娘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恐怕还是只能公子来处理。”
“能处理就行。”龙柯崖松了口气,“要不到时候端王殿下发起火来,我们可就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钟离逸推门出来了。
龙柯崖见到钟离逸,慌忙跪下行礼:“副将龙柯崖,参见晟王殿下。”
“起身吧。”钟离逸轻声地笑了,“远离皇宫多年,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战场可都打扫干净了?”
“打扫好了。”龙柯崖答道,“茶司筱已经先关押在月殿的地牢了。黑羽卫全部处死。”
“我知道了。”钟离逸点点头,“你们在这里休整几天,先回去吧。到时候就说小铖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务了,晚些回去。陛下会谅解的。”
“是。”龙柯崖领命,便离开了。
清羽憋了半天的笑终于憋不住了。
“清羽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钟离逸温和地问道。
“龙副将一定是怕主人醒了以后知道了他抱过了苏寻锦,怕主人找他算账,所以才跑这么快。”
听到这话,钟离逸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苏洛泽和江景桐也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江景桐还在吵吵嚷嚷的没个完。
“苏洛泽,你说我们以后生几个孩子啊?要不就一男一女呗。多好啊……”
苏洛泽看着屋里的众人,满脸黑线。
江景桐也看看屋子里:“哇哦,这么多人啊。我跟你们说啊。”说着,一边指着苏洛泽:“他喜欢我哦!他也喜欢我!啊哈哈哈!”
苏洛泽扶额:“你能不能闭嘴。”
江景桐刚想说“不能”,然而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还是决定闭嘴。
她怎么就变得这么乖了呢?
龙柯崖的血骑终究不过是负了些皮R伤。跟钟离逸讨了些药之后,休整了三天,便先行上路了。钟离铖的伤重一些,但也能下床了。只有苏寻锦,大有“但愿长眠不愿醒”的架势。
钟离铖就天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
“我们找到苏小姐的时候,她是在背着殿下在林子里面走,应该是想要找到出口,但是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清羽小心翼翼地报告着当天的情形。
“在哪里发现她的?”钟离铖的声音有些疲惫。
“在林子很深的地方,还是很远的。”清羽的声音更加小心了。
钟离铖长叹一口气。
这个小丫头,竟然背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更何况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听皇叔说,之前的一段时间,月青珩一直都把她和千年玄冰关在一起的。皇叔说这丫头天生体寒,最受不得寒气,那几天怕是给月青珩冻得伤了根基,加上之后的献祭,因此这会儿才会格外虚弱。
偏偏这极为虚弱的人是不能大补的,只能慢慢地调整。
皇叔说这丫头可能两年都得躺在床上了。
这几天他在她床边守着,就看着那一碗一碗的药,汤,给她灌下去。可最终大多数的还是被吐出来了,丫头那惨白的脸色也不见有丝毫好转。
这么多天不吃东西,他真的很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殿下,您也吃点东西吧。”清羽也颇为担心。
钟离铖看着清羽端过来的一份饭食,刚想推掉。可看看清羽一脸担忧的样子,还是接过来了。
“我会吃的,你先下去吧。”
“是。”
清羽走了没多久,门再次被推开。
“小铖……”钟离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钟离铖心不在焉地应着。
钟离逸知道他还有些记恨着自己,便也不作逗留,只是开口道:“西域寒湿,虽然茶族内部要好一些,可终究比不上帝都的环境好。我给你们准备好了马车。明日你们便先启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