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离开了烟百会,然后直接回他所住的客栈。
秦攸已经回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正在等着秦故回来说事情。
“二哥,太子已经到了金陵洲了。”秦攸道。
秦故目光定在桌上,“他终于来了。”
秦攸心有气愤,他冷哼一声,“我跟踪了过去看了一遍,看样子他们是在查二哥的行踪。”
秦故面色骤冷,似乎这都是意料之内的事。
“对了,二哥,他来时去的就是烟百会。”秦攸又道。
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黑衣随从听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担忧之色,忙说:“主子,咱们这些天是不是不该再去烟百会了。”
“去,怎么不去!”秦故加重了语气。
秦攸耸耸肩,玩笑道:“那叫陆儿的舞女在,二哥怎么舍得不去。”
秦故默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黑衣随从脸上的担忧之色更加明显了,太子去了烟百会,待了这么久,就说明对烟百会已经加以关注了。然而,自家的主子又有心在烟百会,这心不像是假的。害怕,到时候主子的一番宏图伟业被儿女私情所羁绊。
自古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他不相信他家主子,只是,在这短短的几天,他发现了主子从未有过的柔情。他见了陆儿姑娘几番做派,承认,她确实不像是一般的小女子,但是,真正的危险来临,她又怎能静若如水?女子终究只是女子罢了。
然而,街道的另一端的一个客栈,一间依山伴水的雅间内。
太子望着窗外的美景,他身著一袭深紫色锦缎,挺拔的身躯,束冠的长发流淌着乌色的光滑,像是所有的阳光都倾泻在了他的身上,他那冷酷的侧脸显得更加迷人。
这么高傲不羁源自于他的身份高贵,他已经赶到了金陵洲。
这时候,门上的珠帘拂动的声音,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他跟前的得力随从,这随从给他行了一个抱拳礼,说道:“殿下,属下刚刚查到,世子又去了一趟烟百会。”
“可有何动静?”他轻启唇齿,站姿表情并未改变,依旧那么迷人。
“属下在那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大概真的是在看歌舞。”随从答道。
“你继续盯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禀报。本宫实在是不太相信,他只是看歌舞这么简单而已,秦故从来就不会做没有价值的事情。”平淡的口吻,平淡的阐述一切。
他的随从答应了一声“是”字。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说,他又忙说道:“殿下,葛大人说他过两天迎接您去葛府,属下并未答复,殿下您的意思呢?”
他听了,冷笑一声,“葛千秋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啊,这么快就知道本宫到金陵洲了。你过去告诉他,不必了。”除了有些冷意之外,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随从又答了一个“是”字,然后出了门。
葛大人得知了太子秦傲来到了金陵,便立马找到了他的随从要请秦放去他们葛府,为秦放接风洗尘,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秦放的大驾光临,但来不来,他也说不准,只不过先准备着。
此时,葛大人正要和女儿葛素馨在说这件事情。因为,葛素馨一直对秦放用情至深,她只愿嫁的男子也只有他一个人。如今秦放要来,这对于女儿素馨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呀。
葛素馨如平常一样端庄秀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葛大人坐在屋子的首座上,直接开门见山,“素馨啊,太子殿下有可能这两天会来。”
葛素馨听了,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疑问道:“他会来?”
“嗯,若是他来了,就带你过来见他一面,若是他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再过个一年半载,估摸着,太子也该选妃了,到时候,你便可以进宫去,也不着急着见他这一面。”葛大人把女儿培养的这么优秀,也正有要送她进宫选妃的目的。他们葛家,想要在朝中真正站稳地位,还需要成为皇亲国戚。
都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然而,葛素馨对于进宫却是迫不及待,第一,她可以与她深爱的人双宿双飞,第二,皇宫这样的地方才是她想要的归宿。
因为葛素馨又迫不及待之心,葛大人葛夫人二老也没有过多余的担忧,省下了苦心的劝说。以他们的女儿的容貌和才学和葛家现有的声望,女儿素馨成为大富大贵的皇妃是指日可待的。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葛大人高兴之余,又叹了口气,又道:“只不过,素馨啊,太子殿下的身边有一个丞相之女傅沅淇,她是先皇亲定的皇长孙媳,和太子殿下从小就订了亲的。”
葛素馨听了不以为然,冷哼道:“父亲您放心吧,只有女儿进了宫,自会有女儿的办法,傅沅淇和他定了亲又怎么样,也不代表他真的爱她,更不代表我就没有机会了。”
葛素馨对秦放情有独钟,自然会对他的关注很多,她知道,丞相之女傅沅淇和秦放从小就定了亲,但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她从来就不相信,她会输给别的女子,现在是成是败谁也说不定的事情。
女儿素馨的一番话,葛大人听了尤为高兴,就是要有这样的志气,“为父会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个管家,一个是个丫鬟。管家是来找葛大人的,丫鬟自然就是来找葛素馨的,看着他们走的这么急,就知道是有些事情的。
葛大人招呼他们两个进屋,那管家想说,但是看着葛素馨在这里,欲言又止,觉得不便诉说。他便让丫鬟先说了,丫鬟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规规矩矩的走到了葛素馨的面前,忙说道:“小姐,李小姐,赵小姐等几位小姐来了,正在秋水园等着您。”
葛素馨听了,眼里有几分淡漠,起了身,看向葛大人道:“父亲,那女儿就先告退了。”
葛大人点点头,“去吧。”
葛素馨便昂首挺胸的离开了,丫鬟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
葛大人看着葛素馨走远了,看向管家道:“有什么事情。”
管家回禀道:“老爷,齐大人来了,正在客堂等着您。”
葛大人心中一喜,忙起身,“快走快走。”
齐大人正是太子身前的随从,葛大人连忙去迎。
烟百会要发月钱了,姑娘们都围了过来。
虽说,姑娘们平常的吃穿用度都是烟百会的,但是,钱馆主每月还是会给姑娘们发些月钱。算是一些零用钱,平常姑娘们想买些自己的小玩意,手头都是十分灵活的。
除了一些正在舞台上表演的姑娘,几乎全部的姑娘都聚集到了练舞房。
“唉,馆主,这个月我们赚的钱多,是不是该加一些月钱。”
“对啊对啊,去葛大人家的那一次赚了一千银子呢。”
“是啊是啊,一千两银子能赶上我们好些日子的收入了,所以我们的月钱应该多加一点!”
“如你们的愿,这个月比上个月多加五两!”钱馆主拿出了一大袋银子。
听到多加五两,涨到了十五两银子,姑娘们霎时都乐开了花。
“馆主,你如今出手可是越来越阔绰了啊!”
“就是啊,我还以为你只给我们加一两银子呢,没想到给我们加了五两。”
钱馆主听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们这些姑娘啊,把我想的这么小气,我有这么小气嘛。”
姑娘们听了钱馆主无辜的诉说,哈哈大笑了起来,钱馆主也忍笑不住。
钱馆主给姑娘们发了月钱就出去了,姑娘们得了月钱脸上都是笑嘻嘻。
不一会儿,只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大家走了出去,看个究竟。
楼下的姑娘,已经没有在继续表演,看戏的宾客也都是愣住了的。
“你们这个什么破舞馆,就是个害人的地方,你们这里的舞女,就是一群妖精,害人精。”大门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双手叉腰,泼妇骂街般,朝钱馆主就是破口大骂,钱馆主脸上满是唾沫星子。
“唉唉唉,大妹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说害人,害了谁啊?”钱馆主说道。
“害了谁?你还好意思问呐,看看我丈夫都被你们害成什么样子了。”这妇人深恶痛绝的。
才说完,几个人走了进来,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只见这男子瘦骨嶙峋,面容憔悴,面色发黑,特别是眼睛底下,显得尤为黑亮。这男人觑眯着眼睛,神情恍惚,像是被什么洗干了血的干尸。
此时,姑娘们已经走到了现场。这男子望着姑娘,霎时露出了无神色笑脸,一个劲的傻笑,“嘿嘿嘿,姑娘们,快给爷跳一支舞,快给爷跳一支舞。”
这笑容,吓得姑娘们不禁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