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向元鹰的意识恢复了,开口:“玲子……”
沈爱玲猛地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突然喊自己玲子的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怎么了?”他侧过脸去看她:“小时候不都这么叫你吗?”
沈爱玲也知道,但她也知道,那时还是小时候,上大学以前的事情了。
自从向元鹰出国留学回来,开始创业以后,很少回家,‘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本来就骄傲得要死,后来变得更不理人了,很多次年末聚会的时候,她在家里与他在家里面对面遇见了,两个人说的话比同事之间还要陌生。
她扯着嘴角一笑,盖过自己的心酸,才说:“如果头晕,我陪你出去转转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向元鹰点头。
基地的旁边,有一片因为地势低洼与降雨形成的湿地,虽然看似平静的睡眠,周围还长着茂密的杂草,郁郁葱葱地很有生命力,但在这片水汪汪的湿地中间,你不知道那一块,就是吞噬人的沼泽地。
沈爱玲挽着自己崇拜的元鹰哥,一路走过来,基地的各种声音渐渐变远,周围的路灯越来越少,一直到月光照耀的湿地附近,低矮的深蓝‘色’天幕上星星闪耀,紧贴落地植物。
“你过来之前,妈和将军知道吗?”向元鹰突然问,然后自顾说:“别说你也是偷跑来的……”
沈爱玲一怔,随即笑出声音,她的眼睛那么亮,看着向元鹰的时候,鼻尖突然一酸。
“你别忘了,我可是沈良成的‘女’儿,不是向家的‘女’儿。我可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不像他们的生活,被限制着真的好累好累。
“傻丫头,你哭什么。”向元鹰厚厚的手掌搭在妹妹的头顶:“二十好几的人了。”
沈爱玲用袖子拂干眼泪:“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耿耿于怀六年前自己的兄弟自杀以及刚刚起步的事业被叫停的事情,是么?”
“恩,我无法接受。”他看着泛着银光的沼泽地,神‘色’笼上一层宁静。
沈爱玲站在他的身边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了,闹得‘挺’严重的,将军他直接绑着向元鹰上了飞A城的军用直升机,那边又有向家的人在那里,根本就是囚禁无疑了。
兄妹俩挨着肩膀站在一起,直到听见后方的草丛中有响动的声音,向元鹰与沈爱玲同时反映过来,警惕地板起后背。
“是嫂子。”沈爱玲轻声说。
她没想到顾小淼不仅发现他们不在基地了,而且还能‘摸’到这边。但又勾起嘴角,她心里其实就是等着嫂子来的。
否则沈爱玲有一百种方法,让顾小淼找不到他们,而她身边的哥哥,有二百种!
向元鹰勾着‘唇’角笑,但很快又恢复了神情,只有须臾的一瞬间,全都被月光收入眼中,并没有被谁看到。
“你还会爱上顾小淼吗?”沈爱玲说出口以后,又拉了拉哥哥的手。
向元鹰一定也发现草丛有人了,但他没说,她用眼神拜托元鹰哥不要说伤人心的话。
“不会。”可他像是故意的,回答的干净利索。
沈爱玲脑海里又闪过小淼那张梨‘花’带雨一整个下午的脸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嗔怪:“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向元鹰苦笑,他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松地舒展双臂,迎向湿地。
“那会喜欢上文静吗?”沈爱玲带着试探的语气:“她对你,已经超过了医学范畴的照顾。”
向元鹰抿着‘唇’,没有立即回答,但却不否认,看着月光叹了口气以后,才说:“也许吧。”
身后的声音越发的大声,根本没有再隐藏下去的意思了。很近的距离,那么静的天幕下面,他们的对话一定被来人听清了,顾小淼一定听得很清楚,很仔细了吧。
沈爱玲忍不住转过身,心急如焚。
豆骏只是领路的,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顾小淼开口就要找基地附近,晚上最安静能看见星星的地方……但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向元鹰喜欢文静。
他自己在娱乐圈以及黑社会‘混’了这么多年,想要隐形完全有可能。可是豆骏任由顾小淼越走越近,自己也没打算掩盖声音。
同样是背景经历一片谜团的向元鹰,一定早就发现了。
那些话是故意说给顾小淼听的?
又怎么会呢,豆骏想不到任何理由,是向元鹰说的反话。
他与沈爱玲对视,从这个小丫头仓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哥哥这么说,她都没有猜到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顾小淼会真的听到。
豆骏抿着‘唇’没有说话,转过身离开这片湿地的附近。
兴许是杂草太高,他拳起的拳头,没有被发现而已。
“大哥!”沈爱玲急的跺脚,她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向元鹰笑得悲凉,脸上叠满了苦笑:“这不就是该有的结果,我目前的状态,她的生活会被我打‘乱’。”
“可是……”沈爱玲据理力争,却在看到向元鹰眼中的柔和的时候,发现了再熟悉不过的神‘色’,她的手攀上向元鹰的手臂,紧张地拉扯,摇摆着:“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向元鹰闭上眼睛,他比想不起来的时候还要痛苦。
“谢天谢地,终于……”沈爱玲这才‘激’动地主动张开双臂去抱元鹰哥:“太好了太好了”
向元鹰安抚‘激’动的妹妹,哑着声音:“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好吗?”
“连姑姑和姑父都不可以?”沈爱玲心底一惊,以她对哥哥的了解,以及刚刚说的那番话。
如果没有恢复记忆,向元鹰说那些话兴许就是真的因为忘记,而‘阴’差阳错地可能喜欢上文静。
但如果是在已经恢复记忆的前提之下,还是说了不会爱上顾小淼这么坚定的语言,才是真的可怕。
“不行,你不可以把顾小淼撇出去。”那样的话,嫂子会伤心‘欲’绝,会痛苦,会让她时刻煎熬在自责中。
这个秘密自然只能由向元鹰自己对顾小淼说,但在这之前的计划,让沈爱玲害怕。
果然,月光下的人,垂着脑袋手臂微垂,眼中闪过痛苦,但还是依旧坚定,他惯有的姿态终于全部回来了,即使是以前顾小淼没有见识过的向元鹰的独当一面,也因为这一次特殊的受伤,而肩扛起了一切可能的危险。
“我不能让她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如果她知道了,我就不敢进行下去了。”向元鹰大男孩一样委屈地说。
到底还有什么是比生活在痛苦中更痛苦的?沈爱玲频频摇头:“你们这样算什么夫妻,她为了你已经付出了很多,来了B城以后,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而你一句不愿意了,就要把她撇开吗?”
向元鹰摇头,他不是。
“玲子,你的理智呢?”他轻笑,是凡正常人见到过顾小淼委屈的那个水样子,一定都会像沈爱玲一样被击垮理智吧。
可最痛苦的,他哪里输顾小淼?
只要回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待她那样的态度,她每一次痛心隐忍的小表情,她默默应承下他说的那些‘混’蛋话时的心甘情愿,向元鹰恨不得立即跪倒她的面前。
他曾经答应不会让她受伤的,所以这段时间,顾小淼受了多少委屈,就有多几倍的悔意,变成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地剜开他的心脏。不能拥抱顾小淼的手臂,只能无力地垂着。
已经这么痛苦了,向元鹰一想到自己的恢复只可能让祸患引到顾小淼的身上,他就犹豫了。
沈爱玲终究还是会妥协。
因为她不仅仅是向家的小妹,还是一名医生,一名明白危险因素的军医。
“你在晕倒之前,看到了是谁,对吗?”沈爱玲问。
他点头:“文静/”
沈爱玲惊吓地向后退步,但脚下瞬间软绵绵地,险些踩不实,所以只好牢牢抓住向元鹰的手袖。
“什么?是文静是么?”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都怪我,我应该主动申请照顾你的……”
向元鹰假装思考,然后敲她的脑袋:“傻丫头、”
“文静无心伤害我,她不会动坏心思,只不过是监视,既是人质、”
因为之前有过接触,所以让沈爱玲自责地认为,是自己每次太粗心了,忘记了观看文静的奇怪之处。
向元鹰扣起食指,敲在她的额头:“我说了,她不会伤害我的。她只是那些人放在我身边的人质、”
“可如果是这样,哥哥,你忍心嫂子伤心?”沈爱玲拉着哥哥的手腕,如果他坚持要走下去的路,做下去的事,往往都是没有人阻挡。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向元鹰有了顾小淼,他的老婆。
既然已经想起了以前两个人是怎么相爱,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对人家的,想必向元鹰一定比任何一个旁人还要心疼顾小淼。
可是,向元鹰眼中‘蒙’上一层忧伤的情绪,沉着声音娓娓道来:“我欠她太多,但这件事情不解决,我还是给不了她一个安稳的家。与其用担惊受怕让她每夜为我失眠,不如让她恨我……”
沈爱玲冷笑,她的哥哥当真以为她学心理学是白瞎的吗?
“你想借此查当时的阎王自杀的原因是不是?一个文静成了人质,所以更大的威胁,你害怕了,是不是?”她双臂环抱起在‘胸’膛,看着他质问:“我现在要成为事件知情人,必要的时候,你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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