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就有小厮跑进来道:“老爷,是怡红院里的丫鬟袭人,跟着几个小丫头,陪着宝二爷在假山后头玩呢。”贾政听了眉头一皱。原本以为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们胡闹,却没想到还有宝玉的事情。于是急忙往假山后头去了。
宝玉难得心情好,今日里就拉着袭人,叶儿等人在园子里头捉迷藏。正玩得兴起,也没注意贾政的到来,众人见贾政来了,急忙跪下行礼。却被贾政示意不许说话,众人也不敢多嘴,只是在一旁跪着。宝玉因为双眼用帕子蒙上,并不知道贾政的到来,只是听见有脚步声,以为是叶儿等人。急忙抱住,并急忙道:“这会让我抓住了。好姐姐,该让我尝尝,你嘴上的胭脂。”
说罢就拉下帕子,见贾政在面前,倒是吓坏了,急忙道:“给老爷请安。”贾政不语,随即看了看宝玉,骂道没脸的畜生,都是往日里纵容了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宝玉见贾政恼了更加的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不吭声。贾政看了看宝玉,随即往怡红院的方向走去。回头对宝玉道:“还不跟上。”宝玉急忙跟着贾政往怡红院的方向去了。
怡红院的正堂,贾政不看宝玉,只指了指袭人道:“你往常是伺候宝玉的。”袭人急忙道:“回老爷,奴婢是伺候二爷的。”贾政看了看道:“你叫什么名字?”袭人急忙道:“奴婢袭人。”贾政听了道:“你一直就叫袭人吗。”袭人道:“回老爷,奴婢本名珍珠,袭人是二爷赏的名字。”贾政听了不语,只是默默地喝茶。
贾母今日高兴,此时这和王夫人并三春姐妹在房间里说笑。就见鸳鸯急忙进来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怡红院来人传话说,老爷发了火正打算处置宝二爷呢。”贾母听了一惊,急忙带着众人往怡红院里去了。
怡红院里,宝玉怕贾政为难袭人,就躬身行礼道:“回老爷,这丫头原本姓花,往日里读旧诗有一句,花气袭人知昼暖。所以就信口取了这个名字。”贾政正要说什么,就见贾母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门,贾政见贾母来了,急忙起身让座道:“老太太不在屋里歇着怎么上这里来了。”宝玉见贾母来了,心里高兴不已,急忙道:“老太太,你快救救袭人姐姐吧。老爷嫌姐姐的名字不好。要打发人把姐姐卖了出去呢。”
贾母听了对贾政道:“一个丫头,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何必动怒呢?”贾政道:“老太太不知,这一个丫头的事小,只是从丫头的名字可以看出,宝玉往日里没有用心读书。更有甚者。老太太不知道这宝玉,不在房里读书,竟然带着丫头们在园子里说说笑笑,往日里我不予理会,倒还是不知收敛,越发的胡闹起来。如今倒是不得不管了,免得宝玉再胡闹。
这袭人虽然不好,但终究没有什么大错,卖出去倒是不必了,她原本既然是老太太的人,如今就让她跟着老太太,这一来跟着老太太,也学些规矩,这二来,宝玉渐渐地大了,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丫鬟服侍,外人看了也不雅观。除了袭人,也该在清减些人才是。”说完指着叶儿道:“这丫头我看着倒是伶俐,如今琏儿媳妇有了身孕,也该有人照应,就给了她,也好帮衬着平儿。”
贾母见贾政主意已定,倒是不好在说什么,好在宝玉没什么大事。也就应了,袭人和叶儿见了这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向贾政磕了头,谢恩。贾政看看宝玉道:“从今日起你禁足两个月。好好的在这房间里将中庸大学等用心研读。若是我知道你在胡闹,不知上进,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贾母听了,也不好在劝什么。贾政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怡红院。贾母等人哄了宝玉几句好话,也就各自回了。
王夫人知道不该让宝玉这样胡闹下去,如今宝玉大了,可是宝玉又不愿意去考举人进士的。少不得要求元春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为宝玉捐个前程才好。因而王夫人一早就按品装扮,又从库房拿了一尊白玉的送子观音,进宫里去了。
凤藻宫中,元春用了早膳,在屋里抚琴,忽然有宫女跑进来道:“贵妃娘娘,王恭人在外求见。”元春听了急忙道:“快请到正殿说话。”宫女急忙应了。转身出门。少时,元春扶着抱琴的手,去了正殿,王夫人见了元春急忙行礼道给娘娘请安。元春道快请起。说罢示意抱琴服了王夫人起来,又命宫人给王夫人看座奉茶,一切礼毕,元春才道:“母亲来宫中可是有事。”王夫人看了看一屋子里的宫人,只笑着道:“没有,前日里得了一尊上好的送子观音,今日妾身特意拿来献给娘娘。”
元春急忙让抱琴接了过来。母女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元春知道王夫人此番进宫,必然有话要说,便对众人道:“本宫要与母亲闲话家常,只留抱琴服侍就好,你们退下。”众人急忙应了,退了出去。
王夫人见众人走了,急忙道:“今日来,倒是有一件小事,要求娘娘的恩典。”元春听了道:“母亲请说。”王夫人道:“如今宝玉大了,总不能老是呆在家里,荒废时光,请娘娘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为宝玉捐个前程,我和老爷也就放心了。”元春听了道:“是,母亲请放心,宝玉的事情,我一定想着,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母亲了。”王夫人听了急忙行礼道:“妾身先告辞了。”元春道:“母亲好走。”又吩咐抱琴送王夫人出了宫门。
这水清正在养心殿里批阅奏折。多是参奏贾家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事,水清心中对贾家一事心知肚明,只是牵连甚广,不能轻举妄动而已。正烦着,就听小太监来报:“万岁爷,贤德妃娘娘来了。给万岁爷送了参汤。”水清本来就心烦,又听见贾元春来了,更是不悦,随即道:“让娘娘进来。”小太监急忙应了。
元春见了水清,急忙道:“皇上万福。臣妾做了参汤,请皇上品尝。”说完将碗递给水清。水清喝了一口道:“爱妃的手艺又精进了。”元春莞尔一笑道:“谢万岁爷夸奖。臣妾还有一件小事相求。”水清听了道:“爱妃但说无妨。”元春道:“臣妾娘家有一个弟弟,臣妾想着求万岁爷的恩典,随便给他在六部安个差事,就算心疼臣妾一回了。”
水清听了元春的话,立即道:“贾元春,你认为这只是小事吗,自古祖宗有训后宫不得参政。你居然忘记祖训,左右朝廷用人,来人传旨,将贾元春降为修容。迁居芝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