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了看急忙道:“雪雁,快去叫云儿来。”雪雁见此情景也不敢待慢,急忙转身往云儿的房间跑去。此时的燕云帆已经昏迷不醒,黛玉看着他胸口和胳膊不住的流血,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拿出随身的手帕,绑在胳膊上,希望可以有些帮助。
黛玉正六神无主时,就见雪雁带着云儿匆匆跑来,云儿见了地上的燕云帆下了一跳,急忙问道:“小姐,他是?”黛玉并不多话,轻声道:“救人要紧,云儿,你快看看他。”云儿听黛玉如此说,急忙走进看了看云帆的伤势,随即道:“小姐,他伤的太重了,必须把他挪到房间里去才行。”
黛玉听了倒是有些犯难,毕竟自己是闺阁女子,如何能安置一个年轻男子在家,但见燕云帆面色如纸,浑身是伤。
想到燕云帆当日能拿出梅花散的解药,搭救水溶,也算是对自己有恩,何况如今他身受重伤,自己岂有不救之理,但是要把他安置在何处却犯了难,雪雁见黛玉为难急忙道:“姑娘落晖堂偏僻,且又与小姐住的远,把此人安置在那里岂不是方便吗,”
黛玉听了也急忙点头,随即对云儿和雪雁道:“快把他抬到落晖堂去吧。”燕云帆毕竟是男子,如今又身负重伤,黛玉三人好不容易才将云帆安置在落晖堂的床上,云儿为云帆清理好了伤口,又敷了药,待到燕云帆睡下,三人才放下心来。
黛玉见云帆睡下了,当即对云儿等人道:“今夜的事情别惊动了人。”雪雁和云儿急忙应了,云儿时辰不早了,急忙道;“小姐这位公子今夜没有大碍了,小姐也累了这许多时候,早点回房歇息吧。”黛玉听了点点头,便扶着雪雁往静轩去了。
云帆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隐约记得自己被楚青云暗箭所伤其他的都不记得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看着屋中的一应陈设,便可以看出这屋子的主人是个清雅之人。
云帆行走江湖多年,看惯了人心险恶,但这屋子的主人竟然出手相助一个身负重伤之人,这等高义,云帆不仅对这个人敬服不已,对这个人也多了一丝好奇。云帆正想着就听见有人推门,当即警觉起来。
却见进来两名女子,俱是婢女装扮,一个身着绿衣手里拿着饭食,一个身着粉衣,带着一个大大的药箱子,见云帆醒了,绿衣女子忙道:“公子醒了。”
燕云帆点点头,随即警觉的看向两人,冷声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呢?”雪雁听了,心中埋怨云帆无理,但如今他有伤在身,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没好气的道:“这里是我家的别苑,是我家小姐昨日里救了你。你既然醒了,就请用饭吧。”
云帆见了急忙挣扎着下床道:“昨日打扰已有不妥,请两位姑娘向你家小姐转达在下的谢意,今日之恩,在下铭感五内。”雪雁是个直爽的性子,见不得云帆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急忙道;“公子,我家小姐吩咐了,公子的伤势过重,还请在寒舍休养几日,若是真的没事了,才让公子离去。
公子害怕打扰,这样一走了之,我们在小姐面前也难交差,希望公子看在昨日我主仆救你的情分上,多留几日,待伤势好转了再走。”云儿也急忙道:“公子,你的伤口还没有好,请让奴婢换药吧。”
云帆听了,急忙答应,却忽然拉紧了衣衫道:“姑娘,这怕是不妥吧。”云儿自幼便是随性洒脱之人,往日最讨厌迂腐之人,今日见云帆如此,不觉得有些恼了,随即道:“原本以为你随身带着宝剑,应该是随性洒脱的的侠士,怎么倒是个迂腐之极的秀才了。”
云帆被云儿抢白一通,一时间尴尬不已,云儿看着云帆不说话,又继续道;“我是大夫,师父曾教导我说医者父母心,行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根本,万万不可为了世俗礼教而置人命于不顾,不想你既然是这样迂腐之辈。
我们家小姐真是不该救你。”云帆听了云儿的话,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话,只是对云儿微微一笑道:“有劳了。”云儿白了燕云帆一眼,便自顾自的治起伤来,三人一时无话。
云帆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对一旁的雪雁道:“有劳姑娘为在下倒一杯水来。”雪雁倒了水,递给云帆,云帆急忙道:“多谢姑娘。”雪雁听了道:“不必叫我姑娘,我叫雪雁,你叫我名字就是了。”燕云帆听了忙道:“雪雁。
不知你家小姐芳名。”雪雁听云帆竟然问起自家小姐的名姓,急忙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家小姐的可是书香门第的千金闺秀,不是那等没有名姓家教的女子,你这人看着仪表堂堂,怎么这般无礼。”
云帆见雪雁这般,急忙道:“你别误会,你家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在下也知小姐养在深闺,不便相见,因而希望知道小姐名姓,也好记在心中,日后也好报答。”雪雁听了云帆解释才放下心来。
雪雁道:“公子,我家小姐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昨日公子无意闯到我家,既然见到了,就没有袖手旁观之理,我家小姐说昨日救下公子,不过区区之劳,不足挂齿,也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这里清幽偏僻,这里平日也没有人来,就请公子在此处安心养伤。”此时云儿已经包扎好伤口,随即对云帆道:“公子,伤口包扎好了,公子用饭吧,奴婢们告辞了,”说完,便和雪雁离开了落晖堂。
云帆见雪雁等人走了,不禁对这位救他的小姐有了几分好奇,云帆刚要起身,就发现枕边有一方白色绣着翠竹的手帕,云帆心中好奇,怎么会有女子之物,这帕子上不是寻常的脂粉气,倒是淡淡的茶香。
云帆不禁想起,这味道好似在哪里闻过,一时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云帆看着这方手帕,不知如何,心里便觉得这方手帕的主人就是救自己之人,想到这,云帆便把这方帕子放在了袖子里。
不知不觉,云帆在清苑已经住了半月有余,这些日子依旧是雪雁和云儿轮流照顾,云儿医术高超,再加上云帆本就是练武之人,身子底子好些,只半个月光景,云帆便痊愈了,那日一早,雪雁端饭进来,却见云帆在收拾行李。
这些日子的相处雪雁知晓云帆不是坏人,但见云帆要走到底一惊,随即道:“公子,你这是?”云帆道:“叨扰多日,在下今日便要告辞了。”雪雁听了道:“公子,要不要我去告知我家小姐。”云帆急忙阻止道:“不必了,有缘自会再见,在下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随即从怀中拿出三根梅花针,递给雪雁道:“请你交给你家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你家小姐若有难处,只管拿一根梅花针去东郊的燕园找我,我燕云帆在所不辞。”说罢,云帆又对雪雁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走到院落,一展轻功,离开了清苑。
雪雁将梅花针交给黛玉,又将燕云帆的话说与黛玉,黛玉只是笑笑道:“知道了。”随手将梅花针放进了梳妆台的暗格里。
转眼到了八月初一,迎春成亲的日子,因为迎春并不得贾母宠爱,又是宁国府的人,贾赦只是让邢夫人打发迎春上了轿,又命司棋和绣桔陪嫁伺候也就罢了。孙绍祖并未去迎亲,只是打发了自家的管家前去迎亲。
迎春虽有委屈,但畏惧父亲,一时不好发作,只好上了轿,花轿之中,迎春一袭火红嫁衣,倒衬得迎春如春日桃花一般,迎春坐在花轿里思及家中种种,不觉得心寒不已,迎春看了看腕上的汉白玉手镯,不自觉的想起黛玉,那是黛玉送给自己的陪嫁之物。
黛玉的话言犹在耳,记得昨日黛玉为自己带上这玉镯时曾说:“二姐姐,过了今日,你便是堂堂正正的孙夫人,一个全新的贾迎春,且不能让他们小看了自己才是。”想到这些,迎春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花轿行至孙家门前,孙绍祖因不满这桩婚事,故意没去迎亲,想给迎春难堪。刚刚落轿,司棋眼尖并没有看到新郎,便对迎春道:“姑娘,姑爷没来。”一旁的喜婆见花轿到了,急忙道:“请新娘子下轿。”
众人也有意看看这位新娘子没有了新郎,该是如何难堪,喜娘刚要掀开轿帘,就听轿内的迎春道:“慢着。”声音不大,但却透着坚定,一时间众人都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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