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礼浑身是血,双目猩红,鼻息粗重,满头大汗地看着眼前云淡风清的少年,手把刀柄拽得生紧。
身上已经有了许多伤口,无意地扯动伤口常让他痛得嘴角一咧。
王八蛋!
宣礼在心底大骂。
如果眼神可以伤人的话,秦志简不知道已经被他杀了多少回了。
但令人绝望的是最终被杀的很有可能不是秦志简,而是他宣礼。
现在宣礼很后悔刚才停下来和秦志简交少,如果他死命要逃的话,即便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他应该也是可以逃掉的,毕竟这里离唐门并不远了。
但现在确很难这般做了。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毕竟很多,又没有包扎,这不仅让他的动作迟缓,还有鲜血不断的汨出,脸色不断便得苍白。
这个时候如果只是逃跑的话,奔跑时血液流速加快,动作不快,再在被后挨上一刀的话,那后果他实在不愿去尝试一番。
想他宣礼在这蜀地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却想不到被这个小他许多的少年逼到了如此程度!
“要杀便杀!此等行为岂是江湖好好所为!”
宣礼牙齿咬得生响,眼睛似乎都能冒出过来?他与秦志简斗了百余招,看上去未曾落败。
但他却知道这秦志简留有余力了!本以为自己最差也能和秦志简斗个旗鼓相当。斗起来才知道他大大的错了。
这秦志简的内力修为虽然跟他差不多,但是剑法确端得厉害的厉害非常。不断凌厉迅猛,而且出剑的角度匪夷所思,或正或险,或刚或柔,或高或低,或左或右,货前或后,让人难以琢磨,往往明明看着剑锋过来,想要阻挡,却又从另一个难以预料大角度攻过来了,让人空门打开,宣礼勉强当了十数剑便受伤了,后面要不是秦志简留有余力,他恐怕早已经毙命了。
“好汉?你等这等烧杀掳掠的凶徒敢妄称为好汉?简直就是笑话!”秦志简轻蔑地答道。
他确是留有余地,没有将这宣礼一击毙命。
川边五丑虽然内力不错,但是武功招数确只是普通,算不上高明,漏洞百出,他有无数种办法破敌。只是找个这样一个在内力上与他相差无几的敌人,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正好可以用来验证一下他修改过全真剑法。
其实秦志简使的还是全真剑法,只是他使起来更加自由,不受出招先后和把式的限制,或数招并一招,或一招分数招,或用其意而忘其形,或用其形而改其意,随心所欲,天马行空,往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抢占了先机。在秦志简看来武功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照本宣科规规矩矩,使起来岂不是束手束脚。
但他却不去想,武功招式说起来还是有高有低有好有坏的,若是随意使用岂不是漏洞把出。他能这样使只是因他天资卓绝,道藏读了不少体悟精深,全真剑法又练得纯熟无比,一招一式出手自然,合于道法精妙,才能有如此做法,别人确是学不来的。
宣礼闻言一怒,转手一刀便横削了过来,带起一阵破空之声!竟是任由空门大开,不管不顾的攻了过来!
找死!
秦志简眼中杀意乍露,竟然你想死,便成全你!身体一斜轻松地避刀锋,手腕一转,一剑被向宣礼的腹部刺了过来,仿佛下一刻便会在他柔软的腹部刺个窟窿!
就在这时,秦志简只觉什么东西挡在了宣礼的腹部前,又是一掀,一股大力传来把秦志简逼开了。
“好厉害的少年郎!看来真是小觑你了!”一阵低沉的嗓音响起。秦志简放眼看去,便看见宋自清站在了宣礼的面前。
“五郎怎么只有你在这!四郎呢?”
宋自清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宣礼,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四哥四哥被这小王八蛋杀死了!”
“休要胡言!你与你四哥身手具是不弱,纵是不敌,又怎的会被人杀死?”
看到只有宣礼浑身是血的在这里,宋自清其实对他的话便已经信了一半。但事实却有些骇人让他再次出言相问。
“怎么欺瞒宋先生!这小王蛋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实是不好对付。四哥是被暴雨梨花针重创之后,才被他趁机杀死的!我看唐总管八成也是被他所杀!”虽然说出来有些丢脸,但宣礼还是向宋自清道明了此事。
“唐总管也是被你所杀?”宋自清逼视着秦志简问道。目光中有些震惊,想不到唐门多日来寻找的用剑高手,竟然是这个年纪轻轻带着一脸逍遥意味的少年。如此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当真算得上是惊才绝艳啊!只是杀了我唐门的人,说不得也得将你留在这里了!
这宋自清平素与唐温相交甚厚,是他在唐门里的心腹,所以他的仇人在这里是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宋先生何必多言,你我联手赶紧把他杀了就是!”宣礼在一旁叫嚣。
“真是你杀了唐温?”宋自清却不去管宣礼,在次问道。
秦志简用无关紧要的语气说道:“这唐温自讨没趣用在下来试药,在下便把他顺手杀了。”
“唐温用你来试药做的是过份了些,但罪不至死,他又是我唐门的杀,你如今把他杀了,那就”
唐温话没说完,铁扇何拢便向秦志简的面门偷袭了过去。并在发动只后大声叫宣礼一同出手,一把钢刀便又砍向了秦志简的肋部。
这宋自清本不是江湖中人可不在意什么江湖规矩,也并不觉得他们以多欺少,以老欺少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秦志简心里大骂一声,但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反应并不慢。但这宋自清陡然一出手却让他悚然一惊。这宋自清的武功比起宣熹宣礼二人可就高多了。出手不但更为迅猛,而且当他的铁扇虽从一个方向击来。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仿佛所有的路线已经被封堵住了。
气机。宋自清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词。不敢硬挡,急忙后退数步闪开铁扇的攻击,一折,手中的宝剑便向着宋自清的手腕切了过去。
宋自清见此,急忙收起自己的铁扇来挡,一声铿锵声过后,宋自清眼中一喜,只觉没有多少力量传来,像是秦志简手中的剑被挡开了。
便翻手一掌直击过去,便见秦只简身体一斜,不知不觉直接已偏向了宣礼的方向,手中的宝剑荡开的方向也正好是这里,而此时宣礼正好察觉秦志简的剑被荡开,正眼神凶狠的拿刀削向了他的肋部,但眼前一花,秦志简便从他的眼前诡异的消失了。
他诧异的一愣,便听到宋自清的惊呼声,背脊上有丝丝寒意传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仿佛被钉住了一般,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而此时,宣礼宽阔的后背彻底出现在了秦志简的眼前,他的脸上出现了计策得惩的温和微笑,但手中的剑却好不留情地冲着宣礼的背扎了下去。宣礼一个吃痛便被刺了个窟窿,无力的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后背一阵风声,宋自清的铁扇也从背后攻了过来!
秦志简手臂一折,便用剑将宣礼的身体挑向了身后,宋自清忙不迭地将宣礼的尸体击开,而这时秦志简早已经拉开了十多步,避开了他的攻击。但宣礼却已死去!
柿子,还是要捡软的捏的。
秦志简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