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修的心情有点儿复杂。
主人召军医前来,就是为了去掉他手上那只长的特别奇怪的兔子。
他当然知道这只兔子是如何而来,曾经,他还因为此事每天画小人诅咒那个总是欺负他家主子的女土匪嫁不出去
可是现在呢,主子一心想要抹去他手上的图案,可他心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非常的不好受。
主人他,曾经是有多欢喜那个图案呀他都不止一次的悄悄看到,主人盯着那只兔子发呆,傻笑,一坐就是半天。
曾经的他很是纳闷,一只长的奇怪的兔子而已,有啥好看的还没有他和九黎好看而今,他却不忍心见到那只奇怪的兔子从主人的手上消失
那种心情,他有些说不清,就好像是,那只兔子消失了,某些东西也就跟着消失了
夜修忽然回过头去,表情甚是严肃的对走在身后的军医开口道,“你要是没办法就直说,主人也不会砍了你,别瞎折腾主人的手。”
军医停下脚步,抬头瞅了他一眼,伸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慢悠悠而冷飕飕的道,“你不是我,安知我没办法”
夜修清楚的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鄙视,但对此情景早就习以为常,遂,重重的冷哼一声,“你知道主人手上的兔子是如何来的么”
军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飘出一句话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夜修朝已在不远处的营帐张望了一眼,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只兔子,是主人他最喜欢的姑娘,给亲手绘上去的,你要是真把它给去了,哼哼你就等着遭殃吧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军医微微拧了拧眉头,看着夜修没说话,神情若有所思。
夜修见此,趁热打铁晓之以理,“主人他现在要你把那只兔子抹去,实属他与那位姑娘闹了些别扭,所以,感情用事,有些冲动不理智,可若是哪天他想明白了,而你却把那只定情小兔子给抹杀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你会很惨很惨”
军医略微沉吟了片刻,手拈胡须微微颔首,“所言,有些道理。”
听此,夜修不免有些得意,“既然知道,那你待会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军医转身看向那掩映在夜色中的营帐,微暖的烛火在清寒的夜里染上了几分萧瑟,军医缓缓收回目光,“主上何时有了意中人”
闻言,夜修非常鄙视的送了他一记白眼,“你除了知道看书救人之外还知道啥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总之,听爷的没错,那只兔子绝对不能去掉”
军医吹了吹胡子,斜他一眼,调整了一下肩上背着的药箱,转身就走。
夜修愣了一下,瞪了几眼军医的背影,便要跟上,脚刚抬起,前方便飘来军医慢悠悠的一句话,“你不用跟着了”
“啥”
“跟来也没用”
夜修“”这是在说他是个废物么
雾草这死老头
瞪着军医仙风道骨的背影,夜修暗戳戳的磨着牙哼让你嚣张让你得意你要是真动了那只兔子,等哪天主人和那姑娘重归于好了,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