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山鼻祖!”
钟楠话一出口,唐伯虎就被吓的差点没摔个跟头,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对面这个十五岁的小师傅,很是认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往钟楠的手腕上一搁,闭目凝思许久,
“脉象很正常啊!”
“去去去!”
一看自己被人当成了病人,钟楠心里很是不爽,他一把推开了唐伯虎的手,很是不满的说道,
“我说能行,那就指定能行!不就是当开山鼻祖吗!在我看来,易如反掌!”
唐伯虎见钟楠这么有信心,也被勾起了好胜的心思,把脸一板,
“愿闻其详!”
钟楠把脸一拉,把头一昂,带着满满的自信,朗声说道,
“画书!”
“画书?”
唐伯虎和钱辩对视了一眼,又瞅了瞅一脸自恋的钟楠,不约而同的问道,
“为何要画书,又当如何画法?”
“是吧!不懂了吧!”
一看俩人都有发蒙的节奏,钟楠心里更是得意的不行,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椅子旁边,大模大样的往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把二郎腿一翘,
“跟你们讲讲,倒也无妨,不过说了这么久,我这嘴里有点发干啊!我说初五啊......”
见钟楠果然有办法,唐伯虎立马来了精神,没等钟楠说完话,唐伯虎就赶紧把事接了过去,很自觉的,恢复了自己长工的身份,
“师父,你别急,这种粗活,就别麻烦仙姑了,我去就行!”
对于唐伯虎的表现,钟楠明显很是满意,他摇头晃脑的把头一点,击节赞叹道,
“嗯!不错不错!有眼力劲,你还可以进步!”
见唐伯虎抢着烧水,钱辩立马也呆不住了,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要从自己手里溜走,他一个健步就冲到了门口,
“楠哥,我去把茶壶洗干净,这种脏活,以后算我的!”
钟楠很是得意的打了个响指,嘴里面啧啧作响,
“啧!啧!啧!这小伙,举一反三,有前途!”
不一会的功夫,唐伯虎烧好了谁,钱辩也沏好了茶,唐伯虎拎着壶站在一边等着添水,钱辩毕恭毕敬的把茶壶直接端到了钟楠跟前,
“楠哥,您是对着嘴喝啊!还是给您倒茶碗里啊!”
钟楠抬了抬自己的眼皮,瞅了瞅嘴唇已然发干的钱辩和唐伯虎,把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很是关切的说道,
“废了这么多话,恐怕你们也该渴了,不如就用茶碗吧,一人一个碗,大家都喝点!”
三杯茶下肚,钟楠感觉自己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再瞅瞅唐伯虎和钱辩,已经凝神屏气正襟危坐的等着自己讲解画书,这才很不甘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故作高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画书,是一门伟大的学问,也是一项不朽的艺术!因为,他是艺术创作和文字写作的有效结合,它的作用,就是能让人从一幅幅画面中,体会到书里的精髓!”
对于钟楠嘴里的新名词,唐伯虎明显没有钱辩消化的快,见钟楠一句话说完,他连忙站起身来,把脑袋一挠,很是郁闷的插言道,
“师父,您说的,我听不大懂,能不能给举个例子啊?”
作为一个当过老师的人,对喜欢提出问题的学生自然不会有什么反感,钟楠把手冲着唐伯虎一压,做了一个坐下的动作,笑吟吟的说道,
“我知道以你们的智商,很难听懂这么深奥的道理,所以你不说,我也会举例说明!打个比方,今天咱们三个在这里讨论字典,用字写,应该怎么写啊?”
唐伯虎脖子一歪,沉吟片刻,
“唐寅钱辩钟楠论道于书房!”
“嗯!”
虽然自己的名字被唐伯虎排在了最后,钟楠却没有表现出啥不满的意思,他抽过一张宣纸,往桌子上一搁,
“用最快的速度,画下来,注意,要画你拿着字典的模样,而且要在上面,写上字典两个字,外面的天空,也要画上太阳,明白了吗?”
画画,是唐伯虎撂下的活,自然不会感到为难,他快步走到桌边,刚想动笔,却不料钟楠把手又伸了过来,手里面,赫然攥着两根碳条,
“用它!”
“是!师父!”
面对钟楠手中的碳条,唐伯虎只是楞了一愣,便很顺从的接了过去,闭目凝思了一会刚才的情景和钟楠的要求,把头一低,“唰唰唰”的画了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一幅三人论道的图片便已跃然纸上,唐伯虎往后一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钟楠钱辩凑过去一看,果然是线条分明,框架清晰,人物更是栩栩如生,钱辩正想鼓掌赞叹,却见钟楠皱起了眉头,连忙拿胳膊肘子往钟楠身上轻轻一碰,
“那个,楠哥,你想什么呢?难道这画,画的不好吗?”
“不是画的不好,而是用素描画不好画书!”
被钱辩一碰,钟楠也从沉思里走了出来,他放佛在回答钱辩的话,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嘟囔了好一会,才很是懊恼的用手在自己脑袋门子上使劲一拍,
“应该是工笔画!”
“嗯!”
唐伯虎虽然不明白钟楠为什么懊恼,不过工笔画他还是知道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回头在笔筒里翻弄了半天,才找到了一根还算细的毛笔,铺上宣纸,仔仔细细的又画了一遍,自己看了一会,感觉还算满意,这才很是谦恭的说道,
“师父,你说的,可是这个画法?”
钟楠光在那苦思冥想工笔画是神马玩意了,没注意唐伯虎的动作,一听这娃居然会玩工笔,而且还给画了出来,不由得在心里对唐伯虎良好的主观能动性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字。
他很是赞许的朝唐伯虎点了点头,凑过头去一看,
“对对对,就是这种,在下面写上文字的叙述,你就这么写,弘治十年春,钟楠唐寅钱辩三人在书屋内探讨字典,唐寅拿起字典,悠悠然说道......”
唐伯虎眼睛一亮,提起笔来在下方空白处一通猛写,待这幅画写完,他又唰唰唰画了一幅,待到画好,又如法炮制的写上了一行字,往钟楠身边一推,
“师父,可是这等做法?”
钟楠伸头一看,脑袋瓜子点的飞快,兴奋的在那跺起脚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若是画的再小点,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