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皇上驾崩了,太子继位了.......”
那侍卫话落,尉婧怔怔,夜焕宇瞳孔猛的一缩,上前紧抓着侍卫的衣领,x
“胡说八道!父皇怎么可能会驾崩?信不信本殿杀了你!”
尉婧很快也晃过神来,对着戚曜嗤笑,“太子殿下,为了稳住东楚百姓,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得出啊!”
戚曜挑唇,一转身对着景隆帝单膝下跪,“皇祖父,孙儿愿意领军出战,一举歼灭秦国,请皇祖父成全!”
景隆帝也懵了,好半响没有反应,明初帝好端端的怎么死了?一点消息也没透露出来?
景隆帝有些质疑,底下大臣相互讨论着,就算是明初帝死了,一举歼灭秦国,万一明初趁火打劫呢。
“皇上,三思啊,三国鼎立,若有两方出战,势必会有另一方渔翁得利,于咱们东楚大大的不利啊。”
“是啊,皇上,明初东楚之前那一张战,明初死伤无数,难保不会怀恨在心,若贸然一战,只会让东楚更加累赘,需要好几年才能恢复如初。”
“皇上三思啊!”
......
景隆帝微眯着眸,沉吟半响。
尉婧就站在那里,倨傲挑衅不屑的抬着头,夜焕宇心里却倏然咯噔一沉。
戚曜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假话,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夜焕宇倏然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报!”
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风尘仆仆,跪在地上。
“说!”景隆帝道。
“回禀皇上,明初集结大军正在赶往西南方向!”
“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
“是你!你跟夜潇寒一早就串通好了的!”夜焕宇回过神来,怒瞪着戚曜,他说呢,这些日子一直惶惶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尤其今日,眼皮跳个不停。
尉婧怔怔。
戚曜依旧半跪在地上,可那周身凛冽的气息,霸气十足,使人望尘莫及。
景隆帝震惊了,忽然大笑,一拍桌子,“好!秦国无耻小人,一而再的挑衅东楚,即刻起,朕命令太子集结三军,火速赶往西南,一举歼灭秦国,扬东楚国威!”
戚曜勾着唇,“是!孙儿遵旨!”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要数瑾安侯和上官明瑶了,上官明瑶已经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尉婧缓过神来,怒瞪着戚曜,“既然太子有这么大的把握,为何一直隐忍着?”
戚曜站起身,冷眼看着国师,若非如此,上官黔城又怎么会提前走?国师,说你蠢,还真是蠢不可及,来人啊,国师冒犯皇上在先,陷害太子妃在后,拉下去,重罚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敢!”尉婧死咬着唇,如坠冰窖,冷的透彻发寒。
戚曜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毫不犹豫的对着侍卫道,“带走!”
很快,上来两名侍卫擒住了尉婧,将她带走,杖责的正是卫然和卫津二人。
“砰砰!”两板子下去,尉婧痛的脸色都白了,两人是老手,找准了地方打,那痛非常人能接受。
“嗯哼!”尉婧紧咬着牙,闷哼出声,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不出十板子,已经渗透出血迹,滴落在地上,赫然鲜艳。
夜焕宇已经呆住了,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彻底完了,这么多天的趾高气昂,在他看来就是一场笑话。
“太子爷好狠的心思!”夜焕宇忽然咬着牙道。
戚曜勾唇,“承让。”
夜焕宇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血,受了巨大的打击,身子直直地往往后栽倒,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把他带去宫里,严加看管,不得任何人探视!”
“是!”
景隆帝从未这么开怀肆意过,高兴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愧是他看中的,手段够狠心思缜密。
“这里就交给太子了!”景隆帝眯了眯眼,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戚曜点点头,“孙儿恭送皇祖父。”
景隆帝走后,底下的大臣瞧着尉婧被打得几乎,血肉横飞,腿肚子一软,有几个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苏大人,之前是本官不对,念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帮帮本官。”
“是啊,苏大人,是我们不对,苏大人海涵。”
几个人大臣瞧着戚曜凌厉的眼神,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得罪什么不好,得罪这么一尊煞神。
戚曜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一直没有出手,反而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见风使舵的本领无人能及。
“来人.......”戚曜抿唇。
“太子殿下饶命啊,是臣的错,不该受了蛊惑,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太子殿下饶命!”
早在戚曜目光搜寻到这一块的时候,几名大臣直接跪了下来,嘴里喊着饶命冤枉,喊得十分勤快。
戚曜手中牵着苏晗,两人站在最高处,一抹嫣红一抹黑色,出奇的般配,气势如虹。
苏晗也毫不逊色,紧抿着唇淡淡地笑,眼里满满的骄傲和知足。
“将李大人,陈大人还有敏达人等人,全部杖责二十,罢免一切官职,其后代三代以内不得入京,不得参加科举,全部逐出京都,如若再敢有人对太子妃不敬,诛三族,赐贱奴身份!”
轰,被点名的数十位大臣,浑身一冷,身子往后一倒,差点昏死过去,其中有一位更是吓得**,周边的大臣往后退了退。
跟着起哄的几位大臣,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捡回一条命,相比较而言,已经算是极幸运的了。
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没将苏晗当回事,这下好了,谁敢对苏晗不敬重?
“太子殿下饶命........是瑾安侯,瑾安侯派人怂恿微臣,求太子殿下明察!”
眼见着陈大人要被拖走,瑾安侯一句话都没说,这一走,陈家就算是全完了。
陈大人用力挣脱侍卫,跪在了地上,直指瑾安侯。
瑾安侯心跳了跳,怒瞪着陈大人,“胡说八道!本侯什么时候怂恿过陈大人?陈大人,别挑衅本侯的底线!”
瑾安侯的目光里隐有一丝强烈的杀意,惊的陈大人身子颤抖了下。
“陈大人,你若如实举证,本宫保你不死!”
戚曜抬起下巴,冲着陈大人冷声道。
瑾安侯捏紧了拳头,看向戚曜,“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戚曜双眸一眯,“来人!将陈大人给本宫带上来了,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污蔑瑾安侯,实乃大罪,打!打到招认为止。”
“是!”
陈大人愣住了,“太子殿下饶命啊,臣一是口不择言,太子殿下.....啊!”
动手的都是戚曜身边的侍卫,下手极狠,没两下,陈大人痛的差点晕过去。
惨叫声十分洪亮,底下的大臣闻言,身子又是一抖。
瑾安侯死死的抿着唇,瞪着陈大人,这蠢货,死有余辜。
“他若是不招,就轮到你们了!”
戚曜目光扫向刚才那几位点名的大臣,那些大臣面面相觑,眼里尽是恐慌。
“臣招!”
“臣也招!”
几位大臣分析利弊,与其被打死,还不如博一把,兴许就有机会逃过一劫。
“太子殿下,这是要屈打成招吗?”瑾安侯站了起来,怒瞪着戚曜,心跳的厉害。
戚曜挑唇,“瑾安侯心虚什么?是与不是,一审便知。”
“你!”瑾安侯目光徒然变得狠戾。
很快,几位大臣就指责出瑾安侯的种种罪证,恨不得一股脑全都推卸给瑾安侯,瑾安侯又气又急,恨不得直接杀了那帮口无遮拦的大臣。
戚曜听着,眼中怒意更甚,冷声道,”即日起,瑾安侯革去一切位份,贬为庶人,没收一切财产,另,镇南伯和魏驸马,统统带走,逐一审查,暂停一切职位,如有疑问求情者,同罪!”
“将镇南伯和驸马爷带走!”戚曜冷声命令道。
魏驸马惊呆了,镇南伯一脸灰白,瑾安侯落马,他们绝对跑不了。
瑾安侯死死的捏着拳,尽是不甘心,“太子殿下未免太过偏激了,仅凭几人就能断定本侯的罪?本侯不服!”
戚曜勾唇,“来人啊,即刻前往瑾安侯府,满门抄家,给本宫搜!”
“你!”瑾安侯捂着胸口,浑身血液翻滚,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越是跟戚曜对着干,戚曜越是往死里处置,铁腕不留情,瑾安侯若再敢提,下一刻,就该是除族了。
这一点戚曜像极了景隆帝,最讨厌讨价还价的。
“戚曜!”
这头尉婧被打的差点昏死,紧咬着唇才能支撑一丝理智,语气里是刻骨的恨意,嘴里不停的吐着血,一身白衣犹如浸泡在雪水中,俨然成了红色,朵朵绽放。
戚曜挑唇,“将国师带下去,关在死牢里,记住了,不可单独放。”
尉婧用尽力气抬眸,那一抹嫣红色站在黑色身边,异常的耀眼和高贵,漂亮极了。
尉婧眉目忽然清明了,朝着苏晗看了眼,忽然重重的垂下脑袋,昏死过去,那神色极度不甘心。
苏晗浅浅一笑,任由戚曜牵着离去,心里满满的知足。
赛马场落幕,戚曜迫不及待的点军准备出发。
景隆帝抿着唇,“就这么着急?”
戚曜点点头,“季无忧在前方等着孙儿呢,大军不可一日无主,现在去,秦国大军还未撤退,正好能赶上一场大战!”
景隆帝深吸口气,“也罢,早去早回,京都里的事,暂且不必担心,朕会替你守着,再坚守一阵子
不成问题。”
戚曜淡淡嗯了一声,这一走,戚曜又多了一个挂念,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回到东宫,苏晗的小脸还未缓和过来,紧抿着唇,指尖泛白。
“晗儿!”戚曜略带一丝愧疚,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苏晗出去赛马。
苏晗摇了摇头,“我没事,夫君不必自责。”
戚曜一直在等,等一个适合的契机,夜潇寒继位,统率明初三军,戚曜又把尉婧和夜焕宇拘在东楚,扰乱两人的思绪,给了夜潇寒机会。
夜潇寒趁机夺取帝位,必然要一雪前耻,头一个不放过秦国!
两人不谋而合,一举攻下秦国,至于日后五年之内,各自休养生息,除去了秦国这个心腹大患,对明初和东楚都有莫大的好处!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设下这一局,最关键的,若无苏晗,这局面早已不成局。
戚曜张开双手搂住苏晗,紧紧相拥,闻着鼻尖一抹馨香,心里稍稍安定。
“晗儿,等着为夫,为夫还欠晗儿一个盛世婚礼。”
苏晗点点头,更加的不舍,掩埋心中的失落,紧抱着戚曜的腰间,明日午时,戚曜就要走了。
苏晗心里觉得失落落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夫君......”
戚曜心都快软了,画珠见状赶紧带着人出去了,还能上了门。
戚曜二话不说,低头狠狠的封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辗转反侧,苏晗紧抓着戚曜的大掌不松,用力地配合,生涩甘甜。
戚曜轰地一声,脑子里就想有一把火燃烧了,搂紧了苏晗。
“晗儿.......晗儿.......”戚曜嘴里喃喃的叫着,想起今日那一幕,心都快跳出来了,就是打死尉婧都不解气。
“夫君,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
戚曜点点头,一只手放在苏晗腰间,越发的用力。
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在戚曜眼中,苏晗就是他的命,无可替代。
戚曜将苏晗抵在墙上,用力地亲吻,苏晗倏然脸色一红,外头是一片池塘,窗户敞开着,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亲吻。
“不怕,没有人的!”戚曜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到哪都带着她,自从成婚以来,两人聚少离多,苏晗吃了不少苦,戚曜自责,总是不在她身边保护她呵护她。
“晗儿!”一切尽在不言中,戚曜拥着她娇小的身子越发的用力,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一股热气喷洒在苏晗耳垂,苏晗徒然激灵一下,身子变得酥麻,腿一软,戚曜紧握着苏晗的手臂,让苏晗扶着窗户。
苏晗脸色爆红,她知道这两日戚曜去找元医了,所以,没再问。
娇羞的红着脸,将头埋在戚曜怀中,鼻尖是淡淡的沁荷香气,夹杂着潺潺流水声,鱼儿欢快的来回游动。
时不时的跃出水面,又重重的落了回去,荡起一层层涟漪,又极快的消失。
“嗯......”苏晗轻咬贝齿,羞红着脸,简直不敢抬头了,耳边全都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间。
戚曜亲的很仔细,不错过每一处,苏晗一颗心扑通狂跳。
他们也太大胆了,外头鸟语花香,一抬头就能闻见花香,听见鸟儿叫唤,十足的悦耳,苏晗听的入迷,小脸上一片绯红。
苏晗听的很仔细,浑身又忍不住颤栗,指尖扣紧了戚曜的胳膊,另一只手扶紧了窗户,使得窗户来回摇晃,手臂颤抖着,惊的苏晗差点忍不住落荒而逃。
戚曜浅笑着,圈住了苏晗,不叫她胡思乱想。
“会被人听见的。”苏晗松开了扶着戚曜的那只手,改为抵在戚曜胸口,分开一段距离。
苏晗大口大口的呼吸,红艳艳的唇瓣微微往上一翘,越发的娇嫩。
戚曜瞧着,脸色变了变,身子往前倾了一步。
苏晗冷不防一惊,手臂松了力道,两只手紧紧的撑着窗户,嫣红色骑装煞是娇艳,容颜瑰丽,犹如一朵绽放的芍药,妩媚多姿,吐着花蕊。
一举一动都带着摄人心魂的魅惑,一双浸了水的眸子黑如点漆,含羞带怯,戚曜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朵娇艳的花。
苏晗又羞又恼,略带哭腔,身子领空脚尖不着地,使劲踹了两下,眉头蹙的更紧了,紧咬着贝齿,差点惊呼出声。
“夫君......真的会有人看见的。”
苏晗翘着唇略带委屈,时不时地抬眸看一眼窗外,相隔不远处,池塘的尽头就是一座长廊,隐约的能瞧见上头有人来回走动,苏晗急的快哭了。
戚曜顺着视线看去,果真有人影来回走动,只不过相隔甚远,瞧的不太真切。
“怕什么?你我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天色渐黑,瞧不清楚。”
戚曜亲了亲苏晗的脸颊,苏晗羞怒,“胡说八道!肯定看得见,没脸见人了……”
“那你数一数,一共多少个宫女,为夫就关上窗。”
苏晗眼睛一亮,扭着头瞧的不太真切,苏晗瞪大了眼很认真,咬紧了贝齿,思绪不宁。
戚曜身子往前倾,脸颊贴着苏晗的脸颊,嘶哑着嗓子问,“瞧清楚了吗,几个人?”
苏晗差点要哭了,两只手各抓一边的窗户,生怕一松手就掉了下来,戚曜一只大掌托住了苏晗的身子,一只手环住她的腰。
“乖!几个人?”戚曜侧头亲了亲苏晗的脸颊。
苏晗摇摇头,脑子里早就乱成一团,戚曜却不肯放过她,一个劲地追问。
“说!”
“嗯!”苏晗紧咬着唇,终于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一抬眸却见戚曜眼底满满的笑意,羞的恨不得咬掉舌头。
“不许笑!”苏晗娇嗔的瞪着戚曜。
戚曜果真不再笑了,俯身亲了亲苏晗的嘴角,“乖,放松,你站在这里都瞧不见那边,何况那边呢,肯定瞧不见咱们。”
苏晗半信半疑地看着戚曜,戚曜点点头,“不信,你瞧?”
戚曜说着抱着苏晗的身子,一翻转,苏晗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眨眼,就变成了戚曜紧抱着苏晗,苏晗贴着戚曜。
远远瞧去,就像是戚曜从背后拥着苏晗,站在窗前欣赏美景。
苏晗身子探了出去,来不及瞧了眼对面,忍不住娇俏惊呼一声。
戚曜弯腰,将脑袋搁在苏晗的肩膀上,淡淡道,“没骗你吧?”
天色渐黑,月色朦胧,对面只隐约能瞧见点亮了几盏灯笼,微风拂过,灯火摇曳,倒影在湖面连成了一串。
苏晗低着头,水下一抹人影晃动,深深的摇曳,微风吹起湖面,荡起了一层层涟漪,瞧的真真切切,脸色越发的娇红。
夜色渐浓,苏晗早已累的睡了昏昏欲睡,若是平日里,戚曜肯定会怜惜她。
可惜,今晚,戚曜恨不得将苏晗揉进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泛白,戚曜不舍的低头轻了苏晗的唇角。
苏晗忍不住嘟囔一声,身子往里缩了缩,戚曜失笑,利索地起身,穿上了衣服。
“太子殿下.......”画珠刚一说完,就瞧见戚曜将食指放在唇边,画珠立马不做声了。
“让太子妃多睡一会,一切依太子妃安危为主,照顾好太子妃!”
画珠点点头,“是!奴婢遵命。”
戚曜点头,神色变的冷峻,睨了眼卫然。
“去天牢!”
“是。”
天牢里,淫笑声不断,还未凑近,只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犹如闹市,乱哄哄的。
“太子殿下?”狱卒愣了下,赶紧连跑带爬地跑了过来,“属下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求太子殿下恕罪。”
戚曜摆摆手,一只手靠在背后,一身的冷冽气息,惊的人发寒。
“前头带路,本宫要去看看明初国师!”
“是,殿下这边请。”狱卒忙不迭地带着人往里走,戚曜迈步跟了上去。
耳边是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戚曜所及之处,牢里的犯人不敢吱声,乖乖的闭嘴,这样的天姿绝色,犹如天神一般降临。
绝对不是好招惹的。
越往里,一股发了霉的气味隐隐夹杂着一股恶臭,钻入鼻尖,令人作呕。
“殿下,这边请......”狱卒又拐了一个弯,走到最左边一间大牢房处停下,里面住着形形色色的人,足足二三十人,有男有女。
那一抹枯黄的白纱裙支离破碎,谁能想得到,这就是前一日,傲视矜贵的明初大国师?
“太子殿下来了,你们还不快下跪行礼?”
狱卒抽出鞭子,狠狠的打在牢房栏杆上,高声呵斥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牢房中的人跪下,朝着戚曜跪下磕头,胆怯的看着狱卒,压根不敢抬头,那一身的冷冽气息直叫人叹为观止,令人折服,冷的极致,似乎下一秒就能让人窒息。
地上躺着一个身影,倏然睁开眸子,嘴角血迹干枯,浑身伤痕累累,眸光里尽是冷冽,捏紧了拳头。
尉婧费力的抬头,果真瞧见一抹银白静静的站着,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睛里的厌恶毫不遮掩。
几乎快让尉婧崩溃,“本座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哪里不如苏晗,为何就要这样帮着苏晗,弃本座于不顾?”
尉婧至今想起那些还在颤抖,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苏晗?
戚曜瞧着她还在执迷不悟,怒极反笑,尉婧身子动弹不得,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脉,废了武功,已经是废人一个。
唯有一张脸,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记住了,别叫她死了,余下的怎么做,不用本宫吩咐吧?”
戚曜说着瞥了眼牢房里一名妇女,神色呆滞,紧紧的裹着衣服,空气中淡淡的麝香味传来,令人作呕。
顺着视线,尉婧也跟着看过去,脸色顿时发白。
“戚曜!你当真什么恨本座?若那一日,本座没有抓苏晗,没有拿出画卷,今日是否又不一样了?”
戚曜顿住脚步,“本宫最悔,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一剑杀了你!”
尉婧怔住了,即便没有苏晗,戚曜难道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么?
尉婧不相信,戚曜转身走去,嘴角勾起淡淡地笑,笑容未达眼底。
“戚曜!我恨你!恨你!”尉婧不甘心地大叫,“走开,你们这帮人贱民,都给我走开,啊!走开!都不得好死。”
耳边是衣裳被撕碎的声音,这帮人如狼似虎,熬了**,不知尉婧什么情况,不敢贸然下手。
只觉得尉婧浑身冒着冷气,气势逼人,不同常人,没有人敢上前。
得了戚曜的吩咐,放着这么貌美如花似的美人,虽然浑身带着伤,单只看容貌,就足够了。
冷的惊艳出尘,就连狱卒也忍不住咽了咽喉咙,眼看着一群人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尉婧想挣扎动弹,手脚被挑,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猥琐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龇着大黄牙,逐步靠近尉婧,压根不怕尉婧的眼神,亲着尉婧的唇,胡乱啃咬。
尉婧瞪大了眼,恨不得晕死过去,身体一凉,衣裳剥尽,尉婧心底一沉,涌起一片绝望,这种绝望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啊!”
牢房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尉婧实在太低估这帮人了,一个接一个,折磨的尉婧死去活来,平生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
一股强大的恨意席卷整个周身,弥漫眼眸中,久久不散,既苦痛又不甘心。
“小贱人,骂谁呢?这么贱得罪了太子殿下,还敢跟太子妃比较,不自量力,太子妃那天仙一样的人,哪能是你这么贱的破鞋能比的。”
“就是就是,连太子妃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小**!”
“胆子不小,竟敢骂太子妃,瞧瞧大家给她点厉害瞧瞧,装的一副清冷孤傲,**太子殿下,贱货!也只配给我们几个玩玩,哈哈.....”
狱卒刚一靠近,里面的人不自觉的维护太子妃,这才作罢,吓得一身冷汗。
尉婧自己作死不要紧,别连累自己。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呸!**,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你们全都得掉脑袋!”
狱卒厉声喝道。
牢房里的人一听,顿时就急了,手下也不含糊,使劲的往尉婧身上招呼。
尉婧痛的瞪圆了眸子,额角冷汗直冒,“啊!”
“继续!让她求饶!”
尉婧攥紧了拳,倏然闭上了眸子,在明初人人以国师为傲,国师天赋异禀,后背上有一只巨大的图腾,每到初一十五都会变的异常的醒目。
上一代国师从一群祭祀的孩童中一眼就挑中了尉婧,年幼的尉婧被当作下一任国师来培养,那图腾,是一副画作,像极了天下版图。
等尉婧年纪稍大,一只表现的神乎其神,帮着明初帝讨伐周边周家,短短几年就让明初扩大了几倍,是以,在明初帝心中,尉婧神圣不可侵犯。
即便垂涎尉婧美色,也不敢贸然对尉婧下手,甚至可以放心地将国事交给尉婧,而明初帝之管**作乐享受即可。
在明初,国师的地位仅此于明初帝,手掌生杀大权,无人不服。
这么多年,尉婧一直是骄傲的,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在明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想,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她命中注定一劫,就是戚曜。
戚曜一剑挑开了尉婧的束发,让尉婧恢复成了女儿身,戚曜是第一个敢对自己不敬的人,也是第一个人,让尉婧心动的男人。
戚曜眼中那一抹诧异,是尉婧午夜梦回唯一支撑她的慰藉。
情窦初开,尉婧可以不顾一切地追随,越是得不到,陷得越深,戚曜越是不屑一顾,尉婧就越是要用尽一切,逼迫他就范。
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迷失了自己。
尉婧紧咬着唇,身上的痛和恨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尉婧最悔恨的是,当初掳走苏晗就应该不顾一切,杀了苏晗,尉婧心里酸涩无比。
不,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尉婧厌恶的蹙眉,抬不起手来,此刻卑贱的任人践踏,强压住心底的怨和怒气。
早晚有一天,她尉婧要加倍讨回今日之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这个牢房上空,戚曜脚步未顿,嘴角勾起嗤笑。
“千万别叫她死了,留着她!”
“是!”卫然点头。
号角声吹起,一身银色铠甲,带着一部分兵马在百姓的欢呼下出了城门。
远远的,戚曜抬眸,看见高高的城墙上,有一个身影默默注视,冲着身影笑了笑。
苏晗挥挥手,眼睁睁的看着戚曜出了城门,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太子妃,回去吧,这里风大。”画珠给苏晗披上一件披风,忍不住劝道。
“嗯。”苏晗点点头,跟着画珠走下了城门。
“太子妃,世子妃有事要见您。”青书道,“是颜氏那边,颜氏的弟弟前几日失踪了。”
苏晗挑眉,“去查清楚了,回来再禀告本妃。”
“是!”
回到东宫,苏晚就等在大殿等着苏晗。
“五妹妹,是姐姐不争气,如今瑾安侯府,不,是戚府,已经变成这样了,姐姐怎么好在赖在东宫不走。”
苏晚的神色里没有一丝的抱怨,一只手搭在肚子上,笑的淡然安宁。
苏晗见状也不好勉强,只道,“这样吧,妹妹给姐姐准备一个丫鬟,若是有什么,尽管让丫鬟来找妹妹,姐姐千万不要客气,或者去苏府找母亲也可以。”
苏晚笑着点点头,“妹妹放心吧,姐姐晓得,为了孩子,定然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瑾安侯被圈禁,没了权利,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有苏晗在,也没人敢欺负苏晚。
“那好吧,待会我就让丫鬟送姐姐活府。”
苏晗瞧见了点绛手里的包裹,苏晚执意要走,苏晗也不好勉强,只好同意了。
玉秀宫
敏淑长公主等在门外整整两个时辰,脸色阴沉发黑,焦急不已,秦姑姑在一旁等候着,不停的劝慰道。
“公主,娘娘许是在忙着照顾小公主,一时不得空。”
敏淑长公主急的团团转,头发都白了一簇,去求景隆帝,景隆帝称病不见,戚太后更是潜心礼佛,让敏淑长公主吃了个闭门羹。
无奈之下,敏淑长公主只好来到玉秀宫求魏翊,芷姨娘死后,魏翊对长公主府的态度明显好转,数次帮衬着长公主府说话。
这次,魏驸马锒铛入狱,长公主府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以往巴结长公主的全都不敢再去招惹,就连瑾安侯都遭了殃,何况长公主了。
跟长公主交好的大臣,几乎全都遭了殃,敏淑长公主又气又急,没办法只好进宫了。
敏淑长公主深吸口气,对着宫殿外头就跪了下来。
“公主!”秦姑姑大惊,“公主,您怎么能下跪呢?”
敏淑长公主紧抿着唇,沉声道,“若非如此,她是不会出来的,本宫一手**的孩子,本宫心里有数。”
敏淑长公主隐忍着怒气,差点忍不住就要爆发。
“哎!这又是何苦呢。”秦姑姑陪着跪在了敏淑长公主身边,好好的一家人,弄成了这个局面。
“娘娘,您醒了?”采溪赶紧上前扶住了魏翊。
“什么时辰了?”魏翊揉了揉眉角,睡意朦胧。
“快用晚饭了,娘娘,外头人还没走。”
魏翊嗤笑一声,眸色变的清明,笑了笑。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落的今日的下场又怪得了谁?”
魏翊想了想,“带进来吧,实在招人厌烦!”
“是。”采溪点点头。
魏翊坐在软塌上,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松懈,长发未挽,一张绝色容颜带着精致的妆容,矜贵妩媚,举手投足都是十分大气。
敏淑长公主被人搀扶着走来,腿脚有些不稳,头上戴着象征公主身份的凤簪,更添一丝贵气,只是配上一张饱经风霜的容颜,有些不搭。
“长公主怎么来了?”魏翊端着茶盏轻抿小口,一句话就将敏淑长公主堵的说不出话来,神色一怔。
长公主?
一声长公主就代表了魏翊如今的态度。
敏淑长公主深吸口气,“娘娘,本宫有些话想单独跟娘娘聊一聊。”
魏翊漫不经心的撑着额角,淡淡启唇,“长公主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若是为了驸马爷的事,本宫劝长公主早点回去吧,本宫帮不上忙。”
魏翊拒绝的很干脆,敏淑长公主捏了捏拳头,深吸口气。
之前,敏淑长公主不敢确定,现在是确定了十分,川颍伯夫人临死之前一定对魏翊说过什么。
魏翊一早就知道了,一步步将长公主府逼至死角,魏翊是早就投靠了苏晗,难怪宫宴上会帮着苏晗。
敏淑长公主硬是挤出一抹微笑,“翊儿,祖母是来求求你,救救公主府,救救你祖父,去求求皇上放过公主府,公主府陨落,于你并没有半点好处啊,还有染哥儿呢。”
魏翊挑眉,嗤笑一声,这个时候敏淑长公主还不忘威胁。
“祖母?我的好祖母,你当初对大哥二哥还有小弟和母亲下手,,怎么就没想到有今日!”
魏翊眸色一变,“大哥那么孝敬您,您却忍心害他失去双足,小弟活泼可爱,还有母亲已经疯癫,对祖母根本构不成威胁,祖母为何如此狠心?扶持二妹,纵容芷姨娘那个贱人,欺负我母亲,这一桩桩一幕幕,本宫誓死不忘!”
“祖母,可真是心狠手辣,刚出生的婴儿也下得去手,难不成荣华富贵,就真的比骨肉亲情来得重要?”
魏翊甩手砰地一声,砸下一只茶盏,又气又怒。
敏淑长公主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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